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邢如意問:“嫂,今天去哪塊地裡乾活兒?”
桂花一邊吃一邊說:“西南地吧,哪兒的玉米該鋤了。”
“放心,交給我!”
飯後,桂花在前麵領路,邢如意扛著鋤頭跟在後麵。
女人走起路來扭扭噠噠,兩根大辮子很長,一直垂到後背上,很有節奏地擺動著。
兩條身影穿過街道,旁邊的鄰居們議論紛紛。
“大家快看啊,邢如意到桂花家裡拉幫套了。”
“以後桂花的田有人耕了。”
“那麼多田,還不把他累死?”
“嘻嘻嘻。”
“咯咯咯。”
鄰居們說啥的都有,指指點點。
桂花低著頭,羞得無地自容,臉蛋紅得好像八月的石榴。
她將腦袋深深低下,仿佛在石頭縫裡找蛐蛐。
邢如意卻將頭顱高高揚起,大步流星,當他們在放屁。
很快來到田間地頭,上麵是一片乾淨的天,水洗一般純純的藍,幾朵白雲飄來飄去。
微風一吹,玉米林高低起伏,仿佛大海上連綿不斷的波浪。
玉米已經長到一人高了,必須清除雜草,否則會影響收成。
桂花指著一塊地說:“如意,這就是咱家的地,你鋤吧。”
“嫂子,彆管了!”邢如意立刻脫去汗衫,在手上噴口唾沫。
緊接著,鋤頭刺刺拉拉響起來。
天氣太熱,太陽剛剛升起,地上就像丟了一團火。
不脫去汗衫,汗水會跟衣服黏在身上,特彆難受。
邢如意乾活有模有樣,身體也非常健壯。
二頭肌和三頭肌鼓鼓冒起,胸肌跟腹肌特彆發達,人魚線跟三角肌也棱角分明。
輕輕一動,渾身的肌肉亂滾。
七月流火,玉米田跟蒸籠似得。
不多會兒,桂花同樣汗流浹背,汗珠從額頭上滑下,衣服全部濕透。
桂花的命很苦,半年前她跟趙希望成親,做夢也想不到,新婚的第二天,男人上山會被摔斷腰,變成殘廢?
想著自己以後萬劫不複的生活,心裡特彆委屈。
於是她抽抽搭搭哭起來,抬手輕輕抹眼淚。
“嫂,你咋又哭了?”邢如意聽到女人垂泣,再次回過頭。
“如意,你是不是嫌俺長得醜?”桂花問。
“沒有,你跟電影明星一樣好看。”
“那你夜兒個晚上,為啥不?”
“你想我咋著?”邢如意莫名其妙問。
“你知道。”桂花沒法明說,隻能暗示。
邢如意卻歎口氣:“嫂,你說得我都懂,可我不敢啊。”
“為啥?”
“希望哥會難過,他太可憐了,我不忍在他心上戳刀子。”
邢如意天生善良,爹娘死去以後,是村民們每人省一口飯把他養大。
他不想傷害任何人。
桂花真的很俊俏,美豔不可方物。
齊齊的劉海下是一雙黑如烏珠似得大眼,上下一忽閃,能把全村的男人勾趴下。
她瓜子臉,粉嘟嘟的小嘴巴,尖下巴,皮膚潔白而又細膩,馬蜂腰,用手一掐她就兩節了。
整個人站在那裡仿佛一尊冰雕,特彆迷人。
她要管理田地,照顧男人趙希望吃喝拉撒,喂豬喂雞孝順公婆。
繁重的體力活兒把她折磨得腰彎背駝,幾乎都要散架。
多麼希望找個健碩的肩膀靠一靠,找個人說說心裡話。
邢如意成為她救命的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