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大媽靠著對張元林夫妻倆的信任,決定和易中海硬碰硬。
在對麵,易中海麵對一大媽的反饋直接傻眼了。
雙方好歹是二十多年的夫妻了,對彼此不說了如指掌吧,但肯定是清楚對方性格和脾氣的。
尤其是一大媽忍氣吞聲了這麼多年,易中海早已習慣了用言語恐嚇並威懾對方。
結果這次又翻車了,而且一大媽還開始硬剛,差點讓易中海懷疑眼前的這個人到底是不是自己媳婦。
“你,你說什麼?你同意各過各的?”
易中海不敢相信的問了一句。
一大媽表情認真的點了點頭,語氣篤定的說道:
“是,我同意,怎麼,難道你不敢了?”
易中海了解一大媽,那一大媽又何嘗不是了解易中海的呢?
彆的就不說了,易中海不會做飯,這點是母庸置疑的,除非易中海天天晚飯下館子,不然他肯定沒飯吃。
可下館子貴啊,他的工資還有一大半要用來幫襯大院住戶,以此穩固自己一大爺的地位。
尤其是賈家,賈張氏隔三差五的就來找理由借錢用,雖然每次都不多,可日積月累下來,也成為了一筆不小的數目。
所以,就算易中海是全院最高的工資,也不足以支撐他這樣揮霍。
還有易中海做家務很差勁,衣服更是沒洗過,結婚那會兒還有過勤快的時候,雖然乾的不好,至少會主動去做。
可結婚後就慢慢的開始端架子了,說什麼男主外女主內,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再往後,易中海當上了一大爺,就從未碰過任何家務事,也已經習慣了被一大媽照顧。
就衝著這一點,一大媽有足夠的底氣和易中海叫板。
一大媽知道易中海說的各過各的就是想要掐斷自己的經濟來源,那自己就反將他一軍,不給他洗衣做飯,看他怎麼辦!
反正自己還有彆的辦法生存下去,實在不行先去找好閨蜜苟一苟,借點錢,然後努力練習繡技,爭取快速找到工作,這樣就有錢還給秦淮茹,也有錢養活自己了。
就這樣,不知不覺間,一大媽已經開始依靠,甚至離不開秦淮茹了,而這正好在張元林的計劃之內。
見一大媽態度強硬且堅決,甚至還敢出言挑釁,易中海哪裡忍得了。
也就是他當了一大爺,沒法兒隨隨便便動手了,不然事情鬨大了全院看笑話,他這個當一大爺的帶頭家暴,那還不完犢子?
普通住戶道德敗壞鬨大了都可能會被街道處的人上門教育批評,那他這位管事大爺道德敗壞,肯定是罪加一等啊!
到時候彆說街道處了,可能軋鋼廠的保衛科也來,還有婦聯也會來人,那可真就是老臉丟儘了!
所以,易中海可以發脾氣,可以敲桌子打板凳,卻不能動手。
“好,我看你是真的好日子過膩了,想吃點苦頭了!”
“那麼從明天開始,我們各過各的,我也不會再給你一分錢,後麵的日子怎麼過,你自己想辦法吧!”
易中海憋著怒氣,不能動手的他隻能咬牙切齒的宣布要切斷一大媽的經濟來源。
對此一大媽不屑一顧,哼聲說道:
“無所謂,反正你給的錢隻夠家裡吃飯的,這些年我的衣服鞋子都是自己做的,難得你買鞋布料回來,我做好了你還拿去送人,給你長臉,讓你當好人,我又得到了什麼,憑良心講,我可沒有占你一分錢的便宜!”
易中海臉皮一抽,他愕然的發現自己對一大媽的了解原來並不透徹,因為他都不知道一大媽其實挺會算的,感覺給一大媽一個表現的機會,搞不好她也會是一位優秀的賬房先生呢!
但同時易中海又感覺臉上火辣辣的,這是一種被揭穿麵具,拉扯出真實的感覺,一大媽說的沒錯,他給的錢隻夠家裡吃喝的,根本沒有剩餘讓一大媽去花銷。
易中海說不出話了,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便隻能冷哼一聲,起身說道:
“行了,這些飯菜你處理掉吧,我沒胃口!”
說完,易中海往屋外走去,一大媽知道他是去找張元林的,再不去就八點了,彆說張元林家,整個大院都要開始熄燈倒計時。
等易中海路過的時候,已經和過去畏手畏腳的自己徹底告彆的一大媽膽兒大了起來,冷冷的說道:
“這事兒是賈張氏告訴你的吧?”
易中海腳步一頓,轉頭看向一大媽,同樣語氣冷漠的說道:
“是,連她一個外人都知道信任我,站在我這邊,但你卻背著我去接近張元林夫妻,這事兒你自己好好反思吧!”
說完,易中海推門出去了,他不是故意擺譜,而是真的擔心再晚就會來不及,事情不辦好,賈張氏就會動怒,然後就又有可能出事。
說到底,自己顧忌來顧忌去,還是害怕當年犯下的錯誤被公之於眾!
唉,真是作孽啊!
易中海走了,一大媽抱著雙臂,滿臉不屑。
“哼,還讓我反思,你沒事兒吧?算了,多的我也懶得和你廢話,我就等著看你悔不當初的那一天!”
一陣滴咕後,已經在張元林家裡墊過肚子的一大媽看著桌子上已經冷掉的飯菜本來是不想收的,但最終還是不舍得浪費,便選擇將它們收好,然後留著明天當午飯吃。
不管怎麼樣,這些糧食沒有錯,一大媽也不可能把它們都倒掉。
再說一大媽還沒正式找到工作,這頓飯能對付一頓,不,分著吃可以對付兩頓!
一邊收著桌子,一大媽跟著感歎道:
“還好,我運氣不錯,遇到了張元林小兩口,要不然我還真的拿易中海沒辦法了!”
……
話說易中海這邊氣鼓鼓的出了家門後,感受著外麵的寒風,瞬間就被吹的沒了脾氣。
到底是年紀大了,沒有年輕時的皮實,但凡自己能年輕個十來歲,也不會縮脖子直打顫。
隻是站了一會兒,易中海就被吹的臉皮生疼,他沒敢耽擱,匆匆往張元林家的方向走去。
但沒走兩步,易中海感覺自己一個人去怕是不好意思開口,便又折返回來,來到賈家敲門。
很快,賈東旭來開門了。
“一大爺,您已經見過張元林了嗎?”
緊跟著賈張氏也湊過來,她沒說話,而是先探頭張望了一下,發現沒看到張元林的人影,也沒看到養殖小屋的影子,當即皺眉說道:
“不是吧,這都幾點鐘了,你還沒去?”
易中海作為一大爺哪裡被這樣對待過,平日裡誰找自己辦事都是客客氣氣的,但是到了賈張氏這邊一下子就變了味兒,跟追債的一樣,好像自己欠她似的。
但易中海被賈張氏抓了把柄,他就是有脾氣也不敢亂撒。
對媳婦是敢怒不敢打,這忍的已經很勉強了,結果到了賈張氏這邊是敢怒不敢言,簡直不要太憋屈。
不敢發火,易中海甚至得好言相說。
“我這不是正要去嘛,但是我一個人去不行,最好是讓東旭和我一塊兒去。”
賈東旭一愣,隨後擺手搖頭,表示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