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則是上樓睡覺去了。
下了雨,難得的清涼,陳安躺到床上,拉過被子一蓋,還真沒有多長時間就睡著了。
一直到臨近天黑吃晚飯的時候,他才被叫醒。
簡單吃過晚飯,陳安收拾一床被子,跟家裡人打過招呼後,披著蓑衣,戴著刷過桐油防雨的鬥笠,提著火槍,打著手電筒,領著兩條獵狗前往老鬆林的木棚。
到了那裡,甄應全還在木棚烤火。
聽到狗叫聲,他出來看了一眼,見是陳安,笑著打招呼:“安娃子,來了嗦!”
“甄叔……”
陳安隨著進屋,將帶來的被子往鋪了一床草席的用木頭釘個架子做成的簡易木床上一扔,他自己也在火塘邊坐下烤火:“有啥子情況沒得?野豬來過沒有?”
“野豬沒見到,不過倒是弄了個拱豬兒!”
甄應全顯得很高興。
陳安看了下,在床腳看到隻被一槍打在腦袋上獵殺的拱豬兒,長得挺肥壯的樣子。
拱豬兒,也就是豬獾,獾油對燙傷的治療效果很好,收購站有收購,一個豬獾煉出來的油能賣三十來塊錢,相當於城裡工人一個月的工資,他當然高興。
“我去地裡查看過,來的野豬大大小小有七隻,還有一隻野豬腳印不小,踩在地裡陷得也很深,應該是隻公豬,個頭不小,怕是有些凶,你晚上的時候要小心點,還要防著其他野物……一個人敢撒?”
“沒得問題!”
“那就好,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早上,儘可能早點過來接替伱!”
甄應全說完,提著那隻打到的拱豬兒,點了個鬆明子做成的火把照亮,回家去了。
棚子裡就隻剩下陳安一人,坐在火堆邊烤著火。
睡了一下午,晚上的時候倒是挺清醒,關鍵就是無聊。
前半夜和後半夜外出轉了一圈,其餘的時間就躺在床上簡易木床上。
草席下麵墊著厚厚的稻草,倒也暖和。
一夜相安無事,兩條獵狗也沒有叫過。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甄應全過來交接,熬了一夜的陳安回到家,也就隻能是睡覺了。
到了晚上的時候,他為了打發無聊的時間,特意帶了本關於黃羊養殖的指導書去湊在火邊看。
結果,天黑沒多久,兩條獵狗就叫了起來。
陳安以為是有野物靠近,立刻提著火槍鑽出棚子,朝著下邊一看,見有一人打著手電順著地頭的山道上來。
讓陳安萬萬沒想到的,來的人居然會是董秋玲。
在董秋玲到了棚子門口的時候,他連忙叫住兩條獵狗,有些不解地問:“董姐……你啷個過來咯?”
董秋玲站在門口沒有動,隻是嘴唇抿了幾下,應該不是口乾舌燥,而是欲言又止。
她近在咫尺,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慌亂,即使是火光閃動,也能看到她臉上的臊紅,也能聽到她略顯急促的呼吸。
兩人之間,就隔著一道門檻,隻有一步之遙。
董秋玲用一雙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陳安。
都說眼睛會說話,是心靈的窗戶,陳安這次算是真切感受到了,莫名地開始心猿意馬。
“外麵下著小雨……有啥子事,進來說!”
陳安後退一步,讓開門。
董秋玲邁步走了進來,收了雨傘,放在一旁豎著,小聲說道:“我聽人說你在這裡守莊稼,專門找過來的。”
陳安沒有催問,隻是點點頭,然後等著她的下文。
卻見董秋玲將棚子的木門關上,順便將門閂插上,這才又轉頭看著陳安:“我曉得,你不相信我留下來的決心。我今天過來,就是想告訴你,我真回不去了,你……要了我嘛!”
她說著,低著頭,一顆顆解開衣扣,不急不緩地褪去,也將褲腰側麵的紐扣解開,緩緩褪去,將一切美好就這麼明明白白展現在陳安麵前。
然後用一種很認真的眼神看著陳安。
陳安萬萬沒想到,董秋玲會以這種直接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堅決。
看著眼前的一切,陳安腦袋裡也是嗡嗡響。
一時間,口乾舌燥,心跳跟著加速。
事情來得太突然,他一時間有些發懵。
但年輕的身體卻是那麼的誠實。
他使勁地咽了下喉嚨。
董秋玲卻在這時,一步步走近,近到陳安鼻尖有一股子淡淡的肥皂氣味不停地往裡竄。
講真,他是真沒有聞到所謂的體香,隻有洗過澡後留下的肥皂氣味。
但就這樣的氣息,也足以讓他呼吸急促起來。
那一刻,他心裡隻有一個想法:批從門前過,不上是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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