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好兩隻毛狗,宏山用袋子裝了放在布包裡:“時間差不多了,回去了!”
“莫急……到剛才那個洞去看看,說不定還能弄點好東西出來!”
陳安說著朝著山坡走了上去,到了土洞邊,他匍匐下來,耳朵湊到洞口細聽,好一會兒後重新站了起來。
宏山看得有些莫名,忍不住問道:“啥子意思?”
“毛狗自己不會打洞,它們住的洞穴,大多是彆的野物留下的,比如,狗獾、豬獾的刨出來的土洞,它們就經常光顧。
狗獾一年的時間內,有半數的時間住在土洞裡麵,在冬季的時候,毛狗就喜歡鑽狗獾洞穴裡冬眠,兩種動物都會冬眠,互不乾擾,挺神奇。所以,發現有毛狗的洞穴,說不定裡麵還有獾子。”
陳安將情況簡單一說,宏山立馬就明白了。
相比起其它野物,狗獾、豬獾算是在田間地頭比較容易見到的野物,經常會到田地裡毀壞莊稼,宏山對這些東西熟識,也曾刨過獾子的洞穴。
卻聽陳安接著說道:“狗獾比毛狗要凶得多,單獨的一隻毛狗也打不過獾子,但是毛狗會群毆啊,它們經常會將獾子趕走,霸占洞穴。
而且,毛狗壞得很,冬季冬眠和獾子和平相處,但它們冬眠比獾子結束得早,出窩以後,它們會用泥土將洞給埋了,冬眠中的獾子,不知不覺中就被悶死在裡麵……”
宏山聽得咧了咧嘴:“確實挺毒!”
“這個洞也是個狗獾洞,但我剛才聽了一下,裡麵沒有任何動靜,應該是沒有其它東西了……”
話雖這麼說,陳安還是叫來招財,讓它湊在洞口好好探查了一下,見招財沒有反應,確定沒有東西,這才叫上宏山,帶上獵物,一起往回走。
“這個冬季收獲不行啊,一直想著看能不能找到隻黑娃子,結果進山的次數不少,破事也遇到不少,卻連黑娃子的毛都沒看到一根!”
陳安多少有些失望。
過了年,就已經立春了,這樣方便狩獵的雪天,要不了多久就會過去,雖然多少還是賺了一些,但陳安對這樣的收獲,並不滿意。
“要不明天,叫上老漢他們,往深山裡麵去上幾天?每天就在附近折騰,來來回回的,哪裡有那麼多野物嘛,要去就去那些少有人到的地方!”
宏山建議道。
陳安也有類似的想法,隻是出了楊家旺等人跑脫的事情,他心裡多少有些擔心。
是自己這些人把他給送進去的,有了仇怨,很多事情就難說了。
兩人在臨近傍晚的時候,回到石河子村,剛一進村子,就看到皂角樹場子上攏了一大堆柴火。
韓學恒、陳子謙、宏元康他們都在。
場子上還有不少人,議論紛紛。
一看這情形,兩人就知道肯定又是出事兒了,加快腳步趕到場子上,陳安直接就找上陳子謙:“老漢兒,是出啥子事情了蠻?”
“昨天黑潭子村那邊,有人在山裡的一個山洞裡發現了兩具屍體,就是跟楊家旺一起跑掉的那兩個,都是被人用槍從腦後開的槍!”陳子謙神色凝重地說:“用的就是公安特派員孫世濤的那把手槍。”
陳安聽得一怔,想著那天晚上在幺店子的事情,是幾人用了手段,逼著那兩人說了楊家旺的位置,這才順利逮到楊家旺。
如果楊家旺記恨,很可能找兩人算賬。
於是,他追問道:“楊家旺乾的?”
一旁的韓學恒接過話茬說道:“初步估計是這樣!還有一件事情,昨天晚上夜裡邊,王習禮也死了,不過是被他自己的槍打死的,他的槍也沒了。”
“這又是啷個回事?”
出了人命的事兒,還一下子就是三條……
如果是被野物所傷,頂多是成為茶餘飯後的談資,每年總有人在山裡丟了小命,已經見怪不怪了。但眼下是被人搶殺,那就完全是另外一碼事了,是桃園鎮上少有的大事兒。
“今天一大早,縣裡的公安來了七八個,現場調查,也盤問了王習禮的家屬,問出王習禮在楊家旺他們三人被臨時看守的時候,借胃病回家休息,實際是往漢中那邊去了一趟,帶回來八千塊錢。
而昨天半夜闖入的人,硬逼著王習禮把錢又拿了出來,當場就把他開槍殺了,帶著錢跑了。
從描述來看,就是楊家旺乾的。他們之所以能跑出來,把孫世濤打暈,並奪了槍,就是因王習禮給了他們鑰匙。”
韓學恒說了大概經過:“從來沒見過那麼凶的人……今天,那些公安,還有公社武裝部也召集民兵,到處搜山,我就是專門過來幫忙處理這個事情的,你們村的民兵,也全都跟著公安進山去了,中午就去了的,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
簡單幾句話,卻聽得陳安心裡直發涼。
那楊家旺,竟然能狠辣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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