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緣際會。
在這個落後偏僻的苗寨,兩位女星臨時也客串了一回教師的角色。
當然。
她們沒教孩子們文化課,而是教孩子們繪畫,舞蹈。
洛璃兒學的就是美術,其實裴雲兮的畫畫功底也不差。
洛學妹會選擇美術,也不乏被這位表姐影響的元素。
兩女完全放下了架子,和這些淳樸的孩子打成一片。
“裴小姐,寧小姐,謝謝你們,今天應該是孩子們最開心的一堂課。”
教書先生名叫盧嵩高,對待兩位美貌動人的大明星,有禮有節,同時也不卑不亢。
通過聊天了解到,他是川蜀山區的人,大學畢業後就來這裡任教,至今,已有六個年頭。
教一堂課容易,難得是,六年如一日的堅持。
“舉手之勞而已,盧先生,這些孩子,最該感謝的,應該是你才是。”
裴雲兮由衷的道,給予了這位村寨教師最大的尊敬。
“盧先生,辛苦了。”
寧徽也跟著說道。
大學畢業生,到哪找不到一份工作,可是對方卻在這個落後的地方一紮根就是六年。
而她們才來不過十天半月,就感受到了各種艱苦。
盧嵩高搖頭一笑。
“不辛苦,我也是山區出來的,這裡給我的感覺,就像自己的家鄉,我挺喜歡這些孩子。”
他送兩位女星出學堂。
孩子們目光戀戀不舍。
腳踩在泥土地上,依然有些鬆軟,寧徽輕輕呼出口濁氣,忽然產生了一種也留下來教導這些孩子的衝動。
小書亭
當然。
她明白這隻不過是一時的情之所觸,心血來潮。
她沒有盧嵩高那麼高尚。
“出去後,我要捐一筆錢給兒童基金。”
裴雲兮偏頭,繼而淡淡一笑。
她之所以幫寧徽,的確有幾分是出自“兔死狐悲”的心理。
但現在她發現,自己好像並沒有幫錯人。
“捐的時候,告訴我一聲,我也捐一點。”
寧徽眉宇露出幾分苦惱,歎息道:“麻煩就在於我不知道哪家基金會可靠,捐出去的錢不會被中飽私囊,而是能真正的落在實處。”
的確。
在這物欲橫流的社會,就連慈善,都逐漸演變成了一種生意。
“要不你和江總說說,讓他成立一個基金會,我們到時候把錢捐給他就行。”
寧徽突發奇想。
裴雲兮道:“他上大學,都領過助學基金。”
“……”
寧徽啞然,“不是吧?”
說曹操曹操到。
“你們兩個,今天有口福了,看我逮到了什麼!”
一道熟悉的話音傳來。
兩女下意識朝前望去,隻見某人手裡提著一個網兜,裡麵裝著幾隻鵪鶉,衣服破破爛爛,褲腳沾著泥巴,簡直比昨天在寨門口看上去還要狼狽。
可是他卻不自知,笑得更外燦爛。
“江總,你這是……”
寧徽愕然。
“這些鵪鶉都是江總親自上樹掏的,江總爬樹可厲害了。”
跟在江辰後邊的考察團裡有人大拍馬屁。
寧徽恍然,隨即冒出一種強烈的違和感。
這種大人物,竟然上樹掏鳥窩?
等於說衣服上這些裂紋破洞,都是樹杈荊棘割的?
哪怕裴雲兮,都大感荒謬,忍不住道:“你想吃,去找村民買不就行了?”
“你不懂。”
江辰搖了搖頭。
魚在哪裡都買的到,可是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喜歡釣魚?
這是一個道理。
小時候,他就經常爬樹掏鳥窩,這麼多年沒有鍛煉,難免生疏了些,剛才竟然從樹上摔了下來,好在被人給接住。
“江,你先去收拾一下,換套衣服吧。”
托馬斯·費爾森笑著說道。
他本身就不愛循規蹈矩,所以也不喜歡墨守成規的人,這個年輕的投資人,很對他胃口。
“給,彆放跑了。”
江辰將網兜慎重的交給旁邊一位攝像師,認真叮囑了一句,才離開。
“江總真是一個……性情中人。”
寧徽有感而發。
“什麼性情中人。”
裴雲兮似乎越來越維持不住自己的素養,看了眼網兜裡蹦躂的幾隻小鳥,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咬唇笑罵:“我看就是一個神經病!”
繼而。
她朝那位攝像師走去。
“給我。”
攝影師一愣,“裴小姐,這是江總……”
裴雲兮置若罔聞。
“給我。”
攝影師下意識瞥向托馬斯·費爾森。
托馬斯·費爾森點了點頭。
見導演點頭,攝像師不再猶豫,立即將網兜遞了出去。
“雲兮,你可要好好看著這些鳥,江說了,他待會親自下廚,要……”
托馬斯·費爾森話還沒說完,然後就像被掐住了脖子。
隻見裴雲兮接過網兜後,竟然毫不猶豫的打開了開口。
幾隻可憐的鵪鶉絕處逢生,撲騰著翅膀,爭先恐後的飛向了天空,清脆的啼叫聲,成為了煙雨朦朧中的音符。
所有人都呆住了。
裴雲兮將網兜重新遞給那個攝影師。
魂不守舍的攝影師呆呆的接過。
“小心禽流感。”
裴雲兮不以為意的拍了拍手,然後若無其事的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