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明知道那隻香獐子,是彆人獵狗追攆堵截到石崖上不敢下來,還趁著狗主人暫時還沒趕到就提早開槍……
這用意其實很明顯,無外乎就是恰逢其會,打著冒充一把紅手,到時候多分點獵物的主意,或者,更過分點,想在人還沒趕到的時候直接獨占。
都知道香獐子值錢,這個時節的香獐子,不但麝包的麝香飽滿,而且肉質也是極好的。
作為攆山人,陳安可沒少關注收購站的收購價格。
麝香作為名貴中藥,隨著改革開放,價格有了不小的漲幅,一個麝包,大概能賣到五六十塊錢的樣子。
但陳安隱約記得,往後的價格一年比一年高,到了八四年以後,就能達到兩百多塊錢一個,甚至更高,跟重量有關,正因為知道價格會暴漲,所以,陳安手裡的麝包,一直留著,想等到價格更好的時候再出手。
但就是現在,一個麝包頂城裡工人兩個月的工資,彆看隻是五六十塊錢,也足以讓人眼紅。
陳安可不想自己的追攆到的獵物,在自己麵前被人眼睜睜地拿走。
此時山溝裡獵狗的狂吠聲不止,陳安能分辨出,除了自己的四條獵狗外,還有另外幾條。
他不敢有絲毫大意,更擔心自己的獵狗出事,當即朝著下坡連跑帶跳地狂衝下去。
宏山也緊隨其後,沒幾步趕上陳安。
兩人用最快地速度衝到下麵,正看到其中一人端起火槍瞄著衝他們狂吠的四條獵狗。
很明顯,這三人想要過來帶走這隻香獐子,隻是被打死的香獐子滾落下來後,就在陳安的四條獵狗旁邊,看到有生人靠近,幾條獵狗掉頭就朝著三人狂吠起來,他們也帶著三條狗,相互對峙著,狂吠不已。
這三個人,陳安跟著李豆花學攆山的那段時間裡並沒有見過,似乎也不是附近村子的,完全是生麵孔。
領頭的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而另外兩個,要年輕得多,一個十五六歲的樣子,另一個十七八歲。
從相貌上猜測,這應該是父子三人。
而抬槍瞄著陳安獵狗的,就是那十七八歲的年輕人。
看到那人抬槍瞄著自己的獵狗,陳安心頭一緊,當即大聲吼道:“做啥子?那個狗日勒要是敢動老子的狗,老子跟他玩命!”
看著狂衝出來的陳安和宏山,那中年人趕忙將抬槍瞄著狗的那人的槍給壓下來,衝著兩人笑道:“說這種話,弟娃兒,不至於吧!”
“我眼睛沒有瞎,可是親眼看著有人端槍瞄著我的狗,你們也攆山,不會不曉得,抬了槍就是一念之間見血的事情,有多嚴重還用我多說蠻?”
陳安冷眼看向端槍的那人,伸手一指那年輕人:“就憑你剛才樣子,老子就足夠的理由錘你龜兒一頓,沒人教過你們要管住自己的槍蠻,動不動抬槍就指,你想乾啥子?”
見陳安態度強硬,再看看陳安和宏山跑下來的地方,那中年趕忙說道:“弟娃兒,你誤會了,我們也是放獵狗攆獐子,開槍打死獐子,卻被伱的獵狗攔住了,它們那麼凶,我家老大也是怕它上來咬到我們撒,所以才抬槍提防,真的是誤會了。”
他直接換了說法,言下之意是這香獐是他們並打死的,隻是反被陳安的四條獵狗給擋住了。
這是想獨占!
“我這兄弟夥養的是獵狗,又不是見人就咬的瘋狗……老哥,你要點臉行不行?明明是我們的獵狗圍住的香獐子,你啷個好意思說是你是的獵狗攆的,我倒想聽聽,為啥子圍住獐子的不是你的獵狗?”
宏山也不慣著他們,直接半真半假:“我兄弟夥山坡上都端槍瞄準的時候,你突然橫插一杠,那個時候你的狗在哪裡?不要以為我們不曉得,你們明明就是想著趁我們沒趕到,把這隻香獐子獨吞了,或者打著搶個紅手的主意,倒是打的好算盤。”
被宏山這麼一說,中年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倒是他小兒子忍不住說道:“隔著幾十米遠拿槍瞄準,少在哪裡冒皮皮(吹牛逼),哪個信啊?”
“不信?”
陳安淡笑一聲,揚了揚手裡的獵槍:“十六號雙管獵槍,裝的獨彈,四十米的距離,很難蠻?”
三人都看向陳安手頭的雙管獵槍,一下子啞口無言。
火槍很難辦到的距離,在這種雙管獵槍下,確實不成問題。
但那中年還是不想放棄:“弟娃兒,我承認,我家老大做得是有些冒失,但不管啷個說,這隻香獐子確實是我們突然看見迎麵衝出來才放狗攔回來逼得竄到石崖上的,也確實是我們開槍打死的,按照規矩,大家一起分一下不就完事了。”
他轉化得挺快,眼看獨占不成,變成一起分享。
“說得倒是輕巧!分……你有資格蠻?如果你們按照規矩來,遍地攆山,見者有份,是可以給你們分一分,但是你們抬槍瞄著我的獵狗了,而且,我可沒有看到這香獐子是你們的狗攔回來的,給我們耍心眼……你們還想分,分錘子!”
陳安懶得跟他們糾纏,那麼多心眼子,就不能給他們好臉色,也不想糾纏。
他說完,也不管三人,徑直朝那隻香獐子走了過去,不過二十斤大小,隨手提著就能走。
就在這時候,他們那三條獵狗,忽然一下子狂朝著陳安的四條獵狗衝了過來。
本能地,走到中間的陳安怕被狗咬到,趕忙跳到一旁避讓。
下一秒,七條狗一下子撕咬混戰在一起,在山溝裡追攆得橫衝直撞。
“快點快點,把狗拉開,咬傷了都不好!”那中年大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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