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電梯。
何君如忍不住扭頭,看向妹妹。
“你和他,認識?”
何以卉神色平靜,惜字如金的“嗯”了一聲。
何君如當然不是一個喜歡八卦的人,可這個時候,還是沒壓抑住噴湧而出的好奇,進一步詢問道:“怎麼認識的?”
何以卉轉頭,與之對視,沒塗口紅卻勝似玫瑰的嘴唇嘴唇動了動。
“巧合。”
“巧合?”
“有一次我去黑沙海灘,正好他也在那裡,他請我喝了幾罐啤酒。”
“所以他剛才找你要錢?”
何以卉點頭。
何君如眼神變幻,最後啞然一笑。
“還真是緣分啊。”
何以卉不置可否,論城府手腕,或許她與這位同父異母的姐姐還存在一定差距,但在表情控製上,她大抵是不怎麼遜色的。
“姐,他到底是誰?”
“江辰啊,你不會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吧?”何君如開了句玩笑。
“他和我說,是來濠江旅遊的。”
何君如莞爾,看著電梯門,“他具體什麼背景,我也不是很了解,我和他隻是吃過一次飯,和薇拉小姐一起。”
隨即,何君如又補充了句:“他和蘭佩之也是朋友。”
“東海的血觀音?”
何君如點頭。
何以卉安靜片刻,然後自言自語道:“看不出來呢。”
還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二人都沒看出對方是“人中龍鳳”。
何君如忍俊不禁,偏頭看了眼。
年紀雖然算不上多私密的事,但主動透露,意義就不一般了。
二人的關係,肯定沒嘴上說的那麼簡單。
“那二十五塊,你得還我。”
何君如道。
與此同時。
抵達一樓的電梯門打開。
何君如笑著走了出去。
十七層。
到賬二十五塊的江辰捏了捏嘴,杵在門口站了半天,最後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
有時候生活確實比電影還要奇幻。
打死他都沒想過,那個胃口出奇大的混血美女,居然是賭王的女兒。
在濠江,找賭王千金要債,有誰這麼生猛過嗎?
應該沒有。
走廊上。
尹人已去。
江辰關上門,重新往左邊走去。
他剛才出來,就是打算去見薇拉的,結果被何以卉給耽擱了。
不過這位賭王千金確實是一個很守信用的人,說是下次見麵告訴他年紀,果然兌現了承諾。
“剛才何君如小姐來過?”
“嗯,你怎麼知道?”
“我撞見她了。”
關於何以卉,江辰沒多提,“她來乾什麼?”
“你覺得呢?”薇拉反問。
“來自證清白?”江辰道。
“應該不是何氏乾的。”
薇拉優雅的翹著二郎腿,腳上的尖頭高跟鞋亮晶晶,撩得人心頭瘙癢。
“我也這麼覺得,何氏應該沒這麼短視。”
江辰點了點頭,然後道:“我托我在高麗的朋友查過了,那幾個殺手確實來自延邊,五天前來濠江,在他們出發前,有一筆款項打進了他們的戶頭,五十萬美金。”
“五十萬美金?”
薇拉眉頭挑了挑,突然又顯得有些慍怒。
也是。
她隻價值五十萬美金?
瞧不起誰呢?
不過這得分情況而論,對於赤貧的延邊來說,五十萬美刀已經是可以不計一切的巨款。
而且。
就算是瞧不起,瞧不起的真實對象應該也不是她。
“嗯,五十萬。”
看著那張不怒自威的小臉,江辰補充道:“這筆款,是從神州打過去的。”
薇拉看來。
江辰和她對視。
從神州打的款。
也就是說,幕後的始作俑者,就在神州了,幾乎可以排除境外勢力。
惱怒之餘,薇拉不禁有點疑惑,她在神州,應該沒什麼仇家,甚至說,少有人知道她是誰。
本來她都開始在懷疑是不是西方某些人趁她來濠江在搞鬼,可現在顯然這個猜測沒有了落腳地。
在東方,究竟誰會想置她於死地?
“查的出是誰打的款嗎?”
薇拉問。
江辰搖了搖頭,“對方做了準備,用的不是自己的戶頭,而且現在賬戶已經被注銷了。”
薇拉也沒失望。
要是這麼輕鬆就能查到,那才是奇跡。
“最好不要被我知道是誰。”
平緩的語氣下,湧動著濃濃的殺氣。
江辰看著那張冷酷的小臉,眼神閃動。
他本來就懷疑,那些延邊人是衝自己來的,刺殺薇拉,隻是一個烏龍,現在幾乎可以肯定幕後是神州人在搞鬼,心中的懷疑,不禁更加強烈。
當然。
上次他提過一次,被薇拉否認,這次在沒有充足證據情況下,似乎也不好再提。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濠江目前終究還是何氏的天下,隻要何氏願意幫忙,遲早能把人給揪出來。”
與此同時。
宋朝歌站在房內,透過乾淨透明的落地窗,俯瞰東方賭城。
濠江依舊繁華熱鬨,沒任何異樣。
“宋少,抱歉,我把事情辦砸了。”
身後。
在江南呼風喚雨的九紋龍低下高貴的頭顱。
宋朝歌一語不發。
昂貴的至尊套房裡針落可聞。安靜得可怕。
庚龍低著頭,一動不動。
“也不關你的事。”
聲音終於響起。
無喜無怒。
庚龍抬起頭,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用不著解釋。
雖然對手相當狡猾,居然拿人當擋箭牌,可總不能要求對方引頸就戮吧?
“……宋少,我是不是先離開濠江?”
“為什麼要離開?”
宋朝歌背對著,始終沒轉身。
“現在整個濠江都在查凶手,我擔心……”
“你們見過嗎?”
庚龍沉默了下,“嗯”了一聲。
宋朝歌安靜下來,然後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太心急了。”
庚龍抿緊唇。
他當然明白,不應該和那幾個延邊人見麵,但是……
一想到那個姓江的嘴臉,他就夜不能寐。
“現在整個濠江都在查凶手,你這個時候突然離開,豈不是不打自招?”
庚龍一愣,望著麵前的背影,這個點,他確實沒想到。
“留下吧,沒事。”
宋朝歌轉過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