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易中海又想到了一個問題所在,小心翼翼的問道:
“婁老板,那我的工資……”
隻聽婁半城嗬嗬一笑,然後不緊不慢的說道:
“易中海,你犯了這麼大的錯誤,我們還願意給你機會戴罪立功,這是我們的仁慈,你非但不感謝我們,還一心想著工資,如果不是看在你為軋鋼廠認真工作的份上,你覺得你還能繼續留在這裡嗎?”
隨後婁半城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向麵色慘白的易中海,補充道:
“我一邊要給你機會將功補過,一邊又要想辦法挽回軋鋼廠的名譽損失,易中海啊,這事兒如果是讓你一個人來想辦法處理,你能全部擔下來嗎?”
說完,婁半城又重重的哼了一聲,轉身離去,臨走時給其餘股東使了個眼色,眾人見狀立馬跟上。
楊廠長也收到了婁半城的眼神示意,在交代馬科長負責處理好後續事宜後立馬跟了上去。
待眾人離開,馬科長兩手一拍,大聲說道:
“好了,你們倆個還愣著做什麼,起來跟我走吧,把手續該辦的辦了!”
兩個相隔甚遠的座位上,賈東旭和易中海呆若木雞的坐著,雙目無神,欲哭無淚,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隨著審訊室裡變得空蕩,一切塵埃落定,易中海和賈東旭這倆二百五也迎來了最終的處理結果。
鬨騰了這麼一陣子後,賈東旭的技術之爛人儘皆知不說,靠作弊通過技能考核的事情也成了茶餘飯後的笑談,然後工作也丟了,還被轉到煤場當苦力。
工作壓力大了,錢卻少了,關鍵隻是一個臨工,和穩定完全不搭邊,因為指不定哪天又被調到更艱苦的崗位上去,麵對這樣一個毫無光明可言,也沒辦法偷懶,還看不到儘頭的未來,賈東旭不心如死灰才怪。
但賈東旭這邊有一點好,他的處理結果一次性到位,好歹一口氣的事兒,不像易中海這邊來來回回折騰了好幾遍,直接把他給整麻了。
本以為自告奮勇的戴罪立功能有機會減輕處罰,誰知這就是作死操作,把自己的崗位都給換了,之後又以為大股東是真心想給自己將功補過的機會,卻沒想到他是想讓自己乾原來的活兒,又不想給原來的工資,不,是原來一半的工資都不想給!
被下放到粗加工車間,乾著精加工的活兒,還會被安排難度極高,工序相當複雜的異形件,完事兒還隻能拿低級工的工資,就這樣的待遇誰碰上不糟心?
關鍵是婁半城還說的那麼冠冕堂皇,搞的是易中海欠他們一份恩情,這讓易中海鬱悶的差點想拿頭撞牆。
想自己堂堂院內一大爺,軋鋼廠七級工,怎麼想都是德高望重的份兒,結果落得這麼一個下場,麵子沒了不說,錢還賠光了,收入也成了院內倒數,再結合自身目前的情況,媳婦都跑了,現在的易中海真的是一波回到解放前,這二十來年直接白活。
關鍵是之前的處罰結果還有一個時間限製,這次下放到粗加工就說給機會戴罪立功,現在看來明顯是婁半城的故意而為之,那未來什麼時候能夠回歸如初肯定要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
所以易中海生無可戀,大腦空白一片,和被開除出廠的賈東旭一樣呆在原地。
說實話,賈東旭起點低,走了就走了,感覺真的沒什麼可惜的,但易中海不一樣,他花了二十來年才有的今天,結果突然之間什麼都沒了,沒媳婦沒錢沒工作沒收入,要是來一個心理脆弱的人,怕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雖然易中海和賈東旭表現的都很可憐,可馬科長沒有對他們倆有任何憐憫之心,作為保衛科的負責人,心太軟,同情心泛濫可乾不好這份工作!
見他們倆不動,馬科長大手一揮喊來四名保衛員,一左一右將這兩人架走去辦理相關的轉崗手續。
因為有工人工會在,易中海和賈東旭這樣的工人不可能會丟工作,但可以在崗位上進行調度和安排,雖然規則能保證他們始終能有一份工作,可有些時候的處理方式會讓他們比丟了工作還要痛苦。
……
在賈東旭和易中海持續痛苦,並且隨著手續的辦理變得更加痛苦時,辦公大樓的一處寬敞的會議室裡,楊廠長和股東們圍坐在一起。
熱茶很快被端上桌,但會議室內的氛圍不是很輕鬆,因為大股東婁半城的心情不是很好,所以其他人也得跟著保持嚴肅態度。
他們都知道,婁半城的情緒不好是因為易中海這個二百五當著區部領導的麵搞事情,嚴重損害軋鋼廠的名譽。
同樣是損失,小股東損失少,大股東損失大,婁半城作為最大的股東,他的損失自然可想而知,所以他的心情不好並不難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