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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看見牆上有一大片血跡時,猛然想起當時她被蓋頭蒙著眼,有個喜娘要恭賀,而後傳來一聲巨響的場景。
如果她沒猜錯,喜娘被一掌打了出去所以才有這種噴濺式的血跡。
當想到這時,葉琉璃後脊梁再次滴了汗下來,這個世界不會還有……武功吧?
葉琉璃再次有種想自殺的欲望,當一回頭看見那殘疾王爺時,她已經決定,隻要找到利器,她肯定抹脖子了。
隻見,一身黑色錦緞長袍的男子趴在地上,動作雖然狼狽,但不得不承認男人的身材是極好的。
寬肩窄胯自不用說,因袍擺撩起,正好能看見他的腿,那是一雙極其筆直修長的腿,很是優美。
等等。
他在流血!
難怪有血腥味越來越濃。
想也不想,葉琉璃已經衝了過去,將男子頭發打開查看傷口,撕開衣服進行包紮。
這是一塊舊傷,本來已愈合,但到底之前的傷口太深,便是愈合後的皮膚也很薄,經過今日的一撞,再次裂開,獻血汩汩。
葉琉璃不敢怠慢,在沒有其他醫療設備的情況下,處理這種頭部較大血必須要用壓迫止血法。
先將自己婚衣快速撕開,將其傷口纏住,而後跪在地上,讓其仰麵躺在自己雙膝,同時按壓頸部氣管兩側的頸動脈,兩側動脈不能同時按壓,一般隻按壓一側。
葉琉璃周身不僅是血,還有汗,她不知自己該慶幸還是悲哀。
悲哀的是,剛穿越來就有被剝皮的風險,慶幸的是,這男人頭部雖傷,看起來卻隻是毛細血管受傷。
如果是靜脈血管破裂,便會無比棘手,但若是動脈血管破裂,葉琉璃認為還是給男人一個痛快比較好,先宰了他,再自殺。
很快,血止住了,葉琉璃鬆了口氣,將男人小心放好,起身開始到處找藥箱起來。
這是一個豪華的中式房間,無論是雕花大床還是桌椅,都是上好檀木雕刻而成,上麵無論百花還是百獸皆栩栩如生,放在這個房子裡是家具,若搬到現代,那便是活生生的工藝品。
床的旁邊是一張桌,桌子後麵是博古架,博古架的另一邊是櫃子。
葉琉璃將櫃子門打開,見到裡麵許多女子用品,想來是為新娘子準備。
在櫃子的最下麵,她發現了藥盒。
當抱住藥盒時,葉琉璃幾乎要哭了,無論是感謝聖母瑪利亞還是感謝觀音菩薩,此時此刻,她隻想表示感謝。
葉琉璃在醫科大學學的是西醫臨床醫學,不過因出身醫學世家,奶奶是中醫,所以耳濡目染對中醫也有一些涉獵。
讓她用中醫方法治療疑難雜症不太可能,但從一堆藥裡找到金瘡藥還是沒問題的。
金瘡藥一般都是用雄土鱉、膽南星、血竭、馬錢子、龍骨、南紅花、川羌活、螃蟹骨、當歸、淨乳香、口防風、白芷、升麻、菖蒲、川芎配置,聞味道便能猜出來,即便猜錯也沒關係,反正死的也不是她。
就在葉琉璃準備給殘疾男人上藥時,卻聽見屋外傳來說話聲。
“稟軍師,王爺和王妃已安歇。”
這聲音,葉琉璃耳熟,正是侍衛頭頭。
緊接著,便是一道清澈好聽的男子聲音。
“王爺和王妃安歇?你也信?讓開!”
“對不住了,軍師大人,雖然您和王爺交好,但春宵一刻值千金,再大的事兒也得等王爺過完洞房花燭夜啊。”侍衛首領的聲音竟隱含一絲促狹。
“過完洞房花燭夜?孫大柱,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顧軍師壓低了聲音,“王爺的情況你也不是不知道,能圓房嗎?”
“就算不能圓房,也不能攪和了王爺的洞房花燭夜啊。”名為孫大柱的侍衛首領也是個實在人。
“快讓開,再不讓開,你們王妃就得死。”顧斕汐終於沒了耐心。
“王妃會死?為什麼王妃會死?”孫大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卻被推開,隨後,新房大門也被打開。
新鮮空氣湧入房間的同時,也有大量血腥味湧出房門。
軍師顧斕汐大叫不好,“糟,還是晚了一步,葉琉璃那女人不能死,太子正想儘辦法針對我們王爺,若葉琉璃死了……”
後麵的話未說完,生生卡在嗓子裡。
卻見,臥房深處,檀木雕花大床上,金絲繡著鴛鴦的火紅床帳撂下,一隻白嫩纖細的藕臂探了出來。
在這喜紅的映襯下,那雪白手臂竟有著淡淡緋色,讓人浮想聯翩。
孫大柱狠狠咽了口水,顧斕汐這才發覺不妥,將孫大柱等人推了出去,自己也側過身子不去直視。
“打擾了,在下姓顧名斕汐,是王爺的軍師,請問王爺可好?”清澈好聽的男聲若細細聽來,帶著隱隱威脅和提防。
“王爺自然是好,隻不過累了,”女子聲音很輕,卻清脆若出穀黃鸝,婉轉又柔和,“王爺睡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