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要走出這一步的,卡梅倫。要我說,你早就應該來找我拍這部電影了,早進主流大製作,要比晚進好。有我在,你不必擔心什麼,所有的人員配備,和選角,你都不妨大膽一點,你能想到的人選,我都可以幫你搞定……”
“真的?”卡梅倫·克羅眼睛一亮,我這裡真的有一個人,需要你幫忙勸說的……
羅納德微微一笑,“真的……”
“我想請比利·懷爾德來演一個男主角的心靈導師的角色,作為向後輩年輕人傳授人生哲學的前輩,在主角迷茫的時候,出來做一些布道……”
“你確定嗎?”羅納德吃了一驚,他還以為是什麼男主角人選,“懷爾德先生今年都幾歲了?”
“還不到九十,他的身體很不錯,我去勸說了他好幾次,他都以自己很久沒有演現代電影的理由推辭,而不是說身體理由……”
“,讓我們來看看他想要什麼……”
“謝謝,羅納德,如果他能答應,那對我個人,對我們這些堅守好萊塢經典敘事的導演來說,都是一個象征……”
羅納德明白克羅的意思,如果比利·懷爾德在多年以後客串一個角色,那麼也就暗示,好萊塢經典敘事的衣缽,是傳給了羅納德和克羅為代表的新一代導演的手裡。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羅納德緊接著說道。
“什麼條件?”
“你必須給戴安配備最好的演員,包括男主角,男主角的前未婚妻,女主角的姐姐,還有女主角靈氣十足的兒子,我希望都能看到他們和戴安試鏡,以戴安的和他們的反應來做取舍……”
“那是當然,你不用提的,這部電影其實女主角占據了敘事的主軸,男女主角每次情感的轉變和推進,都是由女主角多蘿西發起的。男主角在浪漫愛情這條線上是完全被動的……”
“很好……”
……
“懷爾德先生……”羅納德隔天就和卡梅倫·克羅一起去比弗利山上,拜訪了比利·懷爾德。
“哦哦,卡梅倫,你又來煩我了,我還沒有被你煩夠,哈哈哈,羅納德你也來了,現在你的新聞在媒體上經常看到,我們那時候導演都為大片場工作,就算劉彆謙也是拿工資的,那時候導演不可能成為巨富……”
“哈,時代不同了,懷爾德先生,看見一個真的億萬富翁,你有什麼想法?”羅納德笑著和懷爾德開玩笑,這些老人家都挺寂寞的,好不容易有人來說說話也是好的。
卡梅倫·克羅就是靠著經常來和懷爾德聊過去他的導演工作,從而成為了比利·懷爾德的忘年交的……
“你可沒有約翰·休斯那家夥帥,讓年凱瑟琳(赫本)那些女明星,見了他就像丟了魂似的……”
“我打賭你當年肯定不會這麼和休斯說話,怎麼樣,看到我這樣一個富翁,你有什麼電影想要我投資給你拍攝的嗎?講講你的故事,看你能不能說服我……”
羅納德和他開起了玩笑,知道這位已經八十八歲的老人,不可能再有精力來導演一部電影了。實際上他的最後一部導演作品還要追溯到一九八一年。
之後雖然懷爾德動念要執導辛德勒的名單,但是在斯皮爾伯格自己決定導演之後也沒有再提,反而為斯皮爾伯格的版本大說好話。
“哈,原來你也是勸我演卡梅倫那部電影的……”比利·懷爾德的口音很重,他點燃了一支雪茄,又找到了一點當年好萊塢名導的感覺。
“事實上,這不用我勸說,你自己會說服自己的……我來是有其他事情要求你……”
“是嗎?你有什麼事?”比利·懷爾德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眼鏡滑了一點下來,露出了一對非常聰明的眸子,好像也在和羅納德開玩笑。
“我來拉票的,現在是頒獎季啦,比利……”
“哈哈哈哈哈,你可真直接。我們那時候最多也就是邀請去派對,舞會,然後和美女們聊聊什麼的……你們倒好,從沉默的羔羊開始就給我寄各種各樣的錄像帶,這次還有不少人來山上,要給我和我的鄰居放電影拷貝……”
比利·懷爾德笑著吐槽了一下現在的衝獎手段,像土撥鼠之日那樣的衝獎公關門外漢,手段太過直接,還要在比弗利山的豪宅區搞什麼放映,簡直可笑,當年可都是去洛杉磯的中華影院的,那裡有儀式感。
“不不,我恰恰是來給你一些提醒的,不是今年所有的提名電影都值得看。不過我公司拍的費城故事,男主角的表演就很有意思,你也許可以看到一些好萊塢黃金年代男演員的氣質……”
“費城故事,我記住了,有什麼特彆好的表演嗎?”
“克製……這部電影有現在的電影難得的克製,喬納森很有好萊塢經典敘事的能力,而且能把他拍的一般的電影專家都認不出來是經典敘事……”
“哦,那可是相當高的評價,我那時候最佩服劉彆謙,他就能把三幕戲之間的轉換藏的讓人看不出來……我寫劇本的時候可是非常努力的學習……”
羅納德陪著比利·懷爾德說了一些好萊塢經典敘事的技巧和例子,他終於開心了,懷爾德拍了拍自己的沙發,“說吧,為什麼你覺得我要來卡梅倫的電影裡演一個老頭?”
“就像電影裡那位導師迪基·福克斯幫助男主角傑瑞一樣,如果你不再對現在的電影發聲,我們偉大的好萊塢敘事傳統也會失傳了。”
“好吧,不過我老了,卡梅倫你可得慢點來……”
比利·懷爾德想到自己年近九旬,還有機會讓世界記住自己,最後還是點頭同意了。再說,羅納德還答應和派拉蒙,福克斯去交涉,重新修複社出版他的那些經典電影作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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