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打開,裡麵果然有不少人,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邢如意大概數了數,看得到的最起碼五十多人。
暗處的,天知道有多少?
不用問,這次是鴻門宴,陳富貴把他約出來,必定是幫著弟弟報仇無疑。
但他一點都沒怯怵,嘴巴裡反而哼著戲。
“我正在城樓觀山景,耳聽得城外亂紛紛,旌旗招展空翻影,卻原來是司馬發來的兵。”
趙豆子正好跟他相反,倆腿肚子隻抽筋,路都走不穩了。
豆苗也提心吊膽,滿頭大汗,好害怕旁邊忽然衝出一群人,將他們亂刃分屍。
青年一口氣把他們帶進大廳。
大廳裡擺下一張桌子,一個衣冠楚楚的中年人坐在那裡。
一身西裝,自來卷頭發,眼珠子微微發藍。
邢如意一眼就瞅準他是中國人,因為在國外生活時間太長,耳濡目染,老陳是故意把自己打扮成這樣的。
出幾天國,還把自己當成假洋鬼子了。
看到邢如意的那一刻,陳富貴皺緊眉頭。
隻見邢如意中等個子,二十三四歲的樣子,十分普通。
隻是手臂比普通人粗了一些,皮膚黑了一些,四方臉一點也不突出。
耳朵不招風,頭發沒有七拱八翹,牙齒也不歪七扭八,稀疏的絡腮胡子還沒挨過剃刀,整整齊齊一個山村青年。
這種人太普通了,隨便丟在人堆裡你都找不到。
陳富貴十分懷疑,乳臭未乾,胎毛沒退,弟弟是怎麼輸給他的?
邢如意笑眯眯的,進門就打招呼:“哈嘍!豪賭有毒!請問您就是陳老板嗎?一瞅就是國外回來的,瞧這頭發,咋弄得?卷得跟綿羊似的?”
陳富貴立刻站起來笑臉相迎:“您一定是邢如意,疙瘩嶺的農民企業家,全省十大傑出青年,在下早有耳聞,如雷貫耳!幸會幸會!!”
兩個人的手握在一起。
“陳老板也是大名鼎鼎啊,我昨天剛聽說,您是陳永祥陳老板的哥哥?”
“對!請坐!我弟弟不懂事,給邢老板惹麻煩了,對不起啊。”
陳富貴瞧上去很有風度,畢竟是國外回來的,彬彬有禮。
邢如意說:“不好意思,我也是年少氣盛,一不小心把永祥大哥閹了,希望富貴大哥不要介意。”
“哈哈,那都是過去的事了,非常榮幸能認識邢老板,我這次回來,主要是想投資,聽說邢老板專做蔬菜水果跟飼養行業,咱們能不能聯手開廠?一塊發財?”
邢如意說:“當然可以,如果陳老板不念舊惡,我隨時恭候。”
“那好,咱們一邊吃一邊喝一邊談怎麼樣?”
“恭敬不如從命!!”
“維特爾!上菜!把我訂的紅酒拿來,我要跟邢老板一醉方休!!”
陳富貴拍拍巴掌,立刻有服務生推著餐車過來。
眨眼,紅酒跟沙拉還有三明治擺上,竟然是西餐。
酒瓶子擰開,將酒杯倒滿,陳永祥端起來說:“如意兄弟,你不介意我這麼稱呼吧?”
邢如意哈哈一笑:“當然不介意,能跟陳老板這樣的人稱兄道弟,是我的榮幸!!”
“你也可以叫我傑瑞,那是我的英文名字,以後大家就是兄弟了!!”
陳永祥嘴巴裡這麼說,眼睛卻不由自主瞅向旁邊的暗門。
邢如意立刻注意到,暗門的後麵有埋伏。
不用問,這是召集了一幫人馬,想打斷老子的腿,為陳永祥失去的根報仇。
去你奶奶的孫子!腰裡揣個死耗子冒充打獵的!
也不問問老子是誰?
在疙瘩嶺,我他媽黑白兩道通吃,市裡的一把手看到我都得點頭哈腰。
你算個雞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