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江辰,對於如此景象,這位金海實業的創始人恐怕也始料未及。
兩個男人一時間相顧無言。
最自然的,恐怕非屬施大小姐莫屬了。
當著自己老爹的麵被人抱在懷裡,她卻仿佛仿佛若無其事,督促江辰叫人後,見老爹半晌不吭聲,立馬又提醒道:“爸,人家在和你打招呼呢。”
還真是不偏不倚。
一碗水端得很平。
“你自己沒長腳嗎?”
已經走下樓的施政華看了會江辰,然後目光下移,麵色深沉。
他確實承諾過,隻要閨女聽話,老實上班,他就不會乾涉她的感情生活。
但也不能如此放肆!
“爸,我沒力氣。我被人下藥了。”
施振華眉頭一皺。
“是的施董,施小姐確實是被人下藥了,目前還走不了路,所以我才會送她回來。”
為了避免誤會,江辰緊跟著解釋一句,證明自己隻是單純的助人為樂。
“怎麼回事?”
施振華眉頭皺緊。
“爸,是陳州!他居然想……今天晚上要不是江辰,恐怕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施茜茜怒意難平。
陳州?
施振華眼神波動,沉默半晌,終於對江辰道:“你先把她放下。”
他知道這個青年,但這也是頭一次見麵。
江辰如蒙大赦,迅速將這個燙手的山芋抱到沙發上。
他原本是打算事了拂衣去,可現在肯定是沒辦法直接走人了。
“站著乾什麼,坐啊。”
施大小姐神色自若的拍了拍沙發。
江辰自然沒有她這麼沒心沒肺,拘謹的站在沙發邊,也不像是純粹出於對權勢的敬畏,反倒更多是晚輩對於長輩的那種局促。
“坐。”
直到施振華發話,他才坐了下來,當然,審時度勢的與施茜茜保持了一個身位的距離。
“要喝點什麼?”
施振華問。
“不用。”
江辰迅速搖頭,
“爸,我要喝水。”
剛才哭了那麼久,確實應該補充水分。
施振華這才注意掌上明珠略微紅腫的眼眸。
保姆迅速過來倒茶。
“你先去休息吧。”
倒完茶後,保姆退了下去。
偌大的大廳,頓時隻剩下三個人。
“你說是陳州給你下的藥?”
施振華問。
“嗯。”
施茜茜看向江辰,“幫我把杯子端過來啊。”
江辰照辦。
施振華看在眼裡,一語不發。
好在施大小姐沒有提出讓人喂的過分要求,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緩和,喝水這種動作,還是可以做到的,
“到底怎麼回事?”
等她喝了幾口水,施振華才繼續問道。
“陳州那個變態,這段時間一直在跟蹤我,爸,肯定是因為你給他調了崗位,我又沒幫他說話,所以懷恨在心,今天晚上我吃完飯準備回來,結果他偷偷摸摸趁我不注意躲到了我的車裡,把我給迷暈了,然後把我帶到了一個居酒屋……”
沉浮大半輩子的施振華什麼世麵沒有見過,大抵已經了解了來龍去脈。
他將陳州調到行政部,確實有貶黜的意思,可也沒料到對方居然敢如此大膽。
按照常理,即使不滿怨憤,一個正常人也不至於因為職位的調動這般喪心病狂。
不能怪施振華缺乏警惕,隻能說有些環節,確實是人無法預料的。
“他還對你做什麼了嗎?”
施振華問,表麵上看,並發現不了太大的情緒波動。
換作任何一個父親,碰到這樣的事情,肯定都會怒發衝冠,暴跳如雷。
隻能說大佬就是大佬。
喜怒不形於色。
江辰暗自感慨。
“還好江辰來的及時,他打算脫我衣服,江辰趕到了,然後一腳把他踹飛了。”
聞言,可以看到施振華繃緊的手驟然鬆了鬆。
旋即。
他不禁看了眼江辰。
“施董,您放心,施小姐隻是受到了驚嚇而已。”
雖然施茜茜說的輕描淡寫,但毫不誇張的說,江辰今晚可以說是對施家恩重如山。可是他並沒有半點邀功請賞的意思,謙遜平和,不驕不躁。
“那你現在怎麼還走不了路?”
施振華也沒有說什麼客套話,重新看向閨女。
“沒事,陳州說是什麼軟骨散,三個小時就會好了。”
江辰覺得時機差不多了,自己的人物已經完成,是時候功成身退了。
“施董,既然施小姐已經沒事了,那我就不打擾了。”
他作勢打算起身。
施振華還沒說話,施茜茜便搶先道:“這麼晚了,你還要去哪?你現在回你們學校,寢室應該也關門了。”
反正老爹又不是不知道這家夥的底細,沒必要遮遮掩掩的。
“就在這住吧,今晚要不是你,我這輩子恐怕真的完了。”
貌似無心,可無疑又在強調江辰的功績。
看著一對年輕人,施振華默不作聲。
江辰當然不願意,可是又不太好拒絕。
“爸,你不介意吧?”
施茜茜又問自己老爹。
施振華能說什麼?
人家才救了自己唯一的掌上明珠,轟人家走,未免太忘恩負義了些。
“今晚就在這住吧。”
他晦聲道。
施茜茜頓時眉開眼笑。
不得不佩服這娘們的心眼,前不久還哭哭啼啼,可現在儼然沒事人一樣。
“江辰,抱我上去。”
她理直氣壯的道。
江辰臉色僵硬,下意識看向那位東海巨擘。
對方也看著他,依舊一語不發。
施茜茜已經抬起兩隻胳膊。
“茜茜,小江的房間你安排吧。”
施董似乎眼不見心不煩,竟然丟下兩個年輕人,獨自上樓了。
“好的爸。”
目送老爹身影消失,施茜茜得意洋洋,“我就說我爸沒那麼可怕吧。”
江辰哭笑不得,大抵也猜到應該是今晚自己拯救了這位姑奶奶,所以這位大佬才會如此“寬宏”。
“彆裝了,從他給你下藥到現在幾乎也差不多過了兩個小時了,自己走。”
“我真的動不了。”
施茜茜一臉無辜。
“那叫你家的保姆來。”
“她們都已經休息了,總不能再去把她們叫起來吧?人家雖然是保姆,但也是有人權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