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雷蒂放下刀叉,“哎,其實我和很多公子幫的孩子,都是橄欖球隊的隊友。我們叫他們公子幫(s),其實他們並沒有比我們油頭(grasr)富裕很多。
圖爾薩是一個煤礦小鎮,南邊的油頭們,是意大利裔的礦工。北邊的很多公子,也無非是在煤礦公司的會計,出納,技術員等等,他們是比我們生活好一點,但又能好到哪去呢?
我們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互相打架,現在都困在這個小鎮裡,那也去不了。倒是有幾個像馬仔那樣聰明的孩子,走出了小鎮,到加州,到紐約,芝加哥去了,他們才是脫離這片貧窮土地的成功者。”
年輕時候曾是油頭幫的大佬莫雷蒂,望著桌上自己的孩子,很是慈愛地看著他們,“你們幾個小崽子,都給我聽好了,以後要出去,彆留在圖爾薩。”
“我看小說裡的蘇打汽水好像很可憐,女朋友也把她甩了和其他人跑了,最後蘇打汽水活得怎麼樣?”
羅伯·勞見油頭幫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而且對自己這些欣頓的孩子很尊重,就大膽地問起自己扮演的角色—主角馬仔的二哥蘇打汽水的近況。
“哎,他後來被征兵,死在了越南。”
羅伯·勞和湯姆·克魯斯不說話了,這個地方當時年輕人的前途真是絕望。
他們問起了其他角色原型的近況,和生活細節,逐漸對扮演的角色,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
兩人吃完飯後,在油頭幫的家裡躺了一小時。狹小的獵槍房裡,兩個男演員睡在一張床上,兩人對角色的各種行為背後的生活環境,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
兩人睡了一會,出來對原油頭幫大佬告辭,他們家裡孩子多,再睡下去彆人的孩子就要沒地方睡覺了。
“我沒想蘇打汽水這個角色的背後是這樣的……”羅伯·勞對湯姆·克魯斯說道。
兩人邊聊邊進了酒店大堂,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羅納德,我一天也不想在這裡呆下去了。”
兩人突然發現在過道末端的拐角出,一個紅頭發的女孩,正在抱著特彆助理羅納德,好像還在哭。
“好像是戴安,我們的櫻桃?”羅伯拉著湯姆,兩人在拐角處交換了一下眼色,“怎麼回事?好像很有趣。”
羅納德輕輕地拍著懷裡的戴安,慢慢安慰。
剛才給羅納德打電話以後,戴安飛奔下來,在門口抱著羅納德就開始抱怨。
“嚇死我了。”
“彆擔心,有我在這裡。是不是誰給你惡作劇啊?”羅納德覺得戴安的身體都在抖動,好像被嚇得夠嗆。
這個女孩挺膽大的,被嚇成這樣可不容易。
羅納德拉著戴安上樓,拐角看到了湯姆·克魯斯和羅伯·勞,“咦,你們怎麼也在,一起上來吧,戴安被人捉弄的夠嗆,我們去幫她清理一下。”
“先是我的門把上,被人塗了很多凡士林,怎麼轉也轉不動。”戴安指著自己的房門。
羅納德伸手一摸,還有點殘留,這樣確實一轉把手就打滑,搞這個惡作劇的人還真是個天才。
“然後我到了洗手間,發現鏡子上被人寫了這個。”
戴安把三個男孩讓進房門,洗手間的鏡子上被人用口紅寫上了“去死吧,碧池”的單詞。
“我氣得用淋浴頭去澆水,想把它擦掉,結果洗澡的淋浴頭也壞了,噴了我一臉。”
戴安又指著淋浴頭給他們看,上麵被人暴力搞壞了,一開水就從旁邊噴出來。
“我氣得不行,結果馬桶圈上被人塗滿了蜂蜜。”
“噗哧……”羅伯·勞和湯姆·克魯斯都忍不住笑噴了。這個惡作劇的人還真實懂得人的心理。剛弄完這麼多事情,戴安一定在氣頭上,就這麼往下一坐,不是都……
羅納德也笑了,他打開熱水,沾濕了毛巾,擦掉了馬桶圈上的蜂蜜。
“還有嗎?光這些我估計你不會嚇成那樣。”羅納德看著頭發染成暗紅色的戴安說道。
“然後是我的床。”
戴安引三個男孩到了床邊,床上的床單被人截斷了一截,躺下休息一伸腳,就會碰到那裡預先放好的一些毛絨玩具,被嚇一跳。
“然後是這裡”,戴安拉開枕頭,是一片紅色的墨水。她靠在枕頭上被腳底的玩具嚇了一跳,然後是事先事先加在塑料袋裡的墨水噴了出來,把人嚇得夠嗆。
這一套連環惡作劇,把戴安·蓮恩搞得夠嗆。剛剛完成了一天的排練,想早點休息,碰到這一套,羅納德估計要是自己的話會憤怒的要揪出肇事者打一頓了。
“他們還在我床上留了一張紙條”,戴安遞過一張紙。
羅納德接過一看,上麵寫著,“我們明天還會來的。”
不知道是那個幫派的演員來搞的惡作劇?也許兩邊都有份?
羅納德心中有了猜測,科波拉可能就是想造成這種惡心的情況,讓演員都代入情緒當中,以期達到最終感情真實流露的效果。
戴安演的櫻桃,本來屬於公子幫的女朋友,她被男友打了,所以接近了油頭幫的小孩馬仔。
因為馬仔和公子幫的女人說話,又引起兩幫大戰。最後強尼和馬仔被人按在水池裡霸淩,差點窒息,才有了後來強尼刺死公子幫的鮑伯,兩人出逃的戲。
這是要讓戴安感受被兩幫都嫌棄的感受嗎?正好她又住在兩幫的中間。
不過惡作劇就算了,做成這樣實在有些過分了。
“你今天是什麼安排時間的?房間裡一直沒人嗎?”羅納德問戴安。
“先是早飯,然後去排練,再回來吃中飯……”戴安說道。
“那明天呢?”
“明天也差不多。”
羅納德心中有了計較,“湯姆,我房間裡有美術組放在那裡的畫布景的顏料,你去拿一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