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茜茜搶先道:“這個居酒屋店長,肯定也不是最高層,背後十有八九還有人,把他抓了,他背後的人,不就知道了?”
“現在還能不能抓到他,都還是未知數。”
“姐,小江剛才不是說……”
“你們不該讓裘兆斌打那個電話的。”
孟美玲看著江辰,“如果他們真的是間諜,以間諜的敏感性,裘兆斌關機,恐怕已經察覺到不對,如果再打電話過去刻意安撫,隻會促成反效果,不出意外,那個左岸信夫肯定已經知道裘兆斌出事了。”
江辰皺了皺眉,經過這麼一提醒,覺得也很有道理。
再聯想到當時的對話內容,那個左岸信夫隻是問了一句,得到裘兆斌手機摔壞的解釋後,就很快轉移了話題。
作為一個間諜,會如此輕易相信這麼簡單的說辭?
通話的平靜,就是最大的異常。
“孟阿姨,抱歉……”
“不關你的事。你畢竟還年輕。”
江辰默然。
的確。
比起孟美玲這樣的人,他需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太多。
“媽,他們要是真的跑了,那該怎麼辦?”
孟美玲搖了搖頭。
“現在我們想再多也沒有用,等警方的結果吧。”
東海。
紅星大道。
“逼波~逼波~逼波~”
在路人驚詫的目光下,大量警車冒著夜色疾馳而來,街上的車輛紛紛避讓。
“砰砰砰……”
警車停在正常營業的半島居酒屋門口,親自帶隊的顏副局長推門下車,揮了揮手。
神色肅穆的警員們迅速展開行動,有人負責封鎖周圍,有人衝進居酒屋,控製店內所有人。
等局麵控製住,顏局才踏入居酒屋。
“顏局,他們的店長不在,還有一個服務生也不在。”
店裡的客人哪裡經曆過這種陣仗,雖然莫名其妙,但還是老老實實的配合警方要求,乖乖的待在指定的位置上。
“你們的店長呢?”
顏局問一個服務生。
“店長剛剛出去了。”
“去哪了?”
服務生很緊張。
“不、不知道。”
“什麼時候出去的?”
“大概半個小時以前。”
還是來遲了一步。
顏局沉聲道:“把這裡封了,所有人全部帶走!”
“人跑了。”
走出居酒屋,顏局立即給孟美玲回了個電話。
“根據店員交代,他在半個多鐘頭前離開,和他一起的,還有一個叫美子的服務生,這麼短的時間,應該還沒來得及出東海,我已經打電話給交通和航空部門,他隻要想離開東海,肯定會被發現。”
“麻煩了。”
“應該的,施董目前情況怎麼樣?”
“還在昏迷中。”
“唉。”
顏局歎息一聲,“你也要保重身體,我相信施董一定會沒事的。”
寒暄兩句,孟美玲掛斷電話。
“左岸信夫跑了。”
“該死!這幫雜種和老鼠似的,還真是狡猾!”
孟繼業罵道。
“除了他,以及一個叫美子的服務生,其餘人都被警方控製。這麼短的時間,他們肯定還在東海,警方目前已經展開全方位的封鎖,他們很難逃掉。”
美子。
江辰腦海中冒出了一張白皙柔弱的臉,因為對方化妝太濃,他到現在,都幾乎沒見過對方真實模樣。
“姐,我回東海吧,我一定要把這些人親手揪出來!”
孟繼業自告奮勇,似乎想戴罪立功。
“你和茜茜一起回去。”
孟美玲道。
施茜茜一怔,然後立馬道:“媽,我不走!”
她雖然也很想將那些人給逮到,可父親躺在病床上,她沒法分身。
“你繼續留在淮南,也沒有意義,你現在是金海的代理董事長,公司需要你回去主持大局,你爸我來照顧。”
孟美玲不容分說,“你們明天就走。”
與此同時。
紅星大道。
居酒屋斜對麵的一家便利店,一男一女坐在玻璃櫥窗邊,目睹著半島居酒屋被貼上封條,所有人被帶上警車,麵前還放著冒著熱氣的關東煮。
“逼波~逼波~逼波~”
警車相繼駛離。
“我之前就說過,奧村清野那個家夥,已經背離了我們的信念,早就應該除掉他。”
戴著頂鴨舌帽的男人冷冷的道。
“和他有什麼關係?如果不是你堅持這個計劃,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他旁邊的女人反諷:“反倒是你害了他,你最好想想,該怎麼向小姐交代。”
“他害得我們這麼久的經營被毀於一旦,你還幫他說話?我的計劃有什麼紕漏?如果不是他貪生怕死,這件事,支那永遠不可能查到我們頭上,彆忘了訓誡的第一條,在事情無可挽回的情況下,自殺,是最英勇的儘忠方式。”
女人冷笑不語。
“美子,彆忘了,如果不是我把你帶出來,你現在已經被捕了。”
男人扭頭,提醒。
沒錯。
這兩人就是左岸信夫和美子。
他們居然沒有慌不擇路的立即逃亡,居然還頗有閒情逸致的就在一街之隔的便利店裡坐著吃關東煮。
警方可能永遠都想不到。
“你是擔心,我被抓了,你也逃不掉吧?”
“不。”
左岸信夫搖了搖頭,壓了壓帽簷,“我知道,你和奧村清野那個家夥不一樣,你是最忠誠的戰士,所以,現在,我還有件事需要你去辦。”
美子皺眉。
“你為什麼自己不去?”
“沒有人見過你真實的樣子,你行動起來,比我方便。”
這話過於冠冕堂皇。
顯而易見。
警方肯定會對他們發出通緝,這種時候再拋頭露麵,危險性可想而知。
“你也是一個懦夫!”
美子冷笑。
左岸信夫充耳不聞,從上衣口袋掏出一張照片,“解決她,三天後淩晨十二點,我會在綠德碼頭等你,我已經安排好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回國。”
美子低頭,目光落在那張照片上,瞳孔縮了縮。
“你不用問為什麼。”
可是還沒等她開口,左岸信夫臉上浮現一絲妒意與陰冷。
“這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