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他這話不好回答,一旦說什麼青幫、斧頭什麼的,肯定得挨揍,主要是這玩意耳熟能詳,內行人一聽就能分辨真假,哪怕是半個內行人也能拎得清。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如果把我的寶馬開過來,我絕不屑於回答這個問題。畢竟,門麵在這擺著呢!
現在麼,肯定得回答。
當即,我冷聲說了一句,“拿海青子的。”
這話一出,小光頭先是愣了愣,後是尷尬的笑了笑,問我海青子是什麼。
我有點無語了,我原以為這小光頭懂點東西,現在看來這家夥就是個憨貨,什麼也不懂。不過,這樣也挺好,以他的見識來看,不管他懂不懂,已經把我當成道上的人,還是掌權那種,這也正好符合我的預期。
至於我說的刀疤劉,完全就是瞎扯的,而海青子則是我以前跟人打交道時,聽到的一個名詞,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滾開!”我對那小光頭也沒客氣,直接罵了一句。
他嘿嘿一笑,連忙從兜裡摸出一包華子,朝我遞了過來,笑著說:“大哥,您來這是參加我大伯的喪事?”
我心裡微微一驚,這家夥居然還敢拿華子來試探我,一旦拿了他的華子,這家夥估摸著會立馬翻臉。
說穿了,你看哪個大人物會隨便拿小嘍嘍的東西。
我也沒理會他,徑直朝靈堂內走了進去,方知微立馬跟了上來,那小光頭猶豫了一下,也想進來,但我看了他一眼後,嚇得他立馬退了出去。
進入靈堂,有股很強的異味,說是臭味吧,又不臭,特彆奇怪,而靈堂中間則擺放著一張八仙桌,上邊放著男屍的黑白照片,照片前麵放著三牲以及一竹筒米,米上麵插著三柱清香。
再往後則是一口十大合的黑色棺材,看著挺滲人的。
令我詫異的是,我在靈堂壓根沒看到李富貴。
“姐!”我輕聲喊了一聲方知微,就問她:“李叔呢?”
“在那呢!”她朝棺材後邊努了努嘴,繼而朝棺材一側走了過去。
我順著她努嘴的地方一看,就看到李富貴蜷縮著身體,蹲在棺材後邊瑟瑟發抖,渾身上下有不少血漬,可能是感覺到有人來了,他緩緩抬頭,朝我看了過來。
一看到是我,他立馬低頭,好似生怕我看到他的窘樣。
看著李富貴的反應,我瞥了一眼方知微,就發現她眼裡隻有棺材,好似並不在乎李富貴是什麼狀態。
瞬間,一個想法在我腦海冒了出來,替李富貴報仇。
可現在這樣做的話,會有兩種結果,要麼小光頭不敢還手,讓我狠狠地揍一頓,但這種幾率特彆挺低,要麼就是我也被小光頭一群人揍一頓。
我立馬放棄了這個想法,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我現在沒必要較這個真。
所以另一個問題冒了出來,我現在要不要跟李富貴相認?
一旦相認了,會不會讓小光頭他們看出什麼端倪,再就是…男屍的家屬,也就是鳳姑,他見過我跟方知微,會不會再生事端?
所幸,我當時送屍體回來時比較晚了,這個村子並沒幾個人看到我,否則,這事恐怕會變得特彆棘手。
對於我們這邊的民風,我太清楚不過了,一旦被認定有外村人來鬨事,估摸著我跟方知微很難平安的走出這個村子了。
想到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腳下緩緩走到李富貴旁邊,壓低聲音說了一句,“等會跟我一起離開,報仇的事交給我。”
說著,我用腳碰了碰李富貴,他應該是明白我意思了,也用腳回應了一下。
見此,我徑直朝方知微走了過去,就問她有沒有發現什麼,她皺著眉頭說了一句,“他果然把死者體內的鋼筋取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