binf/b/div古蜀地本土原有一個狩獵民族。
後來,蜀人逐漸由山區狩獵進入平原捕魚,然後又轉為農耕生活。
但一部分先民仍然留在山區,從事狩獵,代代相傳。
他們因地製宜,依山而獵,在其行獵生活中夾雜了很多巫術的形式,因而又被稱為“巫獵”。
在蜀中盆地邊緣,從雅安,到甘南,到青川,再到鎮巴,綿延千裡的巴山山脈,其中大山起伏高聳,層巒疊嶂。
豐富的生態,滋養了一代又一代以捕獵為生的先民,傳承不息。
隨著時代進步,再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巫獵,但先輩的狩獵技巧卻是傳承了下來。
古蜀巫獵的狩獵習俗,主要有兩種行獵方式,一為“帶槍帶狗”,二為“一切靠手”!
其實理解起來很簡單。
帶槍帶狗,這種行獵方式,獵人持槍帶狗,多結伴同行,一起出行打獵,又稱攆山、打圍。
也時常有一個人、兩個人在莊稼地一邊守護一邊打獵的情況,本事厲害的,也經常獨自上山。
除了狗用作偵測、追捕作用外,山民打獵的主要工具是用槍。
這裡槍在古時候指的是標槍、箭鏃、弩箭等,到了明清時代發明火器,到近現代,山民逐漸開始使用火槍,多為土槍。
這也是陳安打主意先弄來用起的東西。
火槍製造簡單,不在於準而在於猛。
帶槍帶狗的狩獵方式,在以前通常聲勢較大,一般由有經驗的老獵人看好野獸出沒頻繁的區域,眾獵手或嚎叫或鳴槍或放狗驅趕,形成聲勢,把受驚的野獸趕往狹窄山穀或者預先埋好陷阱的區域進行圍獵。
一切靠手,則是一種不帶工具行獵的方式。
獵人不帶獵槍、獵狗,隻借助自然手段行獵,又稱為“黑山”。
獵人上山,隻用套繩、陷阱、地弩等捕捉野獸,主事的人通常是稱為“吊路子”的巫師,神神叨叨的,在山神麵前,他們是虔誠又狡黠的凡人,而在人的麵前,卻是捉摸不透的“神”。
換句話說,他們其實就是以陷阱為主要狩獵手段,行事神秘的人。
吊路子掌握著很多設陷阱的方法,同時也是對獵物了解得最充分的人,進山後善於觀察野獸的腳印、糞便和留下的痕跡等,能準確判斷野獸出沒的路線和規律,並懂得利用天時地利,包括天氣。
但其實,無論是帶槍帶狗還是一切靠手,多少年下來,兩種行獵方式早已經交疊,尤其是吊路子,神秘的麵紗已經被揭開。
而陳安的師傅李豆花,就是一個集二者手段為一身的攆山好手。
陳安跟了他一年的時間,他用心教授,已經將自己所掌握的那些技巧教得差不多。
隻是對付一隻麂子而已,哪怕陳安欠缺實戰經驗,也不是什麼難事。
不管怎麼說,逮到了,那也是三四十斤的好肉,陳安想明白心事後,也對這隻麂子來了興趣。
他抽出插在身後的砍刀,領頭順著麂子的腳印追蹤下去。
麂子的蹄印在雪地上插出一個個小坑,再清楚不過。
就這樣,兩人一直順著腳印跟隨,不急不緩地朝著山裡麵深入,花了大約半小時左右的時間,他們進入一片山溝穀地。
陳安打量著穀地,穀中有小溪流淌,兩側山坡上茅草、灌木叢生,高大的樹木較少,溝中到處有藤蔓牽絆……這環境,是麂子喜歡的地方。
很快,陳安看到了雪地上新鮮的黑色顆粒,類似於山羊糞便,要小一些。
他蹲下去看了看,小聲說道“這就是麂子的糞便,初步估計,這片山溝坡地,可能就是它經常活動的地方。”
宏山默默地點點頭,繼續跟著陳安順著腳印往山溝裡走。
果然如同陳安所說,越是往裡麵走,麂子的腳印就越多,時不時就能看到麂子停留時跺腳形成的一個個雪窩,混合著泥漿,非常的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