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利用一下自己的影響力,我不想看到某個族裔,因為一部電影而陷入經濟蕭條。電影有票房以外的影響力,最好是正麵的,就像我拍的霹靂舞帶起了舞蹈班產業,龍威小子讓空手道重新流行,我完全沒法理解,這樣汙蔑一個種族的電影,怎麼在好萊塢拍出來的。”
“哦,你這話說的,有點像驢黨。”尼西塔有點驚奇。
“當然,正好是個機會,我很早就看西米諾不順眼了。還有那個製片人迪諾·德·勞倫蒂斯,他應該知道找誰合作才是上策。”
“我會幫你安排一些公關活動,不過這件事情,你不要惹到自己身上才是上策。”
“我知道,我就躲在後麵出點錢。”
過了周末,新的影評紛紛出爐。
羅納德影響力能夠到達的一些好萊塢小報,都開始抨擊西米諾在“天堂之門”後的新作,還是一塌糊塗。影片充滿了對華裔的偏見,導演水平越發下降……
倒是羅納德老家,紐約的大媒體,開始主動對西米諾發起攻擊。
“紐約時報”的文森特·坎比,寫道,“龍年離經典還有一段長長的距離,但它並不假裝自己是什麼精心製作的黑幫電影,它一分鐘都不無聊,全由過頭的行為、語言和視覺效果組成,最終發揮了自己的催眠效果。”
另一個“紐約時報”的影評家珍妮特-馬斯林也說,“對缺乏感覺、理性和敘事的連續性表示遺憾,在這種情況下,演員的表現尤其糟糕,特彆是扮演警察的米基·洛克,和扮演華裔記者的阿麗亞娜,他們在電影中的角色毫無作用生氣。隻有扮演喬伊·泰的尊龍表演令人激賞……
倒是芝加哥太陽時報的羅傑·艾伯特為“龍年”說了兩句好話,“情節強烈,以力量和效率向前推進。”
紐約,洛杉磯等地的華埠,都組織了反對和抵製這部電影的行動。不光是華裔,連同屬東亞的日裔,韓裔,東南亞裔等,也被發動起來的,一起對西米諾口誅筆伐。
之前陳果仁案的動員機製,又一次發揮了作用。
這些羅納德出了一部分錢讚助的抵製活動,對“龍年”的票房打擊是致命的。剛剛首次來國事訪問的國賓前腳才走,白宮不想後腳就看到這樣一部電影開始冒犯華裔。
全國的媒體,都開始高強度的報道這個具有爭議性的事件。
一家電視台,在洛杉磯截住了邁克爾·西米諾,問他對華埠對他電影的抵製怎麼看。
“這部電影被指責為種族主義,但他們沒有注意到人們在影片中所說的內容。
這是一部涉及種族主義的電影,但它不是一部種族主義的電影。要處理這種主題,你必須不可避免地揭示其傾向性。
這是我們第一次處理華裔被邊緣化的問題。在這個問題上,人們知道得太少了。美國人驚訝地發現,直到1943年,華裔一直被排除在美國公民身份之外。
他們不能把他們的妻子帶到美國。那位女記者,對斯坦利的講話得到了掌聲。由於所有這些原因,華裔會喜歡這部電影。而記者們的負麵反應也許是掩蓋這些不愉快事實的擋箭牌。”
西米諾在胡言亂語一番以後,逃離了采訪。
“怎麼辦?勞倫蒂斯先生”,邁克爾·西米諾灰溜溜地來到了迪諾·德·勞倫蒂斯的辦公室,電影開始呈現了很強的負麵社會效應,各地的電影院也開始考慮減少上映時間,或者乾脆提前下映,把放映場次留給口碑強勁的“回到未來”。
“這個廢物”,迪諾·德·勞倫蒂斯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西米諾,期望憑借這部電影,在“天堂之門”之後東山再起的他,又被狠狠地打擊了一次。自己真的看走了眼,西米諾這個奧斯卡最佳導演,已經落後了時代,再也拍不出好電影了。票房不好,再便宜又有什麼用呢?
“我已經緊急下令,在拷貝的前麵,加上一段字幕,表明我們的立場。”“本片無意貶低或忽視亞裔美國人,特彆是華裔美國人社區的許多積極特征。本片中的描述與現實生活中存在的任何協會、組織、個人或唐人街之間的任何相似之處都是偶然的。”
所有的“龍年”拷貝,都在開頭加入了這一段字幕。
迪諾·德·勞倫蒂斯有點肉痛,大規模的洗印和更換拷貝,花了他一大筆錢。而這一切,都是西米諾這個過時的導演造成的。
“羅納德,你怎麼看龍年這部電影最近造成的爭議?你對西米諾的辯解怎麼看?”
電視機上出現了風淡雲清的羅納德,接受采訪。
“我覺得他要先去看看眼科醫生,華埠的那些居民,不會有人同意他這部電影沒有種族歧視的觀點。他們的橫幅和傳單,已經明確地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另外,不是所有電影,都要和越戰扯上關係,在我看來沒有那段越戰的緩慢情節,整部電影的故事會好得多。當然,西米諾導演也許更喜歡這種道道,他在那部著名的電影……,就是這麼乾的。”
“你是說天堂之門?”記者開心了,這樣直接噴的導演的可不多見。
“我原來想說的是獵鹿人。”羅納哈哈一笑,戴上墨鏡,他可不願意承認自己在嘲笑西米諾。
“是他,就是他,一定是他,在幕後搞鬼。”邁克爾·西米諾看完了采訪,跳起來指著電視機裡的羅納德高聲向製片人迪諾·德·勞倫蒂斯揭露。
勞倫蒂斯是意大利那不勒斯人,這種背景可不是鬨著玩的。要是電影賠錢,自己被他盯上肯定好不了,一定要找一個替罪羊。
“是嗎?”迪諾·德·勞倫蒂斯眯著眼睛,看著電視裡的羅納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