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這麼說,你選在盤龍灣,肯定也是早就有想法的了?”
宏山明顯來了興趣,也聽出了陳安的言外之意。
陳安微微點點頭:“是有一些想法,地方偏僻安靜,水也方便,路也修通了,我是有一些種養殖方麵的想法。”
“跟我說說撒!”宏山忍不住催問道。
“在我的想法當中,準備開辟一個藥園,種杜仲、厚樸、金銀花之類的東西,還可以搞點養殖,比如黑豬、黃羊!”
陳安所說的這些,除了黑豬,其它的都是屬於特產,後世的地裡標誌產品。
至於黑豬,他心裡想的就不是追求高產,土法喂養,不用飼料,做成精品肉類,也很不錯。
他在這些日子想了很多,多少有點雄心勃勃的意思,但事情總得一步步來,一下子也做不了那麼多。
“沒看出來,你娃子有那麼多想法!”
宏山的興趣徹底被激起來了:“那你能不能跟我說說,我那裡能乾些啥子?也給我出個主意撒!”
“早幫你想好了,不然你以為我為啥子建議你到麻柳坡那裡蓋房子?一是因為那裡靠近大路,確實方便;
二來就是那裡的山坡也是一片些山石旮旯,彆人看不上,但卻是個種植木耳的好地方。”
陳安之所以這麼說,那是因為上輩子的時候,宏山就是外出闖蕩了幾年,學了木耳培植技術,就是挑的麻柳坡那片地方擺弄的木耳培育。
和傳統的砍青岡木回來堆放,到山裡找木耳菌種回來接種不一樣,宏山自己培養木耳菌絲,培養出來的菌種,讓木耳的產量一下子翻了數倍,而且質量很好。
木耳一向是一種頂好的食材,同樣的價格,在更高的產量和質量下,自然讓他成了能借此賺錢的主。
也就是種植木耳以後,成了村裡為數不多能把日子過得紅火的人。
整個石河子村,到了兩千年的時候,就兩座小彆墅,一座是混到鎮上的趙昌富家的,另一座就是宏山家的。
而現在,趙昌富家已經廢了,再翻不起浪花。
“還可以搞其它的事情,比如種植豬苓……你現在也不用著急,得看看情況,稍微穩定再說,不然生意不太好做,可以先跟著我乾。
正好,土地到戶後,搞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也需要幫手,我做的這些,你可以做!”
陳安其實更希望宏山能成為自己的幫手,整個石河子村,除了自己親人,他找不出比宏山更靠譜的人手:“我更希望是我們兩兄弟夥,一起相互協作賺錢,一起過好日子。”
反正陳安做的這些事情,也需要不少時間才會有好的收益,八三之後的幾年,山裡山外,情況挺複雜,不太好辦事情。
宏山略微一想,笑著問道:“我就想不明白,你腦袋裡邊啥子時候裝了那麼多東西,這些想法是一個接一個地往外冒,我都感覺有些不認識你了,這些事情,你是真敢想。
我是沒那麼多想法了,你說的種木耳、種豬苓這些事情,我也不會啊,不管啷個看,都覺得跟你靠譜……以後就跟你混了!”
宏山顯得有些興奮:“你負責動腦筋,我負責出力!”
說話間,在前領路的招財忽然停了下來,朝著前方定定地看著,發出嗚嗚的凶叫,還吠叫了兩聲。
兩人的說笑也一下子止住,警惕地看著前方土路。
不一會兒,聽到前方有清脆的馬鈴鐺的聲音傳來。
馬鈴鐺是掛在騾、馬脖頸上的裝飾,有了這聲響,也是為了方便聽到的人及時避讓。
聽聲音,應該是趕著的馬車。
陳安生怕獵狗驚到馬匹,將四條獵狗叫到路邊招呼著。
沒一會兒,前方有兩輛馬車小跑而來。
兩輛馬車上分坐有四人,都是一人站在車廂裡拉著韁繩控製馬匹,另一人坐在車廂裡。
從這裡再往裡走,就隻有三條路,一條是岔往岩房坪村、徐家溝方向,然後就是分彆岔往石河子村和黑潭子村的兩條路。
看著這四人麵孔陌生,應該不是石河子村和黑潭子村的人。
那就很可能是從岩房坪方向過來的。
兩輛馬車從旁邊經過的時候,雙雙將馬車停了下來。
其中一人跳下馬車,從兜裡摸出一包煙,朝著兩人走了過來,滿臉堆笑地招呼:“兩個弟娃兒,抽煙!”
陳安掃視著幾人,似乎又平平無奇。
即使如此,他還是心生警覺,伸手摸向袋子裡放著那把馮麗榮一直帶著防身的刀子:“我們不會抽煙……你們是哪裡人?好像從來沒見過!不要靠太近了,小心被狗咬到。”
那人見狀,立刻停下腳步,掃視著四條獵狗,隨後才抬頭看向陳安:“不抽煙,弟娃兒學得好哦!我們是從橋亭鎮那邊過來,到小壩鄉拉魔芋種的,走到這裡找不到路了,想找你們問哈路!”
那人說著,自顧自地給自己點了一支煙,將煙裝懷裡內袋裡。
隻是,當他的手從懷裡抽出來的時候,陳安和宏山的心一下子涼到了極點。
他隨手掏出來的,是一把小巧的手槍,就這麼端在麵前,指著陳安:“不要亂動,也不要想著跑,我這槍可不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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