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旺罵了一聲,幾步走到魯子勝麵前,一把將他腹部位置的木箭給扯掉,疼得魯子勝又是一聲怪叫。
那木箭強勁,穿透衣服,看上去箭頭被血染紅,也不知道到底傷得重不重。
他一把揪著魯子勝的衣領:“你狗日嘞乾的好事兒,為啥子不親自看著?”
“我警告過白佳英,要是敢有彆的想法,要她的命,她這半年多的時間挺安分,我以為她不敢,再說對麵還有人看著……”
魯子勝也急了。
“你沒有跟他們打過交道,他們這一幫子人絕對不簡單,這要是跑了,會給老子惹來大麻煩,你們一個個都要跟著遭……還給老子愣著乾啥子,趕緊去叫人,去追啊!”
楊家旺抬腳朝著魯子勝踹了一腳。
魯子勝哪裡還顧得了冒血的腹部,趕忙跑出院子,順著門前的小道一路朝著山溝裡跑去。
楊家旺氣急敗壞地進了屋子,四下瞟了一眼,目光最終落到後簷牆屋頂被揭掉瓦片的洞口。
“是從後邊跑掉的,怕是進了山林裡麵……”
楊家旺嘀咕了一句,重新回到門口,看向對麵的窩棚:“盯梢的人也不在!”
“怕不是出啥子情況了吧?”
邢錦山朝著對麵看了一會兒,回頭看向楊家旺:“要不過去看看!”
楊家旺沒有說話,朝著院門口走去,隻是剛走了兩步,他就停了下來,回頭看看堂屋裡木樁上架著的扁擔,略微想了想,說道:“還是再等等,等人手來了再說!”
……
對麵山脊上。
宏山看著踉蹌從門口跌出來的魯子勝,欣喜地說道:“狗娃子,你布的那個陷阱可以哦,那狗日嘞中招了!”
“彆高興得太早,畢竟隻是根木頭,不是鐵器,魯子勝穿的衣服厚實,怕是不容易造成多大的傷害,能見血就不錯了!”
陳安麵色沉靜,這種時候,他寧願將事情往更壞的方麵想,不敢有絲毫大意。
果然,沒一會兒,就見魯子勝捂著肚子順著山道往側麵的山溝裡跑。
還能跑起來,受的傷應該不重。
“那是回大村子的方向,他應該是去叫人了!”
白佳英神色變得越發擔憂。
宏山點了點頭:“我們趕緊走!”
陳安卻依舊在打量著對麵,說道:“那幾條狗,怕會是個麻煩!”
白佳英也說了,那叫邢錦山的人是個攆山老手,領著上山的獵狗自然也不會簡單。
這樺樹梁,距離青川縣城不過幾十裡地,雖然地屬陝西,卻是更靠近蜀地青川。
青川,可是青川犬的產地,在這裡找到幾條好的攆山犬,會比彆的地方要容易得多。
作為獵人最好的眼線和護衛,這是個必須解決的麻煩。
不然的話,有這些獵狗在,他們可不容易擺脫追蹤,更彆說反殺了,尤其是還帶著一個女人,她可不是馮麗榮。
看來,得殺狗了!
此時此刻,陳安不得不狠心。
讓白佳英指明方向,陳安領頭朝著南邊山裡鑽了進去。
……
楊家旺很冷靜,一直在小院門口等著。
這裡位置偏僻,距離樺樹梁的大村子,有不少距離,一來一回需要不少時間。足足等了半個小時,才見到魯子勝領著七個人趕到,這其中,有跟他一起將陳安和宏山抓來的那三人,還有另外四個是村裡的山民。
也就他們四人帶著雙管獵槍,另外新加入的四人拿的是火槍。
彙合楊家旺和邢錦山,一行共有十人。
人手一到齊,由邢錦山領著獵狗打頭,順著院子前的小道下到山溝,然後朝著窩棚所在的山坡爬了上去。
幾人剛到窩棚邊,就聽到了窩棚裡麵嗚嗚聲。
“莫亂動!”
剛剛才在小院屋子裡遭過弓箭陷阱,楊家旺和邢錦山都心有餘悸,見有人想要立刻掀開草簾查看裡麵的情況,異口同聲地出聲喝止。
那人被嚇了一跳,趕忙退讓到一邊。
邢錦山四下看了一眼,從一旁砍了根木棒,側身避讓到窩棚門口左側,示意眾人讓開後,他這才小心地挑開草簾,見沒有異常,這才小心地探頭,朝著窩棚裡張望。
除了看到裡麵被堵了嘴巴綁著的人,並沒有看到什麼陷阱布置。
比較引人注意的是地上的那些草木灰,可上麵有腳印,滿屋子都是淩亂的腳印,似乎也沒什麼大問題。
山村裡,經常用草木灰覆蓋院壩裡雞鴨留下的糞便、孩童的屎尿或是屋裡的口痰之類的東西進行清掃,很正常。
被捆綁著的人唔唔唔地叫著,瘋狂地衝著他使眼色,搖頭晃腦的,一臉的慌張。
但這樣的示意,一時間也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兒,隻當他急於出來。
盯梢的人被綁,不用想也知道是陳安他們的手筆。
眼下,楊家旺他們更急於知道陳安他們的行蹤,他催問道:“老邢,啥子情況?”
邢錦山搖搖頭:“沒看出啥子問題!”
楊家旺衝著旁邊一人說道:“你去把他放出來!”
那人將手中的火槍挎在肩膀上,彎腰鑽了進去。
結果,他人剛一鑽進窩棚,腳落在那地上那些草木灰上,一下子就陷了下去,緊跟著就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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