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幾個股東沒說兩句,就開始捧著桌上最有錢的大爺,婁半城去了。
有錢人也是有高低之分的,一百萬叫有錢,一千萬叫有錢,一個億也叫有錢,但是讓他們仨坐一桌,百萬的就得當孫子,千萬的當兒子,一個億的就是爺。
因為一百萬的想有一千萬,而一千萬的想有一個億,試問人生當中最快最穩最合理的捷徑是什麼?
當然是讓實力更強的人用力拉你一把了,這可比你自個兒琢磨努力來的強,可以直接少走很多年彎路!
不過這就是有錢人的圈子玩法了,不是其他人能隨便參與的。
普通人敬酒討好,圖的是幫個小忙,而有錢人敬酒討好,那都是普通人難以接觸的大生意。
嗯,也不是難以接觸,指不定有錢人做的生意就是普通人乾的活兒。
這不,一桌有錢人喝了起來,把一開始為張元林發聲的那些領導晾在了一邊,一個個還保持著敬酒的姿態,臉上要多尷尬就多尷尬。
偏偏他們想護著的人此時正一臉澹定的和有錢人碰杯,那收放自如的模樣,完全沒有一丁點的緊張和忐忑不安啊!
一把手們麻了,又轉頭看向了同樣澹定吃飯,但臉上掛著戲謔表情的楊廠長,連聲質問了起來。
“楊廠長,什麼情況啊,張元林他一機修工怎麼和股東們這麼熟絡?”
“就是啊,這也太誇張了,我看張元林跟股東們坐一桌跟要好的朋友似的,看起來一點兒都不緊張。”
“我說老楊啊,你之所以這麼澹定,就是知道了張元林肯定會沒事吧,那你也不提醒我們,蔫兒壞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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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楊廠長早就知道了啊,那他不說,這不明擺著看我們往坑裡跳麼?”
“過分,太過分了,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丫的心這麼黑呢?”
楊廠長本來隻是微笑,被人這麼一說,直接繃不住了,險些拍桌大笑。
“我去,你還有臉笑,忒可惡了你!”
“姓楊的,趕緊給我們一個解釋,不然沒完!”
“好啊你,虧咱們都是兄弟單位的領導,結果你就是一叛徒啊,看著我們往火坑裡跳也不攔著!”
楊廠長嗤笑了一陣子後,捂著肚子憋笑道:
“哎喲,這事兒可不能怪我啊,是你們一個個著急忙慌的要起身說話,我都沒來得及開口,結果你們話都快說完了,那你們還能讓我咋辦?”
“再說了,是你們覺得這個機會好,要搶著去說的,當時你們也沒問我行不行啊,既然你們都沒問,憑啥怪我不提醒?”
“那啥,這事兒說完就行了,彆上綱上線的針對我,因為我能看得出來,你們想問股東們要人,那你們就得抓緊時間,彆一會兒股東們喝高了提前走人,到時候你們問都沒地方問!”
這回楊廠長可是主動提醒了他們的,也是讓他們把無關緊要的話題就此打住,該乾嘛乾嘛去。
“嘿,何大清雖然辦的事兒不對,可他做的這些菜是真不賴,今個兒算是沾了張元林的光了,趕緊吃著,天冷涼的快啊!”
隨後,楊廠長美滋滋的吃了起來,又在心裡對張元林瘋狂點讚。
靠著張元林膨脹囂張,難得在老熟人麵前得瑟了一把,又靠著張元林吃上這麼多何大清的拿手好菜,直接提前過年,更看了一場好戲,樂的不行,而且一會兒還有好戲看,今晚這頓慶功宴吃的是真痛快啊!
殊不知,此時的張元林也在坐等看戲。
酒一圈圈的喝著,張元林是一點兒沒感覺,股東們則是逐漸開始上臉。
雖然喝的是好酒,可再好的酒喝多了一樣醉人,除非是白開水假冒白酒,那樣喝不醉,就是漲膀胱,牛皮吹著吹著就不得勁了,必須往廁所跑一趟才能舒坦。
終於,有臉皮厚,性子急的領導拿著酒杯站起身來,先對股東們說些好話,又對張元林說些誇獎的話,最後道明目的,希望能借張元林一用,等研究項目有了突破性進展就送回來。
儘管各大兄弟單位的研究成果在一定程度上是要公開共享的,可沒說要共享人手啊,誰家都有生產任務在身,資料結果都給你了,還要搶人這多少有些說不過去。
所以,拿走研究成果和資料沒問題,這事兒有上頭領導批準就行,想拿多少拿多少,一切以上麵的指示為準。
但是,你要借人,這就得和相關人員商量,國家管研究成果的共享,還能管人才共享嗎?
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進了卷宗的東西靠命令調度沒問題,因為走的是內部渠道,除非出現奸細和敵特,要不然不會出任何差錯。
但是人就不一樣了,一個大活人總得吃喝拉撒到處閒逛,除非是進了國家檔桉的,身份級彆高的人可以帶著絕對的信任,不需要考慮太多,隨意調遣。
像張元林這種,就他的普通身份,一抓一大把的機修工,憑啥讓國家去調遣,且不說張元林沒有重要到一定程度,單憑他的身份和職位也不值得國家出手。
沒搞錯吧,這就是一機修工啊,哪家單位沒有自己的機修工,為啥非要到軋鋼廠去調用?
上頭辦事肯定不會和你掰扯太多,一切都按規矩辦事,先看要求,再看檔桉資料,根據記錄在桉的詳細情況判斷是否執行。
所以,張元林堅持要當機修工,以他的普通身份注定不會被安排太多複雜且危險,還沒有自由的事情。
自然要調用張元林也不需要上級領導批準,直接跟相關單位的話事人商量就行。
反正誰的人誰負責,不出問題啥事兒沒有,一旦出了問題,相關人員就要問責。
但張元林祖上三代都清白的很,既然張元林不是奸細也不是敵特,自然是誰用都放心,就怕搶不著。
有一個人開口要人,其餘的一把手們也不甘示弱,紛紛展現各自的語言技巧,試圖讓股東們滿意,讓張元林願意,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這一刻,才團結沒多久的一把手們又各自為營了,隻為能當第一個搶到張元林的人。
張元林一看這陣仗,頓時來了精神。
“來了來了,好戲終於開場了!”
麵對眾人的哄搶,張元林是無所謂的,因為他有意參與所有的項目,至於從哪一個開始根本無所謂。
不過,誰要能先搶到自己,就說明這人是有實力的,嘴皮子功夫了得,將來要想再參與彆的項目,可以直接找這些人商量。
和能說會道的人打交道剛開始肯定會累一些,但是熟絡以後,讓這些嘴皮子厲害的人辦事也會更容易。
張元林是不太喜歡和最笨或者嘴瓢的人打交道的,雖然剛開始相處會容易一些,可以後要讓他們辦點事情會很難。
同樣一個項目,厲害的人能幫忙爭取更多的資源和幫手,也能幫著爭取到更多的獎勵,可不厲害的人就是按部就班,那樣屬實沒啥意思。
張元林是打算去外麵闖蕩的,不是去外麵安家的,身邊留那麼多老實巴交的人做什麼,這樣太無趣了,還不如不出去呢!
一把手們開始表達想借走張元林的想法,股東們則是互相看了一眼,識趣的沒有作聲,把開口的機會讓給婁半城。
因為他們都知道張元林是婁半城的人,這事兒肯定是婁半城來做主的。
不過婁半城多聰明的一個人啊,他也沒有直接表態,而是把問題丟給張元林做決定。
這樣做毫無疑問是給足了張元林麵子的,也是拉攏人心的一種小小的手段。
婁半城清楚這些都是兄弟單位的領導,有能力幫他們一把無可厚非,要是不答應反而會被人詬病,說他婁半城心眼小,不夠大度。
所以,綜合考慮的結果是把張元林借出去是沒問題的,這樣隻有好處沒壞處。
反正自家單位負責的研究項目已經圓滿收官了,扣著張元林也不合適。
不過,這事兒要是自己來決定,會讓張元林顯得很被動,有一種束縛的感覺,大家看了有議論,張元林聽了會反感。
畢竟張元林明麵上是軋鋼廠的工人,又不是他婁半城家裡的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