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把話說在前頭,封死兩人可能說“先來後到”的扯皮話。
“能一個人打黑娃子的人不多,這下山裡邊又出了一個厲害的攆山人了。”呂明良衝著陳安豎了豎大拇指“是不是個大金膽?”
陳安微微皺了下眉頭,手中的殺豬刀緊握,淡聲道“哪怕我一個剛剛出師的人也曉得,問這些東西犯忌諱!”
彆人得了山財,肉食之類的東西正常,但是問那些值錢的東西,是不是心裡惦記?
“就是好奇!”呂明良尷尬地笑笑。
“我也是碰運氣,僥幸打了。”
陳安想了想,又順便罵了一句“說起這個事,昨天我師傅來看的時候,這黑娃子還睡得死沉,今天我來,剛到石崖腳下想爬上去看看情況,黑娃子腦袋就鑽出來了,嚇得我掉頭就跑。
等了三四個小時,再來看,看到地上有滾落的石頭,還有那些腳印,都是新鮮痕跡,才明白肯定是被那個狗日嘞用石頭往洞裡扔,招惹過了,麻批,差點害得老子把命折在這裡……乾這種事的人,真不是個東西,太特麼陰損了,要是有人往這裡過,被黑娃子躥出來弄死了,那就是在害命。”
他說到這裡,抬頭看著兩人“你們來的時候還沒有被人動過……還是說,就是你們乾的?”
兩人聽到這話,微微愣了一下,相視一眼,都不由臉色一陣燥熱,紛紛搖頭。
像是被火槍噴過,一臉麻子的封正虎說道“咋可能是我們,都三十好幾的人,又不是三歲娃娃,會乾這種無聊事情。我們也是想著要來打它的,把它弄醒了,我們還啷個打!”
呂明良也趕忙附和“就是,弄醒了對我們也沒有好處撒。”
他忽然注意到陳安朝著他的雙腳看過來,愣了一下,趕忙伸手扯了了旁邊的封正虎“走咯,黑娃子都已經被打了,還留在這裡乾啥子?”
封正虎看看黑娃子,又看看呂明良,見他朝著自己使眼色,也就沒多說什麼,轉身跟著呂明良就走。
“不要忙著走撒,遍山趕獵,見者有份,帶點熊腿肉和五花回去嘗嘗!”陳子謙衝著兩人喊道。
“算了,我們也經常攆山,家裡不缺肉!”
呂明良回頭說了一句,再沒有停留。
直到看著兩人鑽進林子走遠,之前還有些慌張的瞿冬萍最先忍不住笑了出來“幺弟你也太損了,當著他們麵罵他們,就不怕他們翻臉亂來啊?”
“怕啥子,這種事情他們要是敢認,傳出去了,隻會壞了聲名,對他們沒得好處,真敢動家夥,弄不死我那就是他們死。”
陳安想起今天看到兩人乾的事,心頭還是忍不住一陣惱火,但見兩人也還算識趣,沒有扯皮,催促道“趕緊剝皮,把背肉回家。”
四人湊在一起,相互幫忙拉扯著,用殺豬刀和菜刀剝皮。
黑娃子能被打死,主要還是那一槍,把眼睛位置的皮毛都給炸爛了,陳安估計,應該有鐵砂從眼眶裡打進腦子的原因。
整塊皮毛剝下來以後,就是剁骨刀、斧頭齊上,將黑娃子肉大卸八塊,分裝在背篼裡。
陳安想了下,那些腸肚拿回去喂狗也很不錯,於是忍著腥臭,直接割成小段,擠掉臟汙,一並背著往回走。
一個人背著七八十斤的東西,來時一個多小時的路,回去的時候也沒有多花多少時間。
在這樣的大山裡麵,山民們都習慣肩挑身背,有力氣大的人,能背兩三百斤,甚至更多,這點分量,就即使對瞿冬萍來說,都不在話下,更彆說他們爺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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