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第二天早上,天剛蒙蒙亮,早起的陳安提槍領狗,前往麻柳坡宏山家裡。
要去山上打肉,昨天宏山已經叮囑過陳安,要到他家裡吃飯。
天還未亮,一家子已經起來忙活著做早飯。
聽到院子裡的兩條東川犬的叫聲,宏山快步迎了出來。
陳安隨著他進了屋裡,許少芬和宏元康忙著將在灶台上熱著的飯菜端上桌。
陳安看著專門煮的米飯和炒的幾樣菜,笑道:“這是把家裡麵好的都翻出來了,弄得那麼隆重乾啥子?隨便吃點就行了。”
“必須隆重,我們一家子都得好好謝謝你娃兒,你看看,要不是你,我家幺兒也就是個整天跟著我們上工,掙那點死公分,哪裡有機會賺錢蓋房子,要是單靠我們自己,怕是得再過上幾年都未必能攢得夠蓋房子的錢。
要不是你,他啷個可能去到蓼葉澗那麼遠的地方說媳婦,這門親事能說成,雖然說是李豆花去做的媒,但我們一家子都曉得,你才是那個真正的媒人。
還有你分他的那五千塊……”
宏元康滿臉感激說。
話說到這裡,陳安趕忙打斷:“莫提那些錢的事兒,這次事情,其實還是我害了蛋子哥,沒得我要把熊貓弄回來的事兒,也就不會有後麵那些要命的事,伱們不怪我就是好的了!”
“說啥子話,你們兩個打小玩得好,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樺樹梁的事情,我並不覺得是啥子壞事,在我看來,那就是過命的交情,是兄弟,就該如此,也是希望你們這兩個小輩,能相好一輩子。
就像我跟你老漢一樣,我們也是有過命交情的,都幾十年了。
安娃子,你很像你老漢,有頭腦有本事,做事有分寸,為人有情義,我也希望鐵蛋能好好跟著你,長點本事,哪怕是跟著你打打下手都行。”
說到這裡,宏元康頓了一下,轉頭看向宏山:“好好跟著狗娃子,在彆人麵前我不管,唯獨在狗娃子麵前,你不準玩虛的。多聽聽他的話,不準蠻乾哈。”
宏山咧嘴笑道:“老漢,我你還不了解蠻,狗娃子也曉得,我不是那種人,這種事情還用你多說。”
陳安笑了笑:“其實該是我謝蛋子哥,好幾次上前,碰到情況,都是蛋子哥挺身護在我前麵……”
“莫說那些,我其實也做不了啥子,能做的也就是那點小事,就不要跟我客氣了!”宏山笑著打斷:“誰叫我是當哥的嘛,理所應當。”
許少芬也在一旁插嘴笑道:“本來早就想專門請你過來吃頓飯了,但是之前你傷著,後來又一直都挺忙,也就一直拖著。
這幾天要為幺兒的婚事準備,我跟你伯伯都不去上工了。
今天你伯伯跟你們進山,幫忙打哈下手,我在家裡邊準備一哈,等晚上你們回來,你媽老漢放工回來,叫上麗榮,一起到我家吃頓飯,到時候你們幾個喝點酒。”
這麼熱心,陳安還能說什麼,隻是微微笑著,在桌旁坐下。
有宏元康幫忙,事情也挺好,如果今天進山就能打到獵物,往回搬運的時候,多一個人更輕鬆。
很快,許少芬添了飯送到陳安手裡,招呼著幾人吃喝。
二十來分鐘後,吃飽喝足,宏山把獵槍拿出來檢查,裝填好子彈,腰間綁了子彈帶,這才問陳安:“我們往哪邊走?”
陳安想了想:“往哪裡去都一樣,反正都是要現找。這個季節,靠近山溝有水的地方,草葉發得要好些,食物比較多,這樣的地方野豬會比較常見一些,反正村子周邊是不行,得走遠一些,就往東邊走嘛。
前年冬天發現豹子吃人那邊,因為出了那檔子事情,不少人忌諱,往那邊去的人少,說不定在那邊比較容易找到。”
“聽你的!”宏山點點頭,沒有任何異議。
許少芬往宏遠山背著的背篼裡放了一包火燒饃,三人簡單收拾,領著八條獵狗,翻過麻柳坡山梁,順著山道往東邊走。
此時太陽還未露頭,東邊攏著的雲彩紅彤彤的。
鳥雀已經開始在山裡喧鬨起來,嘰嘰喳喳的,顯得喧鬨。
一直走了一個多小時,這才到了前年冬天發現屍體被豹子掛樹上的地方,看時間,也不過就是早上九點鐘的樣子。
沒有順著好走的山脊走,陳安領頭下到下邊的山溝,開始順著山溝搜尋。
招財它們幾條“野狗”,一路歡跑在前,不時四處張望,而旺旺和莽哥四條東川犬則是跟在三人旁邊。
這是東川獵犬的特性,通常情況下,不會離開主人太遠,在山裡是很好的護衛。
在陳安看來,正好彌補了招財它們幾條獵狗的不足。
尤其是在招財它們追攆獵物去遠的啥時候,有幾條東川犬在,遇到一些特殊情況,也能提醒並進行護衛。
三人順著山溝走了沒多遠,就在溝裡發現了野豬留下的腳印和糞便。
“才一進山就遇到了,這腳印很新鮮!”宏山欣喜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