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人有點多啊。”
逼仄的通風管道裡,高粱儘量蜷縮著身子。
他雖然高,但好在瘦,不然恐怕真擠不進來。
除了他以外,三白眼幾人也都趴在通風管道內,小心翼翼的通過通風口窺視走廊上的情況。
這顯然就是所謂的從天上進去的方式了。
雖然不那麼高大上,但好歹算是成功了。
四個延邊殺手無聲無息摸進了十七層。
高粱趴在一個通風口前,將準備好的一塊小鏡子伸出去。
通過鏡麵反射可以看出,整個十七層戒備森嚴,單就這一條走廊,就有三個保鏢,每十米就有人把守。
“老大,怎麼辦?”
高粱緩緩收回鏡子,壓低聲音。
“十七層和二十三層的大致布局應該一樣,u形結構,三十左右間房。”三白眼壓抑呼吸,好不容易才摸進來,要是被發現,就白費苦心了。
“是啊老大,三十間房,我們怎麼知道,那家夥住哪一間?”
側著身子的黑猹夾著嗓音提出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進來是進來了,可房間這麼多,怎麼確認目標所在的位置?
作為團隊的大腦,以及核心,三白眼此時也想不出太好的辦法。
“繼續爬。”
因為非常謹慎,以及緩慢,藏在通風管道裡的四個殺手在爬行過程中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保鏢們目光銳利的時不時左右環顧,不能說不儘責,可還是沒人注意到有幾隻蟑螂從頭頂溜了進來。
四個延邊殺手悄無聲息,沿著u形走廊爬行,經過電梯口的位置。
四部電梯,有四個保鏢把守。
趴在最前麵的高粱不禁回頭朝後麵的三白眼看了眼。
好在老大之前製止了他,沒讓他直接衝下來。
“繼續爬!”三白眼目露厲色,無聲做著口型。
汗流浹背的高粱隻能艱難的繼續匍匐爬行。
來到u形廊道的最後一側。
如果走路,逛完一整層樓,估計隻需要幾分鐘,可是四個延邊殺手花了足足接近一個鐘頭。
身體上的疲乏以及精神的緊繃,讓他們個個滿頭大汗。
“老大,要不下去和他們拚了吧!”
駱駝忍耐不住。
以前的任務,都是乾淨利落,哪裡吃過這樣的苦?
“小點聲!”
三白眼眼神警告,也是累的不行,喘著粗氣,用手勢示意暫時休息一下。
“老大,保守估計,保鏢應該至少有十二人左右。”黑猹緊聲道:“可以拚一把。”
他應該不是支持駱駝的意見,更可能是受不了這種苦。
三白眼不理不睬,貓在通風口,示意高粱把鏡子給他。
“老大,接住。”
高粱掏出鏡子,放在管道上,然後用力推了一下。
“哧……”
鏡子滑了過來,被三白眼用胳膊擋住,拿在手裡,他如法炮製,學高粱那樣,把鏡子順著通風口慢慢探了出去。
十幾秒後,他把鏡子收回。
“我知道那家夥住哪了。”
幾人眼睛齊齊一亮。
“老大,哪?”
“前麵,那間房門口有兩名保鏢把守,那家夥肯定就在裡麵。”
三白眼嘶聲道。
其餘房間都沒留人,唯獨那間房還有人看門,目標肯定就在裡麵!
高粱幾人精神大振,身體的酸痛感一瞬間都仿佛減輕了許多。
有準確的方向,才會有動力。
無頭蒼蠅般亂轉,任誰都會感覺疲憊。
“老大,那咱們下去?”
黑猹已經摸出了家夥,雪亮的匕首在狹窄的通風管道內閃爍著刺眼的光澤。
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保鏢雖然多,但另外走廊上的人趕到這裡,需要時間。
抓住這段時間差,他們完全可以解決掉門口的兩個保鏢,衝進去,把那家夥乾掉。
“去前麵那個通風口,距離要近。”
三白眼保持耐心。
走廊的通風管道是沒法直接連接房間裡麵的,想要進去,隻能強突。
又花了十多分鐘,四人慢騰騰的挪到另一個通風口。
前麵大致五步的距離,就是被兩個保鏢把守的房間。
包括三白眼在內,四個延邊殺手全部掏出了家夥。
“休息三分鐘,黑猹,待會你打頭陣。”
被三白眼點名帶頭衝鋒,黑猹不僅沒有害怕,相反異常亢奮的點了點頭,然後溫柔的抹了抹銳利的匕首。
終於有一絲職業殺手那味了。
四人調整呼吸,抓住寶貴的三分鐘休息時間。
三分鐘時間已到。
黑猹看了眼三白眼。
三白眼無聲點了點頭。
黑猹用嘴巴叼住匕首,小心翼翼的抬起通風口的蓋子,然後,迅速跳了下去。
前方兩個保鏢頓時扭過頭來。
饒是訓練有素,可突然看到一個人“從天而降”,倆保鏢還是本能的有點發懵。
黑猹並沒有給他們太多反應的時間。
從他的綽號就可以看出,他的身手相當敏捷,當職業殺手,到底還是需要幾分本事的。
“hello啊!”
他咧嘴一笑,提著匕首三步做兩步就來到了倆保鏢的麵前,毫不猶豫朝一人心窩捅去,乾脆果決間透著一股攝人心魂的狠辣。
“撲哧!”
匕首刺破皮肉,染上血跡,可並沒有捅破心臟,那保鏢也不是吃乾飯的主,千鈞一發間,側了側身子,匕首紮進了肩膀,頓時血流如注。
“fuck!”
另一個保鏢眼含厲色,優秀的職業能力展現,迅雷不及掩耳的提腳,暴力的踹在黑猹腹部,黑猹當即被踢飛了出去,好在被人接住。
是高粱。
這時候,三白眼幾人都從通風管道跳了下來。
高粱一隻手扶住黑猹,一隻手操著匕首,邋裡邋遢的臉上不再憨傻,流溢出令人心季的殘酷色澤。
看到又有幾個人從天而降,倆保鏢臉色微微一變。
“呼呼呼……”手中的蝴蝶刀旋轉,刮起細微風聲,知道得爭分奪秒,三白眼身先士卒,一馬當先的衝了過去,不給保鏢開口報信的機會,腳下用力一蹬,整個人高高躍起,
這種彈跳力,就算是去參加奧運會,恐怕都能拿個名次。
保鏢下意識抬頭,隻見一道寒芒以避無可避的角度猛然閃過。
他捂著脖頸,嘴裡咕嚕咕嚕,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
飆射而出的血水,濺紅了三白眼的臉。
眼見同伴慘死,另一名保鏢目眥欲裂,他沒有呆滯,當即就要回擊,可一柄匕首刁鑽迅疾飛來,狠辣而精準,直直刺入了他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