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覺得,蘇同遠在高大春的教導下,開始變得越來越神神叨叨的了,看他這有模有樣的樣子,還真有這方麵的潛質。
但從蘇同遠的言語中不難聽出,高大春教蘇同遠的,似乎一直是這些口訣,真正的捕獵技巧並沒有怎麼傳授。
神神鬼鬼的事兒,陳安自己有重生回這年頭的經曆,儘管李豆花說這些口訣有半數是坑蒙拐騙,一些口訣是安慰人心,沒什麼神神鬼鬼的東西,他也不敢一語否決。
就包括現在蘇同遠所念的請師口訣和儀式,在李豆花看來,說好聽點是尊師重道的傳統美德,將尊師落到儀式上,但其實是民間自認為是高人的自我吹捧,更有人借此扯虎皮拉大旗。
“遠哥,我們不同路,就先走了!”
陳安不想多耽擱時間。
蘇同遠是已經有了明確的目標,而陳安和宏山,還得去找,那黑娃子都不知道還在不在。
想了想,他又提醒了一句:“豹子不是那麼容易能搞定的,伱自己也曉得,有崽子的野物護崽的時候都比較凶,你個人小心點……好歹你也是到錦城混過的人,不要又像上次那樣被人坑了都不曉得!”
陳安都已經習慣添上這句話了。
意思很簡單,蘇同遠好歹也到外麵開過眼界,不要被人蒙了,高大春那三父子,不是什麼善茬。
蘇同遠那麼相信高大春,陳安若是把話說得太明了,反倒是自討沒趣。
好歹也是一番好意,蘇同遠還是很認真地應了一聲:“曉得了!”然後就開始忙著收拾自己帶來的東西。
陳安和宏山則是順著山道,岔上另一條山道,朝著山林裡深入。
雖然也是往北走,但去的可不是陰地溝。
發現黑娃子蹤跡的那片大山,是偏往陰地溝的西邊的大片山野,換句話說,陰地溝,隻是黑娃子領地東邊的邊緣部分。
四條獵狗歡跑在前,陳安估摸著方向,抄著近道,翻過四道山嶺後,轉而下坡進入山下的溝穀,順著小溪邊緣,踩著濕滑的山石,在溝壑中輕快穿行,不時打量著前方和兩側山坡。
越往裡走樹林越密,山溝比較窄一點的地方,直接被兩側爭搶陽光的林木斜伸出來遮掩,哪怕此時太陽已經爬上山頭三尺高,在這樣的山溝裡,依然顯得陰暗。
山溝兩側時不時有一道小岔溝,像是這山間的縫隙,能讓人遠遠能看到重疊起伏的山巒,但隻要進了溝穀裡,能看出去的,不過一二十米。
就這樣,順著山溝走了大半個小時,陳安略微停了下腳步,四處打量了一下後,朝著旁邊一棵大樹走了過去。
在那棵樹上,他看到樹皮上留下來的一條條抓痕,這正是一棵“熊樹。”
“沒有新鮮痕跡,如果這隻黑娃子還在,這兩天沒有到過這裡。”陳安小聲地說了一句。
宏山問道:“那我們是繼續跟蠻?”
“不能跟了……其實我們上次來跟的那兩天,已經是圍著黑娃子圈定的範圍轉了大半圈了,範圍大概能估摸出來。
它隻是時不時地巡視自己的領地,其它時間還是要找吃找喝的,我們直接往山裡走,深入中心點的位置,看看能不能找到黑娃子的新鮮痕跡!等找到了,再繼續跟!”
都已經隔了好幾天了,陳安估計,搞不好又是順著黑娃子走出的路徑兜圈子,麵積太大,一兩天都未必能轉完。
還不如進入黑娃子的領地裡麵去找。
到了山上,宏山自然是聽陳安的。
陳安招來四條獵狗,指著“熊樹”讓它們嗅氣味,好進行更準確的追蹤。
這棵被黑娃子留下標記的熊樹被抓撓過,被蹭過,可能還被噴過尿液,留下的氣味,這些對於獵狗都是很好的追蹤信號。
四條獵狗湊過去四處聞過後,陳安領頭,順著山坡的林木間鑽了進去。
一轉眼,兩人又在山林裡穿行了兩個多小時,一頭紮入密林溝壑間,兩人如同迷途的羔羊,放眼所及,能看到的,除了蒼勁的鬆柏,就是已經葉片漸漸發黃的大樹和纏繞其間的灌木藤蔓,在這樣的地方,根本看不出多遠,也就隻有到了山頭上的時候,能放眼四處好好瞄一瞄,把握一個大概的方向。
到了一處密林間,陳安緊隨在四條獵狗身後,注意周邊林木間的動靜和幾條狗子的反應,殿後的宏山忽然停住腳步,小聲地喊了一句:“狗娃子!”
聽到喊聲,陳安立馬止步,回頭朝宏山看去,卻見他伸手指著右前方的林木間,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那裡好像有個人,在朝著我招手!”
陳安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入眼所能看到的,就隻是林木,彆的啥都沒有。
他不解地問:“哪裡有啥子人哦?”
“真嘞……又招手了……你過來看哈撒!”宏山神色有些驚恐。
看著他那樣子,陳安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略微一想,猛然想到了什麼,連忙將手中的雙管獵槍打開保險,端了起來,小步朝著宏山靠了過去,然後順著他所指的方向再看,當即大喊道:“是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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