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那個……我爺爺嗎?”羅納德認出了,叫他羅導演的就是yiu導演在柏林獲得金熊獎的那部“紅高粱”的男主角,在酒缸裡麵撒尿的那個男演員,叫做en&nbp;jiang的。
“哎,是我。羅導演,我那年在青浦拍謝導演的電影,正好您就在隔壁斯……斯皮爾伯格大導的劇組,我們還照過麵。”&nbp;en&nbp;jiang看著對方認出自己,還能說一口中文,很高興的想“這老外看來是個中國通啊……”
“啊,對……我想起來了,你這次是來?”
羅納德想起來了,當年斯皮爾伯格拍“太陽帝國”的時候,隔壁劇組的謝導,曾經把整條青石板路都搬到了外景地……
華語電影的日子艱難,沒有太多經費。上次紅高粱獲獎的時候,隻有女主角gng小姐參加了不少活動……
“我這次是和謝導……不是徐家彙那個謝導,是青年電影製片廠的謝導,我們這次的電影也來參加主競賽了……”
“哦……”羅納德沒想到這位男演員主演的電影,居然第二次參加西柏林電影節主競賽了,“找個地方喝點?”
“哎,我請您……羅導……”&nbp;en&nbp;jiang把照相機的皮繩往手上一纏,就要請羅納德去吃飯。
“拉倒吧,你是無產階級電影藝術家,我是美帝國主義資本家,我請你……”
“哎……”&nbp;en&nbp;jiang一想,這位的口條比很多國內的人還要利索,和他親近些沒關係。
兩人找了一家意大利餐館,點了一大堆薩拉米香腸,加上一瓶白蘭地,就像在徐家彙的時候一樣,弄了兩副刀叉開吃。
“你怎麼改行當攝影師了?”羅納德看他拿著一個國產的海鷗照相機,寸步不離,就好奇問到。
“哎,這不出國嘛,我買了部相機,拍點照片給我媽看……”&nbp;en&nbp;jiang隨口一說,把相機放在了飯桌上。
酒過三巡,羅納德看他一直沒有提自己的電影,就主動問到
“你們這次參加競賽的是什麼電影?”
“黑雪……”en&nbp;jiang心想,我不能主動提,顯得不占理。得你提這茬,我才好說話。
“黑雪?什麼題材的?”羅納德聽不懂,還以為是環保題材。
“其實謝導改了個名字,叫做本命年。就是我們華國人的一種風俗……”
“我知道什麼叫本命年,十二年一輪嘛……”羅納德讓他不要解釋了。
“對,黑雪是原著的名字。我們怕你們老外看不懂……”&nbp;en&nbp;jiang吃了一口香腸,喝了口白蘭地,美帝國主義資本家的吃食還真不錯。
“好,我會注意的……”羅納德也舉杯。這個en&nbp;jiang是個聰明人,肯定知道自己的評委身份了。
“哎,謝謝。我敬您!”
“不過,我看電影節會場那裡,沒有你們的海報啊?”,羅納德喝了一口白蘭地,又問en&nbp;jiang。
“嗨,我們不是沒什麼錢嘛,所以隻印了二十張海報,西柏林這裡什麼東西都貴。我早上還去買了膠條,我自己和謝導貼的。結果貼完一看,好家夥,離遠了根本就看不到。
你們好萊塢就是闊綽。那個西班牙的導演佩德羅·阿莫多瓦,他的電影是你們好萊塢的二十世紀福克斯發行的,在會場對麵的十字路口,豎了個好大的廣告牌。
那電影海報,整個就一個女主角被捆綁起來……”
“那是‘綁著我,捆著我’”,羅納德也看到了那張大海報,足足有幾層樓高。然後他沉吟了一下,“你們隻有二十張海報是不行的,電影節是要造勢的,否則評委們很可能不會很用心的看你們的電影。
對了,這次你們的字幕弄好了嘛?”
電影節的外語電影,要麼是做字幕,重新洗一版拷貝。要麼是找人現場同聲傳譯。但是如果你不能夠在場外先聲奪人的話,華語電影很有可能被評為漏過。
“這次我們花了很多的心血,去東瀛洗印的,才弄了外語字幕……”en&nbp;jiang趕緊解釋。
“這樣,你們趕緊去,找我們白日夢的公司在電影節的辦事處,和他們說是我讓你去的”羅納德想了想,拿出一張名片遞給en&nbp;jiang。
“你和他們說,我認為白日夢可以考慮引進這部電影到阿美利加放映,這樣他們可以預付一些宣傳的費用……你們趕緊去加大宣傳材料的投入……”
“我們是國家體製,出口拷貝要中影統籌的……”&nbp;en&nbp;jiang又提出了個實際問題。
“你就說有片商看中了,先期投入做了宣傳,之後我們會找中影去談的……”
“哎,謝謝你,羅導。我這就去和謝導報喜,不過,我怎麼和他說呢?”
“你就和謝導說,我是西影廠吳導的朋友,謝導明白的。”羅納德拍了拍他的肩膀,能幫就幫一把。
“哎,謝謝您……我替謝導謝謝您,我在國內,就服兩位謝導,和yiu導演,他們講的我明白,也能學到東西……”
en&nbp;jiang一口把白蘭地喝完,然後興衝衝地去小旅店的謝導那裡報喜去了。
“嗨,相機忘了……”羅納德看著桌子上,en&nbp;jiang忘記的海鷗相機。
……
“開場電影,會在柏林牆的兩側同時放映……”第二天,邁克爾·巴爾豪斯就過來給羅納德介紹行程。他們都會出席“鋼木蘭”的西柏林放映活動。
之後一周,就是評委會看片,討論(吵架),決出最後金熊獎等諸多獎項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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