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省出來的時間,讓羅納德多拍了幾個鏡頭。助理導演艾爾,把本來分配到明後兩天拍攝的鏡頭,隻要是有兩位女主角,或者兩位男主角參與的,都儘量提前。
“ut!”羅納德又完成了一個片段的拍攝,和攝影指導確認以後,羅納德叫了下一條。
沒有聽到預想的助理導演的回答,羅納德回頭一看。是工會的駐場代表,站在後麵對他指了指自己的腕部。
“哦,已經接近早上五點了。”羅納德恍然,演員每天隻能參與拍攝8小時,這是演員工會的鐵律。在洛杉磯的拍攝,都會有工會代表到場監督。
和助理導演艾爾商量以後,劇組宣布拍攝完畢,每個人拿著明天晚上拍攝的通告單,開始逐漸退場。
燈光組拿出一盞大燈,照亮了樓下大門口的地麵,讓退場的演員和工作人員不至於因為看不清楚台階絆倒。
這都是有經驗的技工們在其他劇組拍夜場戲使用過的辦法,羅納德都甩給助理導演組協調。
羅納德自己盯著攝影組,把拍好的膠片從機器上卸下,小心的裝好,並且在箱子上上鎖,讓專職跑膠片的人送往洗印廠衝印成正片。到了明天就能夠看到今天拍攝的樣片。
羅納德在開機的第一周,特彆租用了商場的電影院,用來放映每日樣片,這樣每個演員都能夠在現場看到自己昨天拍攝的活動影像。
“喀……喀……”攝影組的一個小夥子正在和攝影機叫勁,這台ultraa電影攝影機的製造工藝實在是不怎麼樣,拆卸部件的時候要用很大的力氣。
“當心一點”攝影指導上去指點。
“這是今晚的拍攝計劃”第二助理導演,一個女性工作人員遞給了羅納德第二天的拍攝計劃。
“有西恩·潘在電子遊戲廳,和全美漢堡的戲份,還有賈奇·萊茵霍爾德,和埃裡克·斯托爾茨。”羅納德瀏覽了一遍拍攝計劃,叫來一名劇組助理問道,“西恩·潘到洛杉磯了嗎?他什麼時候從芝加哥飛來的,去確認一下。”
全部的拍攝設備已經收拾好,人員也已經逐步撤出拍攝場所,道具組正在收拾一些拍攝臨時貼上的招貼畫,剩下的第二助理導演還要留下清點。她可以為此拿每天一小時的高額津貼。
羅納德和艾爾,馬修等幾個整理設備的小組負責人打了招呼,然後離開了商場。
一輪紅日正在冉冉升起,洛杉磯的清晨是美好的,一切又是新的一天。
睡飽了五小時的羅納德,在當天下午又準時出現在商場的拍攝辦公室裡。拍攝電影是個高強度的工作,每天的睡眠時間很少,尤其對於劇組所有人的老板—導演來說。
隻有用睡眠的質量頂一頂,拍攝結束以後還可以休假。
“你好,西恩。歡迎來劇組。今天晚上你的戲份是……”羅納德遞過拍攝計劃給西恩·潘,他前天才剛從芝加哥飛來洛杉磯。
“叫我斯皮科利。”西恩·潘用一種誇張的語調,對羅納德說道。
“什麼?”
“我叫斯皮科利,老兄,我會得今年的大獎賽冠軍的。”西恩·潘用劇中人的口吻回答。
“非常好。”羅納德讚歎,西恩·潘的演技很傳神,把一個經常吸煙吸嗨,整日夢想奪得衝浪大獎的高中生,三眼兩語就刻劃出來了。
而且他長得就有點傻,眉頭刻意地皺起,好像在懷疑人生,和劇本中的人物非常相似。
“很好,西恩,保持這種狀態。”羅納德對助理吩咐道,“讓發型師來,給他再戴上假發看看效果。”
西恩·潘就像沒聽到羅納德的話,還沉浸在角色裡,四處看看周圍的擺設,“嗨,老兄,你這裡有薯條?”
“是的,拍攝的時候,快餐店的工作人員還會上班,給劇組提供夜宵。”
“薯條,哈哈哈,好吃。”
羅納德一笑,這個西恩·潘嗨挺敬業的。
很快發型師拿著兩頂假發走了進來,“這是一種全戴式的,這是兩片結合式的,上麵是發片,周圍是假發。”
“西恩,請讓發型師給你試一下妝。”羅納德對劇組的工作人員都很客氣,總是說請,和謝謝。
西恩·潘根本不理他,好像沒聽見。
“西恩,西恩?”羅納德連叫了幾聲,回頭看看發型師,發現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西恩!”羅納德加大了聲音,再叫了一遍。
“叫我斯皮科利,老兄。”
“斯皮科利?”
“ys,你讓我做什麼?”
“請試一下這兩頂假發。”羅納德試探地問道。
“allright!”西恩·潘配合地坐下,由發型師在他頭上操作。
“這頂上麵是假發片,增加了他頂上的發量,下麵是從耳部開始的假發,接長頭發。這頂是全部遮住的假發套,要把西恩的真發紮起。”
“你覺得哪種舒服?西恩?”羅納德覺得兩頂假發的效果都可以接受。
西恩·潘又露出一副傻乎乎的表情不說話。
“斯皮科利?你覺得哪頂假發舒服?”
“這頂讓我頭被箍的很緊,還是這頂舒服。”西恩·潘指著那個兩片式的假發說道。
“你帶他去他的化妝室,謝謝。”羅納德對發型師說道。
西恩·潘和發型師一起走了出去。
“呼……”羅納德長歎一口氣,這個西恩·潘,怕不是用方法派入戲過深,魔怔了?在片場也不許人家叫他本名,而要叫角色名。
其他技術人員如果表現不佳,都可以拿出導演的權威來,該批評,該撤換都可以獨裁決定。
唯獨演員,電影需要他們的表演,把他們惹翻了亂演,是不好辦的。演員是一種敏感脆弱的生物,要讓他們演出良好的狀態,有時必須哄著他們。
“這個化妝間的名字錯了,我叫斯皮科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