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明兄弟是我的老夥計,我來瞅瞅他!!”
趙大栓點點頭,他是來查看李大明傷勢的。
這老家夥為啥沒死?
萬一醒過來,指認老子是凶手咋辦?
不行!我要親手掐死他!絕不給他開口說話的機會。
這才是老趙趕過來的本意。
“伯,您坐您坐,俺去給您倒水。”水妹趕緊站起身,為趙大栓沏茶。
趙大栓卻擺擺手:“不必!水妹,你先出去,我跟你爹有話說。”
“喔,好吧。”水妹隻好挑開門簾走出屋子。
家裡沒彆人,大明嬸在外麵的石磨上趕著驢子磨麵。
禿三在蔬菜廠還沒回來。
趙大栓瞅瞅半死不活的李大明,檢查一下他的傷口。
李大明的胳膊腿上纏滿石膏,腦袋上至少七八個窟窿。
每個窟窿都粘了紗布,腦骨碎裂。
他冷冷一笑:“李大明,你咋還沒死啊?真他娘的命大!
我來送你一程,彆怪我心狠手辣!
你活著,所有群眾日子都不能好過,你就是山裡的禍害。
老子除掉你,等於為民除害!!”
說著,他的手狠狠掐上李大明的脖子。
李大明仍舊一動不能動。
但喘氣變得急促起來,臉色也越漲越紅,身體開始抽搐。
趙大栓咬牙切齒,眼睛裡燃起兩團烈火。
但最終,他眼裡的火苗子熄滅了。
手上的力氣也慢慢變小。
最後狠狠一跺腳,怎麼都下不去手。
“算了!既然老天留你一命,就證明你命不該絕!
我也回家聽天由命,如果老天真的讓你醒過來,也算我命該如此!!”
趙大栓嘟囔一陣,竟然站起來走了。
返回家,他的心情仍舊不能平靜,感到隱隱後怕。
還好這件事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說不怕死是假的。
趙大栓活了五十多歲,終於過上了好日子,有滋有味,有兒有女,子孫繞膝。
美好的生活,他還沒過夠呢。
隻能衝著蒼天祈禱,希望李大明千萬彆醒,最好癱瘓幾個月,趕緊駕鶴西遊。
這樣才能死無對證。
老趙正在糾結,忽然,門外有人呼喊:“大栓叔在家嗎?”
“在,誰呀?”趙大栓趕緊收拾情緒。
邢如意進來了,手裡拎著兩瓶酒,還有一隻燒雞,一斤花生米。
“叔,下大雪了,我沒事乾,想找你喝兩杯。”
“啥?你邢大村長找我喝酒?”趙大栓驚愕了。
“嗯,我找你有事。”邢如意一屁股坐在老趙家的土炕上,將酒肉擺開。
老趙也脫鞋上炕,擰開酒瓶子問:“你找我有啥事?”
邢如意伸出兩根手指:“兩件事,第一件事,從今後你是我爹!
我跟麥花相好,雖然沒成親,但俺倆已經做了夫妻。
麥花的爹就是我爹,我會把您當親生父親那樣孝敬。”
趙大栓的手猛地停在半空中,不由哆嗦一下,眼圈紅了,
差點掉下眼淚。
“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我知道大明叔是你打傷的,今天就來告訴你,你把心放回到肚子裡。
女婿保證你出不了事,有事我也會幫你擔著,誰讓你是我爹?
這個秘密隻有咱倆知道。”
“如意,娃啊!”趙大栓聞聽哇地哭了,手裡的酒壺掉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