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張元林在心裡盤算了一下,尋思著可能是廠長想要爭取一次表現的機會,但這事兒跟他沒多大關係,便來找自己商量。
畢竟婁家找的是他張元林幫忙,可沒找廠長考驗許大茂,真出了事按道理也應該是張元林去跟婁家敘述實情。
隻能說廠長對張元林還是挺尊重的,沒有仗著自己地位高擅自繞過張元林直接向婁家彙報。
既然廠長開了這個口,張元林想著就做個順水人情吧,反正這事兒誰說都一樣,隻要能讓婁家知道就行。
“廠長,還是您去說吧,您用電話告訴婁老板還快一些,我也沒想到許大茂會是這樣的人,太意外了。”
張元林一邊說一邊搖頭,臉上滿是複雜的表情。
對此廠長點頭說道:
“這人呐,知麵不知心,還好婁老板沒有著急把婁小姐嫁給許大茂,不然那才是大麻煩!”
嘮嗑了兩句,廠長火急火燎的回到辦公室,準備跟婁半城彙報情況。
張元林則是長呼一口氣,背著手,不緊不慢的哼著小曲往車間走。
“事兒辦妥咯,今天也沒有外派任務,想想接下來去哪個車間找人扯皮呢?”
……
廠長辦公室,一個電話直接打到了婁家。
接通後,廠長沒有墨跡,把許大茂道德敗壞被婦女聯盟舉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婁老板,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本來張元林說騎車去向您彙報的,但我覺得這事兒比較嚴重,不能拖延,就趕緊打電話給您了。”
電話另一頭,婁半城聽完後沉默了許久,然後淡淡的說道:
“好,我知道了,還有彆的事情嗎?”
廠長聽到後深吸一口氣,試探性的問道:
“婁老板,有許大茂這樣的前車之鑒,我覺得應該把工人們的素質和道德重視起來,所以,我想每隔一段時間搞個交流會,再給他們上一上思想教育課,以此來整頓咱們場子的風氣。”
聽到這話,婁半城隻是幾秒鐘就聽出了廠長的意思,他想要撥款做點事情,關心工人們的品德問題隻是個恰到好處的理由。
如果是平常,婁半城肯定不會輕易答應,但是出了許大茂這一檔子的事兒,他心裡很是憤怒,也覺得被人耍了很丟人,便應道:
“嗯,工人的技術水平要提升,但品格道德也不能輕視,這樣吧,你回頭列個清單給我,準備怎麼做,需要我提供什麼幫助,你寫清楚。”
廠長聽到後心中一喜,也鬆了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軋鋼廠的其餘股東最近的積極性差了很多,資金方麵的供給也有影響,廠長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但下麵的各種改造,擴建,設備人力等問題都要錢,廠長就隻能想辦法問婁半城這位資金最為雄厚的大股東開口。
幸好,婁半城還是那個婁半城,實力比那些小股東硬的多。
廠長這人沒太多的花花腸子,算是有一定底線的人,可他也有自己人要關照,正所謂水至清則無魚,有些事兒太死板反而辦不好。
婁半城也是清楚這一點,不然他也不會看出廠長的意圖還答應撥款,就是他也不想當冤大頭,所以需要清單明細,差不多就算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事兒。
但不管怎麼說,像許大茂這樣的好色之徒必須多多關照,不行的就辭退,反正有的是人想要一份穩定的鐵飯碗,就是許大茂已經廣播表揚過了,不好輕易的讓他走人,可他以後想在軋鋼廠繼續過以前快活逍遙的日子肯定是不可能的。
先不提那些每個車間都有自己人的婦女聯盟不答應,就是婁半城也不允許在自己全家人麵前演戲,想方設法蒙騙自己女兒的小人過舒坦。
掛斷電話,廠長拿起紙筆就要給婁半城列清單明細,隻有寫清楚了才好開口要錢。
但剛要落筆,廠長意識到自己差點忘了更重要的大事。
稍加思索後,廠長刷刷刷的寫了起來,內容是關於如何處理許大茂。
拿了老板的錢就得先辦老板的事兒,要不然老板不開心,答應過的錢都不好拿了。
……
婁家,書房。
在跟廠長通過話後,婁半城氣的臉都綠了,坐在椅子上半晌沒動靜,就是一時間消化不了心中的憤怒。
好歹是在四九城能一呼百應的人,距離上一次被人忽悠都不知道過了多久。
終於,婁半城站了起來,然後沉著臉找到了夫人跟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