聾老太太不用上班也不需要趕集,自然是不用每天著急忙慌的起床洗漱出門,她也喜歡等人都走後再慢慢悠悠的外出溜達。
在許大茂被強行安靜的時候,聾老太太剛好拄著拐杖出門,也碰巧看到了許大茂歪著身子倒在張元林家門口,最後靠在了門框上。
至於張元林,聾老太太是一下子都沒看到,誰讓張元林動作絲滑流暢,出手乾淨利落,出去說句話的功夫就把許大茂給靜音了。
“豁,年輕就是好啊,剛才還大喊大叫的,累了倒頭就睡。”
麵對如此畫麵,聾老太太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接著便沒有多管,自顧自的朝院外走去,畢竟她和許家關係不好,許家對她也不尊重,所以聾老太太對許大茂的死活一點都不關心。
等催著媳婦把今日份的營養早餐和水果吃完,張元林這才不緊不慢的起身收拾了一下,帶著工具包出門去。
一開門,靠在門板上的許大茂順勢往後倒,但張元林動作更快,一腳給他踹飛,在地上翻了幾個滾才停下。
這一腳把許大茂給弄醒了,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睜著眼睛坐在地上一臉的懵逼,接著就察覺脖子後背疼的不行,然後就齜牙咧嘴了起來。
隨後許大茂發現了來到跟前的張元林,這才想起來自己有急事,便也顧不上自己的身體什麼情況了,隻是單純的認為昨晚手藝活練的有點多導致的。
顫顫巍巍的爬起來,許大茂皺著馬臉說道:
“你可算是出來了,現在大院裡空蕩蕩的,誰家有事還縮在家裡,不都是趕早出門,就你一點兒都不著急!”
張元林掏了掏耳朵,淡淡的說道:
“我肯定不著急啊,我有自行車去廠裡快得很,倒是你啊,你有這時間不如先去廠裡等我。”
許大茂聽完一愣,意識到自己沒把事情考慮清楚,現在輪到自己處境尷尬了。
“額,那個,哥,要不你捎我一程唄,反正咱們今天都是要去婁家的,而且都是到廠裡坐車,所以咱們一起到軋鋼廠順路的很!”
張元林果斷搖頭拒絕,接著把工具包穩穩當當的綁在了後座上。
“瞧見沒,我是機修工,去哪裡都得帶著家夥事兒,不然我光靠一雙手怎麼對付那些鐵疙瘩。”
許大茂聽罷苦著臉說道:
“不是,那工具掛車龍頭上不就行了,就非得綁後座上?”
張元林一臉認真的解釋道:
“你不懂,現在的機械設備越來越精密,我工具包裡的東西也跟著改進了,那麼沉的東西放車龍頭上一晃一晃的,萬一給撞壞了可不行,我交不了差的。”
見張元林不鬆口,許大茂想著從大院到軋鋼廠這麼長的路,就差哭著求張元林了。
“哎喲,我的好哥哥呀,就帶帶我吧,不然我真趕不上趟了,這對我來說是千載難逢的機會,絕對不能錯過啊!”
張元林聽完笑了笑,然後抬手去拍許大茂的肩膀,但最後沒碰著,因為張元林一抬手就把許大茂嚇的抱頭蹲下去了。
“害,你激動什麼,我又不是要揍你,隻是想讓你放寬心,我被外派那麼多次,不吹牛的說廠裡的公車我全部跟過,哪個司機我不認識,甭管今天是誰開車,我肯定讓他等著你。”
“行了,就這樣,我先走一步,你趕緊跟過來就是,反正你不是軋鋼廠的正式員工,你晚點就晚點唄,廠裡還能扣你工資咋的?”
說完,張元林一邊推著自行車,一邊哼著小曲往大院門走去,從後院到門口有三個門檻,還是要扶到院門口再上車比較合適,不然沒騎兩下又要下來扶,那多麻煩。
張元林就這麼走了,留下許大茂一臉的生無可戀,他本來就虛,又莫名其妙受了傷,還要火急火燎的趕時間,他都怕把自己人趕沒了。
但到現在許大茂都想不明白自己為啥會脖子酸痛,而且對之前一段時間的記憶完全喪失,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就是不懂分寸招惹張元林的下場,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不管許大茂有多著急,也不管軋鋼廠的廠車是不是真的在等,反正張元林一點兒不慌,悠哉悠哉騎到軋鋼廠,門衛大爺見到張元林來立馬肅然起敬,好像來的不是一位機修工,而是軋鋼廠大股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