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馬球場的老板家的少女,果然非常外向,也很直接,和羅納德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讓二王子安德魯的目光都投射過來幾次。
“當……當……當……”
銀幕上顯示出黑底白字的片名,熟悉的主題曲又開始響起。
羅納德已經看過無數次的成片,對薩拉·弗格森來說是一個新奇的體驗,她不再和羅納德聊天,而是一門心思地看起電影來了。
黑暗中,一個身影從前麵溜了過來,坐到了薩拉·弗格森的旁邊。
是留著金色短發,一件法蘭絨深褐色連衣裙的戴安娜王妃,她不想和查爾斯悶坐,而是溜到後麵來,和薩拉像一對普通的妯娌那樣聊起天來。
“戴,我剛才和導演聊了兩句,他說他的祖母是不列顛的體麵家庭的女兒,祖父是阿美利加的戰鬥機飛行員,可能是私生子……”
到了後麵空戰的環節,王妃和準王妃不太感興趣,兩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然後時不時地看向羅納德。
羅納德莫名其妙,不知道銀幕上的這段情節怎麼會引起兩位這麼大的興趣。
不過禮貌上他不能開口發問,隻好微微側過身來,對著薩拉和戴安娜,要是有什麼問題方便馬上回答。
這種麵對王室的基本禮儀,都是出發前的那個簡短課程裡教的。
其中比較大的一個忌諱,就是不能用後背去對著王室主要成員。
“你可以做我的僚機!”電影到了最後空戰後,獨行俠回到企業號航母上的鏡頭。
“胡扯,你做我的僚機差不多。”
兩位飛行員緊緊擁抱在一起。
很快,放映廳裡的燈光漸漸亮起。這種古典的放映廳還保留著老式的燈光係統,如果是那種兩個多小時的大片,還可以在中間休息的時候,投影一個靜止畫麵,把燈光調暗,方便大家出去休息上洗手間。
“你的祖母,真的是不列顛的貴族嗎?”戴安娜湊了過來,八卦地問羅納德。
“老實說,我並不知道。我家裡的文檔裡,對這位祖母沒有什麼描述,不過從他們把我父親送回阿美利加的行事風格來看,有很大可能是上流社會吧。”羅納德實話實說。
“真是個有趣的故事,你會把他拍成電影嗎?”
“老實說,這個故事在藝術上價值不大,我也不知道很多具體的細節。”羅納德開始推脫。要是這兩位王妃說漏了嘴,好萊塢以為自己要拍二戰的空戰片,那光是拒絕就很麻煩。
“你的全名是什麼?我知道當時有很多家庭都是這樣,說不定我可以幫你找找。”薩拉·弗格森那種馬球小姐的勁頭又上來了,主動提出幫羅納德尋親。
“我的全名就是羅納德·維爾·李,但恐怕沒什麼希望,對祖母這邊的情況一無所知。”
“維爾,怎麼拚的?”戴安娜皺了皺眉頭。
“vaill,我們家庭的男性都用這種中間名。”
“哦噢,這也是貴族的做法,你的祖父家是貴族嗎?”
“哈哈,老實說並不是。我們阿美利加人比較講究自我奮鬥,不怎麼看中祖上的家庭背景。”
“vaill,vaill……我好想在那裡見過這個名字。”戴安娜王妃更加疑惑了。
……
“母親,今天好萊塢的明星們又開始他們最擅長的炒作了。”
結束了首映禮,王儲查爾斯去母親那裡晉見。今天媒體對於戴安娜給予更多的曝光,有讓他心生不滿。
“查爾斯,王室的尊嚴在於尊重傳統……”女王陛下對於這個兒子看不順眼由來已久,她更喜歡長得像自己的二兒子安德魯。
“王室的傳統裡,並不包括威爾士王妃成為一個上流社會的名媛,到處出風頭。這次她又和一個好萊塢的帥哥坐到了一起看首映式。”
“查爾斯,親密關係需要維護……”
“晚安,母親。”
道彆以後,女王按鈴叫來了一名管家模樣的,氣質非常犀利中年人。
“那個查爾斯說的年輕的導演是誰?”女王問他。
“是羅納德·李,威爾士王妃和約克公爵夫人主要和他聊得是他的身世,據稱他的祖母是不列顛人,在二戰的時候和他的祖父生下了他的父親,在還是孩子的時候被送回阿美利加。弗格森小姐懷疑他的祖母是斯賓塞家族的成員。”
“哦,是飛行員的遺孤後代”,女王想起了代替父親,在二戰的時候履行軍事義務的時候的往事,那時候她開著救護車在倫敦街頭搶救傷員,是王室生涯裡比較讓人懷念的一段歲月。
“你去調查一下,如果那個導演真的是斯賓塞家族的後裔,我今年的授勳名單裡還有空位嗎?”
“哦,我親愛的。”王夫走了進來,正好聽到女王的話,“阿美利加殖民地來的野蠻人,入侵了我們的電影娛樂,也要入侵每年的授勳名單嗎?”
“嗬嗬嗬……”女王被王夫非常直接的幽默感逗樂了,“那就把他加入今年接見的名單裡,我記得本來就要見幾個電影業的傑出人士的。等以後有機會再給他爵位和勳章吧。”
帝國沒落以後,女王沒有像以前一樣太多的義務要履行,每年兩次的授勳儀式,現在是她最大的愛好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