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列顛人也說dihard嗎?”羅納德問艾倫·裡克曼。
英美兩國雖然都操同一種語言,但是日常的表述其實有很多不同。
“wll,這個短語就是不列顛的紅衫軍在拿破侖時期的半島戰爭中被發明的,一個中彈的步兵團中校拒絕撤離戰場,鼓勵他的部下,就算死,也要硬著死(dihard)”
“哈哈哈……”羅納德情不自禁的笑出來了,艾倫·裡克曼說話有一種特有的慢條斯理,講笑話非常有水平。
“其實這句短語,在英國現在是在政治界使用的比較多。指的是那些堅定信念,不因為局勢變化而動搖的右翼議員,比如二戰時候的丘吉爾為代表的右翼保守黨。”
艾倫·裡克曼繼續解釋了一下在不列顛政界dihard死硬分子的用法。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我記得你是皇家藝術學院戲劇係的畢業生?”羅納德大為驚奇。他自己也聽過有人用dihard來形容現任大統領的政治立場,也有人這麼說老喬治的競選顧問羅傑·艾爾斯。
兩國人民在政治上的使用這個短語,到比較相像,都是形容信仰堅定而不會動搖的人。不過裡克曼一個戲劇演員是怎麼這麼熟悉政壇典故的?
“哈哈哈,我的女友麗瑪·霍頓剛剛選上倫敦切爾西地方議會的議員,她也是當地工黨的黨鞭。而我的兄弟是萊切斯特地方議會的保守黨議員。
麗瑪給我起的外號就是小死硬撒切爾分子。”
“哈哈哈……”羅納德搖頭,裡克曼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很甜蜜,看來他和女友的關係很好,政治觀念這麼對立,還能生活在一起感情甜蜜,確實是真愛的樣子。
“羅納德,我們得談談,你好像很高興……”喬爾·西爾弗喘著粗氣走了過來,他剛被現場的特技工作人員告知剛才的險情,看著羅納德笑的開心,心中不解。
“我和喬爾還有些事情……”羅納德對裡克曼道彆,他看了一眼遠處的導演約翰·麥克蒂爾南,扶著西爾弗,兩人走到了福克斯大樓的辦公區域。找了一間隔音不錯,充作劇組高層休息室的會議室,開始私下討論。
“我想解雇麥克蒂爾南這個混蛋,你怎麼想?反正今天是第一天,他拍的爆炸和跳樓鏡頭也不用重新拍。”喬爾·西爾弗把門關上以後,就怒氣衝衝的發作了,拿起一個裝飾用的水晶球就用力的拍在桌子上。
“怎麼,你也看不慣他自作主張讓布魯斯親自上陣?”羅納德不鹹不淡地問。
“彆告訴你不想當場解雇他!這家夥太過分了,要是出了事,我們都會被好萊塢打入另冊。你怎麼想?”
“我們確實要讓他付出代價,這件事情不能這樣算了,不過現在可不好找導演接手”羅納德把水晶球放回原處,他自己可不想接手這份工作,自己還要忙“月色撩人”的推廣,中途接手彆人的工作也一點不好玩。
“我需要你找到能夠在劇組製約麥克蒂爾南的人。以後的特效鏡頭不許威利斯再親身上陣。”羅納德背過身來,慢慢地一字一頓的說,這是他向西爾弗劃出今後的拍攝界限。
“我會親自盯著的……”,西爾弗點點頭,羅納德不接茬,總之這個自作主張的混蛋麥克蒂爾南,還要繼續把電影拍完。
“把今天的事故記錄在案,經過詳細整理以後上報給特技人工會,以及導演工會,和電影演員工會。你同意嗎?”羅納德提出了自己的解決方案,這種事情不能夠讓他無痕的消失,便宜了導演。但是也不好鬨大讓媒體知道,至少不能是拍攝期間。
“這要給各工會疏通一下,讓他們忽視按照流程的上報時間。”喬爾·西爾弗想了想。要上報,但是不要現在上報,悄悄地不引起媒體的注意,在內部人裡解決。
“導演工會和演員工會我會打招呼,特技人工會?”
“我會去聯係,他們的會長我熟悉。”西爾弗接茬。
“拍攝結束以後,我會把約翰·麥克蒂爾南放進白日們製片的黑名單,然後轉告各大製片廠,你……”
“我會和你一起乾的。”
羅納德點點頭,起身給搭檔西爾弗親自泡了杯速溶咖啡。喬爾··西爾弗是個很職業的人,懂得利益的輕重。這樣處理兩人都有共識,既要杜絕今後再次出現險情,也不要妨礙兩人的利益。
“這個混蛋,沒想到他是這樣的賭徒。”西爾弗接過咖啡,喝了一小口。那個事故可是把他嚇得夠嗆,答應麥克蒂爾南的要求讓威利斯親自上陣的時候,可沒料到這一出。
“你知道約翰·麥克蒂爾南最讓我不爽的是哪點嗎?”羅納德也喝了一口咖啡。
“是什麼?”
“這是個死硬(dihard)的賭徒,他特意把這場危險戲放到了第一場來拍……”羅納德眯起眼睛,麥克蒂爾南的心腸挺歹毒無情的。
“sht!他還真是個死硬分子。”喬爾·西爾弗從震驚中平複的心情,又被羅納德這句話說的提了起來。原來這個混蛋是這麼想的。
成功了都是他的功勞,失敗了要自己兩個製片人擔主要責任。西爾弗原本隻是附和羅納德的心態,這下心裡又給麥克蒂爾南加了碼,拍完以後要給他來點狠的。
“話說,這個dihard的短語,你覺得怎麼樣?我總覺得的名字‘沒有什麼可以永久’,會誤導觀眾這是一部浪漫愛情悲劇片。”
“啊……嗯,是不錯”,喬爾·西爾弗對羅納德快速轉換話題的能力有點不適應,這個年輕人辦事非常講理性,有點可怕啊。自己這個年紀的時候還啥都不太懂呢。
“我覺得dihard既能夠一下子描繪出電影的質感,又可以給觀眾一點懸念,激發他們的好奇心……”羅納德說了下自己的理由。剛才艾倫·裡克曼給他了一個靈感,這個名字有點天生的魔力,會一下子抓住觀眾,到底是什麼死硬分子呢?
也可能是恐怖分子,也可能說的是主角麥克連堅持路見不平要管管的nypd性格。
“不過,我看看……我有個項目其實也在考慮用這個名字,不過你這麼一說,似乎用在這部電影上更合適。”
喬爾·西爾弗拿出了隨身的筆記本,“嗯,這部電影本來我的編劇就打算用這個名字,先拿過來用吧。那部電影還是用原名‘最後一個童子軍’先暫定。”
兩人講好了口徑,一起又回到了現場。
“約翰,我們聊聊”,喬爾·西爾弗把導演麥克蒂爾南拉到一邊,告訴了他兩位製片人的決定。以後在片場會有一位有決定權的製片人在場,發現特效拍攝,或者其他場景有超出預期的危險存在,有權停止拍攝。
所造成的損失,將由麥克蒂爾南負責。
而以後所有一定危險程度的動作場景,不管演員本人是不是能做,為了拍攝進度,都由替身來做。演員本人隻拍攝危險動作結束以後的麵部特寫場景。
羅納德則去和布魯斯·威利斯談。
“這完全沒必要,羅納德。我能處理那些鏡頭。”
布魯斯·威利斯摟著黛咪·摩爾,他還因為剛才的一跳,腎上腺素還沒有退卻,絲毫不害怕反而有點興奮。
“導演特意把這場危險戲放到了第一場來拍,是很危險的。這不是個人恩怨,布魯斯,我作為製片人,得保證按時按質量的完成拍攝。就算你能夠做,我也不可能讓你做。萬一你剛才拍特技動作的時候扭了腳,劇組就得停下來。
你放心,我會把所有的特寫鏡頭,和不那麼有危險的近景都留給你的,但是全景的特技,必須留給替身肯·貝茨先生,這也是工會的規定。”
“好吧,為了電影拍攝,我同意。”布魯斯·威利斯一聽自己的光輝形象不會打折,也就同意了。
“今天的拍攝就到這裡,你回去好好照顧布魯斯,黛咪,等腎上腺素作用消退,他會感覺到疼的。”
羅納德對黛咪·摩爾打個招呼,然後走到了片場中間的一個蘋果箱上,拿起麥克風,對所有人宣布,今天晚上的拍攝非常精彩,但是由於天台需要重新恢複被火燒的原狀,以便不穿幫,晚上其餘的拍攝取消,明天晚上繼續。
那邊的喬爾·西爾弗也和麥克蒂爾南聊完,看得出來約翰·麥克蒂爾南雖然有點不爽自己以後有個太上皇在劇組看著他,但是用了點小手腕把最棒的鏡頭拍完了,得意的露出壞笑。
“為了慶祝開機第一天的順利完成,我為大家叫了披薩和啤酒。”
“哦!”工作人員都開心的鼓掌。
“約翰……”羅納德講完話,在眾人的鼓掌聲中跳下蘋果箱,對著導演麥克蒂爾南笑了笑。
在內心互相對對方叫了一聲傻子以後,兩人背過身分彆走向自己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