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獵道荊棘密布,無論是坐交的還是當攆腳的,都需帶刀子砍樹枝,以便通行。
若有不慎,刀子、樹枝劃到身上就是一條口子。
還有獵狗被野物所傷,稍微拖延命就沒了。
在山上可沒有條件進行包紮止血和搶救,也就誕生了這些咒語。
中年用那些泥草糊在獵狗的傷口上,緊緊按了好一會兒,鬆開後,居然真的不見流血了。
他的兩個兒子在旁邊仔細的看著,一臉崇拜。
但其實,李豆花告訴陳安的原話是:“這所謂的封刀止血,其實求的就是個心理安慰,說白了就是自欺欺人,啥子雞兒作用都沒有,就即使真止住了,那也是因為隨手抓的那一把東西把傷口糊住了,沒死,是因為命不該絕。”
“麻批,今天這個事情啷個恁個不趕巧,那兩個龜兒要是再慢來那麼三五分鐘,哪裡會有那麼麻煩,那四條狗也是凶,不然的話,提起那隻香獐就走,也不會被當場看到,就即使找來,他們也無話可說……”
中年得意地笑了笑:“跟我耍心眼,終究還是嫩了些……”
“還不是你不讓打狗,要是把狗打了,我們早就拿了香獐走掉了。”他的大兒子很是不服地說:“他們能拿我們咋樣?”
“你這個瓜娃子,以後給老子把你的槍管住了,你隻是拿槍瞄著,人家就要跟你乾架了,你還想著打狗,真要是被你打了,那就結了死仇,找著機會都會弄死你……老子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再有這種想法。”中年嚴肅警告道。
“他們那四條狗好聽話,咬架也厲害,不曉得是啷個訓練的!”中年的小兒子說道。
中年的大兒子不屑地哼了一聲:“厲害個錘子,要不是脖子上戴著那個有鋼釘的圈圈,肯定不夠我們家這三條狗收拾……倒是那把雙管獵槍,看得我眼饞!”
“要不是那把雙管獵槍,我今天就不會跟他們廢那麼多話咯!不管啷個說,麝包終究還是到手了,好歹也是幾十塊錢,也是一筆小財撒!這次他們吃了虧,你哥倆以後進山小心點,再見到了,繞著走,這兩個龜兒,不是好說話的人”
他伸手拍了拍他大兒子的肩膀:“今天乾得不錯,手腳夠麻利……對了,趕緊把麝包拿出來紮好,不能讓氣血泄了,還有裡麵的麝香,弄掉了就可惜了。”
那十**歲的青年興奮地從衣服口袋裡將東西掏了出來,送到中年的麵前。
中年伸手接過,在手心裡翻看了一下,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當即就咆哮起來:“你給老子好好看看,這是麝包蠻?跟著老子混了那麼長時間,你不曉得麝包在肚臍上?你給老子割個雞兒……”
費儘心思,三條狗還都被傷,什麼好處都沒撈到,怎能不惱火……
“走咯,抓緊時間繼續找,如果能找到那些東西,還打個錘子的獵,老子直接領你們進城吃香喝辣,鬼才願意呆在這種窮得掉渣的地方。”
“都找了好多天了,老漢,你說的那些東西,是不是真的有哦?”
“你爺爺過世的時候告訴我的,這還有假?隻是當時他聲音太弱了,我隻曉得是在陰地灣的一條山溝的石崖上,具體的沒聽清楚,也沒多大一片地方,找仔細點,肯定能找到。”
……
陳安和宏山回到驚起香獐的那片間雜著不少山石的林木間,陳安讓宏山將扛著的香獐放下來:“蛋子哥,分在在周圍好好找找,找到香獐排糞的地方。”
“啷個,香獐的糞也能做藥。”
受五靈脂的影響,宏山第一時間就往這方麵想,不然找香獐排糞的地方乾什麼?
“不是,我看著香獐牙齒森黃,估計也得有四五歲了,你記好了,香獐有兩個特點,第一個就是舍命不舍山,也就是說,他們就即使被追捕跑遠了,隔上幾天,還是會回到自己原來生活的地方。
第二個特點就是活動路線和排糞便的地方比較固定,都能踩出路來。
香獐的麝包滿了以後,會疼,它自己會在排便的地方,用蹄子將麝包裡麵的麝香刨出來,就在有糞便的地方,刨泥巴雜草蓋住。”
就衝宏山之前說的那番話,陳安覺得自己也該多儘心一些,好好教宏山一些東西。
這樣的話,就算他自己單獨上山,在山上遇到了這些值錢東西的時候不會錯過。
當然,教會宏山,以後一起攆山的時候,也能配合得更好。
“你的示意是,找到香獐的糞便,就有可能從裡麵找到它自己刨蹬出來的麝香?”
宏山的反應很靈敏,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
陳安點點頭:“就是這個意思,隻要找到了,如果還可以,那也是一筆錢。”
秦巴大山中,有專門的香獐研究所和養殖場,就是為了**取麝香的。
據陳安聽人說,到了泌香的時節,半個月就能取一次香。
換句話說,這種香滿的時候,被香獐自己給踢蹬出來的可能性很大,儘管到現在,陳安還沒有真正見過。
但嘗試著找一下,萬一真有,麝香也是好的,那也是一筆錢。
“又長見識了……那趕緊去找找!”
宏山興奮地點點頭,先一步上前,四處觀察著香獐在這片地方留下的痕跡。
陳安也領著四條獵狗,開始探查歸納香獐子的活動路線。
大約十多分鐘後,陳安在這片地方左側三十多米處,一棵鬆樹下邊的灌木叢,看到了香獐的糞便,當即開口,將宏山叫了過來。
兩人各自拿著根小木棍,仔細地在這一平方米左右的排糞處撥弄著,試圖尋找到麝香。
倒也沒用多長時間,宏山就出聲了:“狗娃子,你看看是不是這個?”
83中文網最新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