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山心裡一驚,冒著腰準備繼續往前鑽的身形,一下子凝滯。
過了十多秒鐘,那些黃毛野豬並沒有發現異常,先一步繼續翻拱起來,大的野豬也漸漸放下了疑心。
宏山稍稍鬆了口氣,再小心地往前走了幾米後,藏在一棵水青岡樹背後,借著旁邊的一塊山石,他能很輕易爬上兩米處的枝椏上。
此時,那些野豬也已經進入他的射程,相距不過四十米左右,他倒是想再往前走,更近些,也跟打得更準些,可再往前走,他就沒把握能保證自己不驚動野豬了。
就在這時,有兩頭黃毛野豬翻拱著腐葉,鼻子湊到了一起,大概是有了發現了食物,互相爭搶,其中一隻猛地拱了另外一隻一下,將它掀得退開好幾步。
但另外那隻顯然已經得逞,磕巴著嘴巴,發出哢嚓的聲響,見那隻黃毛野豬再次朝它撅來,它倒是乾脆,掉頭跑遠,居然是朝著陳安這邊跑來七八米,這才又繼續翻拱。
宏山喜歡釣魚,釣魚就沒有不喜歡大魚的,打獵也是一樣,都會想著乾最大最猛的。
他都已經拿槍瞄著那頭鬃毛根根直立的公豬了,見跑得更近的這頭黃毛,覺得豬肉還是黃毛要好一些,而且這距離,打黃毛更有把。
這是為了打肉,還沒到衣食無憂為尋刺激的時候,當然,肉還是要好一點的才行,大公豬的味兒太腥臊了,可不太好吃。
於是,他調整了方向,瞄向那隻此時用屁股對著它的黃毛,挑來挑去,不好打腦袋,也不好打腋下……
看著看著,覺得黃毛尾巴不停搖晃的屁股挺礙眼,想到陳安說的野豬三大致命部位,除了腦袋、腋下,還有進寶、如意喜歡掏的後門也非常要命,乾脆就瞄著黃毛後門。
他知道陳安在等著他,便不再猶豫,瞄準後扣動了扳機。
砰……
一聲爆響,子彈從槍口射出。
幾乎在同時,對麵的林木間,陳安也開了槍。
宏山的這一槍很準,子彈打斷豬尾巴,從黃毛野豬後門射入。
這隻黃毛陡然吃痛,淒厲地尖叫一聲吼,如離弦的箭矢一般,朝著前方衝了出去,,竟是一下子撞在前方的一棵大樹上,用力很猛,撞得樹木枝搖葉晃,黃毛野豬也一個跟頭跌倒在地,爬起來以後繼續跑。
而陳安那邊瞄著打的,是另一隻黃毛野豬的腦袋,一槍過後,那隻黃毛當場栽倒在地。
他緊跟著槍口移動,朝著旁邊不遠處的另一隻黃毛野豬開了一槍。
此時的野豬群已經炸鍋,各自忙著逃命,他這第二槍命中的是那隻黃毛野豬的肩頭部位,並不致命。
被槍聲一驚,這隻黃毛掉頭朝著山坡方向跑。
而也正是這一槍,引起了往斜下方驚逃的公豬注意,竟是一掉頭,循著槍聲就朝著陳安衝了過來。
一路上如同一輛坦克似地,撞破灌木叢,幾下就竄到了陳安前麵,毫不猶豫地悶頭就狂衝過來。
摸出子彈正準備換子彈的陳安見狀,不敢有絲毫大意,雙管獵槍往肩膀上一甩,縱身往上一躍,雙手抱著樹椏,手臂、腹部猛地用勁,剛將身體提溜起來,雙腳勾到樹枝上,那隻公野豬已然撞到樹上。
它也不管有沒有撞到陳安,先衝著樹乾就是幾下撅挑,狂躁得不得了。
陳安看得一陣發涼,就這幾下,要是被它撅拱實在了,不死也得半殘。
他趕忙手臂用來,翻上樹椏蹲著,也不管野豬在樹下的啃咬撅挑。
再次將兜裡的子彈拿出來進行裝填。
而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傳來幾條獵狗的吠叫聲,陳安站在樹上,看到它們斜向攔住了一頭被宏山槍聲驚動後,朝著下坡方向跑的母野豬。
那隻母野豬一路衝撞過去,將擋道的獵狗驚退,一溜煙竄進下方的林子中。
緊跟著,四條獵狗也狂吠著追了上去,吠叫聲很快到了山溝,衝上對麵的山林,越跑越遠。
陳安不敢大意,他不擔心獵狗被這頭母野豬撅,沒有那麼鋒利的獠牙,撅挑的話對獵狗傷害不大,但母野豬撕咬的時候厲害。
若是為了護住豬崽,防止被發情的公野豬咬死豬崽,母野豬發起狂來,彆看著比公豬小了一號,卻也能將公野豬給咬死咬傷進行驅逐的。
獵狗要是挨上一下,怕是就得傷筋動骨,搞不好就是死殘。
樹下的野豬還在撅挑,像是要將樹給撅倒咬斷一樣,吭哧吭哧的,眼睛都紅了。
可現在,陳安手裡提的雙管獵槍,不是火槍,沒有火槍向下射擊會啞火的顧慮。
他快速換上子彈,瞄著下邊的公豬腦袋開了一槍。
子彈直接從公豬頭頂沒入,緊跟著,野豬身形僵住,哼哧兩聲後,身體前後搖晃了幾下,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他也不吝惜子彈,跟著又補了一槍後,從樹上跳了下來。
彆的野豬四散奔逃,早已經跑沒影了。
宏山也從林木間跑了過來:“朝著一隻黃毛後門開了一槍,給老子跑沒影了,都不曉得能不能被打死!”
他多少有些遺憾,沒能一槍斃命。
陳安笑問道:“打中了沒有?”
“肯定打中了的!”宏山肯定地說道。
“那應該被重傷了,等哈回來再找,先去看看獵狗!”
他裝填上子彈,領著宏山就跟了出去,結果橫裡穿過對麵的山坡,翻過山脊沒走多遠,忽然聽到了山背後的半坡上,傳來獵狗的慘叫聲。
一聽這聲音,陳安就知道,肯定是有狗被傷了,他心裡不由一緊,邁步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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