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山同樣是個黃土疙瘩,上麵啥都沒有。
原以為沒人要,於是就用同樣的價格承包給了自己。
合同也等於左手倒右手。
“劉鄉長,您聽我說,那塊地已經荒了幾百年,我不承包沒人敢包啊,再說彆人也沒那個勢力!”
邢如意想狡辯,可劉鄉長卻一拍桌子,特彆生氣。
“你跟誰商量了?有沒有召開村集體大會?
全村人都不知道,你就利用原來的價格包給自己,難怪彆人有意見?
你咋知道彆人不會出更高的價格?這是嚴重的失職!”
“。”邢如意無言以對,因為他把事情想得太簡單。
荒田無人耕,耕開有人爭,現在有人抓住把柄,要把他拉下台。
甚至想把那五百畝地的收入給分了。
“好吧劉叔叔,事已至此,你說我該怎麼辦?”
“你想怎麼辦?”劉鄉長問。
“地是我開的,但歸屬權是集體的行不行?今年的收入也歸村集體所有。
除去開荒跟成本,我把純利潤給大家分了行不行?
然後開始競包,價高者得!可以嗎?”
邢如意不得不讓步,也就是說,新開的五百畝地他等於白忙活半年。
每畝地純利潤三千多,一百五十萬要跟所有群眾分掉。
劉鄉長點點頭:“好!這才是個村長的樣子,我也知道你不容易,為村裡通電,修路,做了不少貢獻!
本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舉報的人說了,我不處理,人家就去縣裡省裡,連我一塊舉報!我也沒辦法啊!”
邢如意知道劉鄉長的難處,隻能點點頭:“謝謝劉叔叔提醒,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再見!”
走出鄉政府的大門,他仍舊氣呼呼的。
到底是誰?這麼無聊,吃飽撐得?非要告老子的刁狀!
我曰你先人的不鏽鋼板!
一下損失一百五十萬,虧死了!
可話說回來,這些錢也沒進彆人的腰包,是分給了所有群眾。
分就分了唄,誰讓自己做事情欠考慮?
回到家走上梯田,他的臉色仍舊冷若冰霜。
桂花問:“咋了?”
邢如意把劉鄉長的話跟桂花說一遍,女人同樣很生氣。
“啊!要把那五百畝的收入分了?那可是咱倆的血汗啊?”
邢如意說:“嫂子,這件事怪我,沒考慮清楚,分就分了吧,大不了咱們重新競包,再簽新的合同。”
桂花歎口氣:“好吧,不就是錢嗎,今年不掙,明年接著掙!”
兩個人商量好,邢如意走進大隊部,打開擴音器的大喇叭。
一通呼喊,整個疙瘩坡的人全部驚呆。
“啥?大隊要分錢?給我們分一百五十萬?奶奶的腿!邢如意瘋了?”
全村一共才多少人口?人均差不多有一萬多啊?
起初,人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紛紛跑到大隊部,看到邢如意拎個麻袋,麻袋裡都是渣渣響的鈔票,這才信以為真。
每個人都在盤算著,有了這筆錢該乾啥。
買車,蓋房,娶媳婦,買電視簡直美死了!
卻沒一個人想過要承包梯田。
好不容易分到手的錢,不能再砸進地裡。
萬一收不回成本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