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拜天地的時間,房門被打開,幾個女人來為她換衣服。
麥花竭力反抗,又是撕扯又是用牙齒咬,嘶嘶啦啦,新娘裝被她撕得七零八落。
她還張嘴咬人,幾個女人全被她咬跑了。
“嬸子,不行啊,麥花嫂太烈了,她咬人啊,瞧,把俺手臂都咬破了。”
女人們來跟大憨娘告狀。
老婆子氣得兩腳一蹦躂,胸口上兩個乾癟顫起老高。
“好你個浪蹄子,不服管教,來人!狠狠教訓她!!”
老婆子一聲令下,幾個本家侄子動了手。
青年們撲進屋子,抬手就是一巴掌,咣!重重拍在麥花的麵頰上。
麥花眼前一暈,昏死過去。
再次從迷茫中驚醒,她發現已經被強製換上衣服。
兩個青年抓著她的頭發在跟大憨拜堂。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拜堂完畢,麥花又被強製送進屋子。
她麵頰紅腫,眼冒金星,一點力氣都沒有。
雙手跟雙腳仍舊被捆綁。
等啊等,熬啊熬,天黑時分宴席撤去,所有村民離開,大憨家又恢複了寧靜。
老婆子說:“忙碌一天,咱睡吧,大憨,今晚你去跟媳婦睡!!”
大憨聞聽打個哆嗦:“娘,她如果再踹我咋辦?”
老婆子說:“笨!你是男人,連自己媳婦都管不住,還活著乾啥?弄根麵條吊死算了!!”
“娘,我不敢!!”大憨後退兩步。
他真的很怕,生理平時很正常,但看到麥花,立刻疲軟。
女人那一腳讓他產生陰影,留下了永不磨滅的恐懼。
老婆子一跺腳:“好!我跟你爹幫你,把她綁在炕上,然後你再跟她睡。”
她衝老頭子使個眼色,兩個人一起進屋。
此刻,麥花仍舊躺在炕上,哭得梨花帶雨。
老兩口一點都不憐香惜玉,抓上女人首先鬆綁。
然後拉動繩索,想把麥花綁在炕上,禁止她動彈。
這樣,兒子才能成功。
哪知道繩子剛鬆開,忽然出事了。
麥花猛地一掙,抬手伸向炕頭一個簸籮。
簸籮裡放的是鞋樣子,碎布條,針線,還有一把剪刀。
那把剪刀十分鋒利。
麥花咬牙切齒將剪刀揮起,直奔老兩口刺去。
一下,兩下,三下!她自己也不知道刺了多少下。
房間裡傳來一陣陣慘叫聲,鮮血四射。
大憨爹跟大憨娘倒黴了,手臂,後背跟屁股上被刺好幾下。
每個傷口足足兩寸。
直刺得他們嗷嗷大叫,抱頭鼠竄,在屋子裡轉圈圈。
最後,老兩口根本不敵,滋溜!逃回到北屋,一路跑,身後一路哩哩啦啦淌著鮮血。
“爹呀!娘啊!這日子沒法過了!要人命了!!”大憨娘疼得死去活來,滿地打滾。
大憨嚇得不輕,趕緊衝進北屋查看爹娘的傷勢。
麥花發現有機可乘,拎著剪刀跑出西屋,再次衝進茫茫的夜幕裡。
“爹,娘,你們傷得咋樣?”大憨心疼地問。
老婆子卻一跺腳:“你個憨貨,你媳婦跑了,還不趕緊追回來!!”
“喔喔!”大憨這才如夢方醒,同樣衝進夜幕,奔著麥花逃走的方向追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