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性難移。”蓋爾低聲抱怨了一句。
“科爾曼先生,為什麼你說等分賬的票房會破產呢?”羅納德對這句話不太理解,自己給環球拍攝的電影,照樣也是拿分賬的啊。
“哎,我的新世界……現在也不是我的了,不是什麼大公司。那些院線的經理,總是能拖就拖,十有**要拖上你一年。他們又不是沒錢給我,就是喜歡拖。
好幾次,我都威脅要起訴他們,他們總是在開庭的前幾天把支票給我。我的律師總是對我說,科爾曼先生,你就當支持電影事業了。
那些電影院的經營者日子也不好過,有了這筆錢的一年利息,他們還能翻修一下座椅,升級一下爆米花機。
可我總想讓自己來拿這筆利息。六百萬的大製作其實風險挺大了,我不會玩這種遊戲。如果沒有預付款擔保的話,我這種小公司是冒不起險的。”
“可是你一直都拍電影,都是事前拿到錢的嗎?”羅納德問道。
“這說來就話長了。我在以前給美國國際影業拍片的時候,拿得是固定收入。我給出電影創意,美國國際影業給出一個價格,比如五萬元。如果我能用三萬成本拍出來,就能淨賺兩萬。
這樣我就能快速周轉,我拿到錢就可以買膠卷和租用設備,付演員和攝影師的錢。然後發行商賺了錢,再向我來訂購電影。
不比那些大製片廠的投資需要一年時間回收,我在開拍之前就能拿到錢,所以他們拍一部電影的時間,我能夠拍十二部。
後來美國國際影業不告訴我,亂剪輯我的電影,我就設立的新世界來自己做發行工作。我找的都是汽車影院和比較設施落後的影院,我可以用老辦法預收他們的拷貝租賃費。這筆錢也比分賬的方法要周轉起來快速的多。”科爾曼講述了一下自己的生意模式。
“但是科爾曼先生,你的這套方法已經落後了,現在的大片,影院都必須靠票房分成,否則他們是不可能放映前付出昂貴的拷貝租賃費的。
t外星人就有很多影院租不起拷貝,隻能偷偷放盜版,或者等到一年以後在租用彆人下映的二輪拷貝。”蓋爾聽到這裡,反駁了一下。
“你說的很對,蓋爾。但是我是拿自己的錢投資的,不像那些大製片廠的高管用的是彆人的錢。所以我不能冒太大的風險。以好萊塢平均中等製作八百萬美元的規模,我隻有三次失敗的機會。”
科爾曼說道這裡,舉起了三根手指,“而去年成功超過三千萬票房的電影才不到二十部。”
“哎,這本性難移後麵,都是電影市場不景氣的局限啊。”羅納德心中一歎,大製作有大製作的難處,小製作雖然不怎麼掙錢,但是也保險的多。
羅傑·科爾曼能夠積累到這麼多財富,靠得也是從不冒險,慢慢積累。想讓他改弦更張,突然開始冒險拍大製作,也不太可能。
……
“什麼?消息確切嗎?”
在對麵的新世界辦公室裡。三位新老板坐進了會議室,他們得到了一個令人吃驚的消息,開始商量起對策。
“科爾曼這個老滑頭,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一個律師問道。
“不可能,我們法律界的消息靈通,我才能提前知道約翰·保羅·史蒂文斯**官的少數意見,是按照多數意見的口吻來寫的。看來這些自由派,已經預計到有人會叛變過去了。”
另一個律師用力把領帶解開,重重地在桌子上敲了一下。
“我們在法律上有多少機會取消這比交易?一千七百萬元不是一個小數字。”
“支票已經給了科爾曼,他早就入賬了。起訴合約無效的話曠日持久,而且你想好萊塢的那些人都知道我們後悔了嗎?那我們就更沒有可能出售了。必須信心慢慢地經營一段時間,才有機會賣掉。”
“那我們怎麼辦?現在那些院線的經營者,日子也不好過,經常克扣票房分成,就為了賺點利息翻修座椅。”
“看來原來的計劃沒考慮到這個意外,電影院的經營肯定會越來越困難,我們得找一個不僅知道怎麼拍出符合市場口味電影的,還必須知道怎麼從管理院線的財務平衡的高手,來管理公司。”
“那我們必須找一個七大製片廠的高管來,原來的那些人選不是隻懂製片,就是隻懂院線發行。”
三個律師對借錢買下科爾曼的新世界公司,似乎很有反悔的想法。但是木已成舟,他們也不得已要找了一位對製片和發行的成本控製有心得的高管來出任。
“找獵頭向那幾個被環球和二十世紀福克斯辭退的高管發出邀請吧,我們要儘快把這件事情辦成,市場上才會報道我們的好消息,否則最高法院的新判決一出,資本市場對電影行業的信心不足,我們的利息方麵會出大麻煩的。”
“科爾曼,你真是一個幸運的人。”最後那位拍板的律師,望著手裡自己三人收購新世界的公關通稿上,羅傑·科爾曼的肖像,發出了一聲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