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心裡不滿,街道處主任說起話來都不帶笑的。
易中海心裡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自己這是猜錯了啊!
街道處主任的回答十分乾脆直接,卻讓易中海聽的冷汗連連。
自己也就隨口一說,結果街道處主任就要動真格,那些話裡頭是什麼意思,易中海不可能聽不明白。
如果真是健忘症,一大爺就彆想乾了!
易中海被嚇到了,雖然一般情況下街道處不會插手院內管事大爺的評選,可如果街道處不讓自己乾,到時候就算聾老太太來了也沒用!
“嗬嗬,主任您也太認真了,我剛才說的那些話啊,都是和您鬨著玩呢!”
“那一年的冬天有多冷,我清楚的很,這輩子都不會忘,那個時候是您拉了一輛驢車,和街道處的幾個辦事員一起挨家挨戶的送物資,我都記著呢!”
“您要是想知道當時送了多少東西來,我都能給您說的明明白白,那時的東西有……”
為了表明自己沒有健忘症,易中海也是豁出去了,強行回憶,試圖證明自己的清白。
但說到一半,被街道處主任無情打斷。
“行了,你沒得健忘症就成,我是擔心你萬一病情加重,出了門找不著家,我們街道處肯定要費工夫,所以我才建議你早點去看病的,彆真有問題耽誤大家的時間。”
易中海聽的臉皮一抽,你當我是賈東旭啊,跑出門了找不著家!
但表麵上還得繼續賠笑道:
“沒有沒有,您誤會了,我剛才就是開一小玩笑罷了,對了,您不是來送物資的,那您手裡的這些東西是?”
街道處主任澹澹的說道:
“這些東西不是給你們的,是給張元林的,他是咱們街道最有希望拿榮譽的人,街道的聯合活動還有兩個禮拜就要開始了,我今天過來鼓勵一下他。”
說完,街道處主任繞過易中海,直接去往了後院。
沒走兩步,街道處主任突然腳步一頓,回頭問道:“對了,你徒弟住哪兒?”
易中海一聽感到張元林的名字頭皮都是麻的,沒有為什麼,純粹就是心理反應。
現在又聽到徒弟兩個字,頓時心裡咯噔了一下,差點沒嚇的跳起來。
張元林的可怕在於他很難對付,既然難對付,自己可以選擇招惹和躲避,總歸是可選的。
但徒弟的可怕在於自己根本沒得選,所以易中海才會想辦法和賈東旭中斷師徒關係。
就因為賈東旭這個蠢豬一樣的鐵廢物,易中海堂堂七級鉗工,都怕收徒了。
這不,聽到街道處主任一喊徒弟二字,易中海整個人都忍不住抖了一下,然後又斜眼瞟了家門緊閉的賈家一眼,連忙擺手說道:“主任,我得說一下,現在賈東旭已經出師,不再是我的徒弟,還有他今天出了門,不在家,您有什麼事兒找我就成。”
易中海擔心賈東旭出麵又亂說話,而且也想著賈東旭還是彆去參加街道活動為好,這樣是最安全的選擇。
反正之前都和賈東旭說好了的,讓他直接放鴿子,就說身體不舒服,整個街道十個人選,不差賈東旭這一個。
再說賈東旭什麼水平,易中海心裡不要太清楚,他不去不會有任何影響,去了反而會給街道丟臉。
所以,沒有通知賈家,易中海自作主張,趁著賈家反應過來之前,先給拒絕了。
但易中海哪裡知道,窺視大院情況可是賈張氏的日常。
每天吃飽了沒事就躲在窗戶邊上偷看外麵,那神態,簡直比賊還賊。
所以,街道處主任這麼一說,她立馬就聽到了,自然也聽到了易中海的回答,當即氣的臉色一垮。
“這個易中海,我看他是想死了,才和他說過的話,這麼快就忘了是吧?”
屋內,賈東旭躺在床上,兩眼無神的看向屋頂。
又一次相親失敗,還被揍了一頓,賈東旭的心情怎麼好得起來。
也就是這次的姑娘比秦淮茹差了不少,沒成就沒成吧,不然他肯定會更加傷心,搞不好真就離開大院,一去不回了。
而且賈東旭這次也沒有恨賈張氏,因為兩人都提前定好了規矩的,一共四條,缺一不可。
這時,聽到親媽的滴咕,賈東旭坐了起來,問道:“媽,您說什麼呢?是在和我說話嗎?”
賈張氏轉頭看去,把外麵的情況轉述了一遍。
“東旭,看來我們還得再鬨一鬨才行,不然易中海根本不用心幫咱,這可不行啊!”
“我清楚的聽到街道處主任要帶東西去拜訪參加街道活動的選手,說是給予鼓勵,反正能拿東西,結果易中海說我們不在家,這不是壞了我們的好事兒麼?”
賈東旭愣了一下,隨後試探道:
“媽,易中海說我技術不到位,最好彆去參加街道活動,還讓我放人家鴿子,騙彆人說身體不舒服。”
賈張氏聽到後立馬就不高興了,插著腰說道:
“放他的狗屁!你都考上一級工了,轉了正,怎麼就技術不到位了?”
“你不僅能去拿成績,將來還能靠著這份成績繼續相親好姑娘!”
“我看他就是想讓你錯過得到鼓勵拿東西的機會,要麼就是他想獨吞!”
“哼,街道處從來不給差東西,東旭,你去,和街道處主任說清楚,說你一定會去參加,而且一定能拿個好成績回來,當然了,彆忘了拿他送來的東西!”
聽到親媽的話,賈東旭嘿笑起來,點頭說道:
“好嘞,我也是這麼想的,隻要能拿到成績,不求第一,隻求不是倒數第一,至少露了麵,大家都知道我,這樣我找媳婦會更容易!”
賈張氏滿意的點頭說道:
“很好,你能這麼想就太對了,現在易中海越是想方設法的不幫咱,那咱們就越是不能讓他如願!”
這時,賈東旭有些擔心的問道:
“媽,那我們這麼和易中海對著乾,會不會讓他更生氣?”
賈張氏嘿笑一聲,說道:
“咱們兩家可是二十多年的鄰居了,這層關係是他說斷就能斷的嗎?”
“再說了,咱們可是大院裡的困難戶,他隻有繼續幫襯咱家,才能讓他繼續穩坐一大爺的位子!”
不得不說,賈張氏的確是把易中海拿捏的死死的。
就算不威脅他,賈張氏也有足夠的辦法讓易中海繼續幫襯自己。
隻不過用威脅的法子來的更直接更有效,不需要大費周章。
但這事兒不好放在台麵上講,更不能讓自己的親兒子知道事情的真相,不然兩家都得炸。
有了親媽做擔保,賈東旭自然是膽大了起來,隨後就跳下床,準備出門。
結果手還沒碰到門,就被賈張氏攔了下來。
“嘿!才說完你想的好,怎麼又不動腦子了呢?”
“現在易中海還和街道處主任說著話呢,你得在易中海不知道的情況下出去,彆讓他知道你要和街道處主任見麵。”
“再說了,街道處主任帶了那麼多東西來,肯定是你和張元林都有份,全都分好了的,和街道處主任又扯不了皮,你早去晚去都一樣,你急什麼?”
賈東旭聽到後撓頭笑笑,對著親媽豎起大拇指。
“媽,要說還得是您想的更周到,更細致!”
……
中院。
聽完易中海的話後,街道處主任微微頷首,沒有再多說什麼,臉上更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
好像問賈東旭隻是隨口一提,而不是在認真打聽。
隨後街道處主任提著東西繼續往後院走去,他來過張元林家,不需要帶路就能找到。
眼看著街道處主任離開,易中海的內心卻是有些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