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好,那就這樣。如果明天他們還是沒有讓步,那我就采取法律行動,給他們發律師信。”
和林賽·多爾律師在電話討論了一個多小時,法律上艾倫·帕克的行為是無懈可擊的。行業工會的規定,受到法律的尊重,不到三分之一的修改,是可以不署名的。
當然,羅納德可以辯稱自己寫的是更重要的劇情,但是那需要編劇工會介入仲裁。
這又回到了那個第條軍規的老問題:不是編劇工會成員,沒法申請仲裁署名爭議。加入編劇工會,又需要有一部上映的電影編劇署名。
兩人決定,接下來就訴諸法律。林賽·多爾律師,解釋了起訴需要的各項的準備,證據和證人。
律師小姐說打贏的希望不大,羅納德最現實的目標,是逼迫米高梅庭外和解。
這種偷劇本的醜聞,在電影上映的時候,會被八卦媒體翻出來爆炒,如果觀眾對此的負麵觀感強烈,有可能會逼迫製片廠息事寧人。
比如肥仔導演邁克爾·西米諾,前一段就和“獵鹿人”的編劇戴利克·沃什伯恩吵翻了。肥仔說編劇戴利克的初稿非常糟糕,自己完全重寫了一遍。而編劇戴利克說肥仔隻是修改了幾處對話,就要把劇本據為己有。
爭議在“獵鹿人”上映的時候爆發,發行商環球迅速的和編劇工會達成諒解,把編劇署名仲裁給了戴利克。
羅納德和律師小姐,也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類似的局麵上。
但是這樣乾的副作用也很大,羅納德有點舉棋不定。徹底得罪導演,製片不說。米高梅也會把自己加進黑名單,其他的大製片廠也會知道自己的“光輝事跡”。
還是先寄一封律師信,看看對方反應再說。
如果能解決,還是不用鬨上法庭的好。
“鈴鈴鈴鈴……”電話響了。
“哈羅,我是羅納德。”
“羅尼嗎?我是羅傑·科爾曼。蓋爾和我說了你的事情,怎麼會搞成這樣?”
正在思考的羅納德,接到了羅傑·科爾曼的電話。
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自己對製片人的將軍,差點成功又被導演反擊,和自己接下來準備采取的法律行動,向羅傑·科爾曼說了一遍。
“你真的要采取法律行動?”
“我還舉棋不定,我的律師,和對方律師都告訴我,勝訴機會渺茫,我想寄希望於製片廠在電影上映的時候,爆出負麵輿論,讓他們讓步。”
“然後呢?你就拿著那份你署名的劇本,被永遠的趕出電影業?把劇本放在家中的書櫃裡鎖起來?等年老的時候對你的孫子說,爺爺以前也有機會當導演拍電影的?”
“我很欣賞你發掘紐約午夜場電影的商業眼光。但是你想訴諸法律的計劃,又讓我有點失望,羅尼。我原以為你可以找到更好的辦法。”
“我應該怎麼做,科爾曼先生?”羅納德馬上向對方問計。
“讓我來告訴你一些關於律師的常識吧,羅尼。”
“律師賺錢,不靠勝訴,也不靠敗訴,而是靠訴訟。隻要你上法庭,他們就有錢賺。所以在同等情況下,他們總是傾向於讓你用法律手段解決問題。”
“而生意人的思路不是這樣的,你知道嗎?在二戰後十年,我為美國國際電影發行公司拍片,我和他們從不簽訂合同,雙方隻是握手,就算說定了,事後也遵守承諾,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那時候民風淳樸?”
“哈哈哈,當然不是。因為那時候談合同的都是白手起家的老板,不像現在是職業經理人。”
“商業合作是基於是雙方互利,律師的作用,隻是把這種互利的合作,用法律的形式固定下來。隻要雙方還有互利,為什麼要改變當初的承諾呢?在那個節奏緩慢的時代,有沒有一紙合同,沒有大的區彆。”
“你是一個有商業頭腦的人,午夜院線的主意就非常棒,以後遇到事情,不要隻從一個角度看。”
“我明白了,科爾曼先生,謝謝你。”羅納德覺得自己確實有些被限製住了視角。
“東方的智者孔夫子曾經說過,看問題要抓住主要矛盾。”
“當年好萊塢為了拍出亂世佳人,幾家對立的大片廠甚至可以聯合起來,貢獻出自己的影星,合作完成這一曠世巨作,關鍵就在於大家都認識到,這部電影拍出來就會大賺。”
“隻要有了增加盈利的預期,有矛盾的雙方也會彌合分歧。隻要有共同利益,就不怕雙方不合作。”
“當然法律的手段也很重要,但那主要是用來對付毫無信用的無賴,或者在事後減少損失的時候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