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慢走。”
聶傳雄親自送江辰出酒店,與江辰握了握手後,囑咐司機小心開車。
“江先生,去哪?”
司機問。
“文華東方。”
賓利啟動,
臉色微醺的江辰呼出口氣,清醒了下頭腦,掏出手機,回撥那個陌生號碼。
“我忙完了,在回來的路上。”
“我不在酒店。”
“走了?”
“嗯。”
也是。
人家也不可能一直在文華東方等自己。
“好吧,明天我有時間……”
“你來黑沙海灘吧,我在這裡等你。”
伴隨著話音,隱隱還傳來海浪聲。
江辰話頭一頓,有點不明所以,但是出於禮貌,還是說了句:“好。”
電話掛斷。
“去黑沙海灘。”
浪花起落,層層疊疊。
浩瀚無垠的幽深大海上,紅色的大橋若隱若現。
“江先生,需要等您嗎?”
“不用,你可以回去了,謝謝。”
說完,江辰推門下車,朝人跡罕至的海灘走去。
很快,一道高挑的身影映入視野,不過這一次對方沒有危險的站在海邊,而是坐在沙灘上,獨自喝著啤酒。
江辰走過去,腳下留下一連串柔軟的腳印。
“現在濠江不太太平,最好不要一個人到處亂跑。”
江辰來到何以卉旁邊。
“你不也是嗎。”
何以卉望著大海。
“何小姐,我們不一樣,你可是千金之軀。”
還真彆說,海風一吹,腦子裡的昏沉感減輕了些,江辰言歸正傳,“什麼事這麼著急?”
“坐。”
看了看坐在旁邊,自顧自喝酒的女人,江辰在沙灘上坐了下來。
學他一樣,塑料袋裡的罐裝啤酒,應該也是在馬路對麵的便利店買的。
“為什麼要騙我?”
江辰一愣,因為酒精的作用,大腦運轉起來有些遲鈍。
“……我怎麼騙你了?”
他試探性問。
何以卉晃了晃手裡的啤酒,“明明二十五塊一提。”
江辰怔住,繼而從容道:“我上次買的不是這種,要貴一些。”
何以卉也不是一個錙銖必較的人,沒糾結這些細枝末節,終於扭過頭,看向江辰。
“我的鞋呢?”
江辰再度猝不及防,“什麼鞋?”
“我那天走的時候,鞋子忘帶了。”
江辰下意識往何以卉腳看去,這次穿的是一雙休閒的帆布鞋,難怪沒去親近大海。
“我不知道,我沒拿。”
江辰很快道。
何以卉注視他,不言不語。
“我真沒拿。”
對方不會是把自己當成有某種特殊癖好的變態了吧?
不過不得不去承認,這位賭王千金的腳確實相當漂亮,光滑玉嫰,細膩如脂,但這又如何?
自己的道德素養,絕對經得過考驗。
“可能是收垃圾的給收走了。”
江辰一臉坦蕩道,沒有任何愧疚。
是對方自己忘記穿走鞋子,他有什麼過錯?
可第一印象相當不錯的這位賭王千金這次卻出奇的不通情理。
“你既然看見了,為什麼不幫忙收著?”
江辰一時間啞口無言。
幫忙收著?
那可是女士高跟鞋啊。
而且當時隻不過萍水相逢,誰知道還能不能再遇見。
他苦笑了下,“何小姐,一雙鞋而已,沒必要……”
“一雙鞋怎麼了。”
何以卉平靜道:“你不也找我要酒錢了嗎?誰的財富都不是大風吹來的。”
這也太會過日子了吧?
堂堂賭王千金,用得著這麼節儉嗎?
江辰苦笑不語。
“喝吧。”
何以卉道,
江辰望著潮起潮伏的海麵,搖了搖頭。
“放心,不收你錢。”
江辰啞然一笑,“我才喝完酒過來的,真喝不了了,再喝我怕吐出來。”
聞言,何以卉也沒再勉強,獨自飲酒。
“不是說有東西要給我嗎?”
江辰言歸正傳。
如果對方隻是一個普通人,他不介意和對方吹吹海風聊聊天,但得知對方的真實身份後,便注定不可能回到之前相逢何必曾相識的心境了。
當然。
對方應該也是一樣。
何以卉咽了口酒,然後把空蕩蕩的易拉罐放在海灘上,隨即從左手邊,拿起一個東西。
江辰漫不經心的扭頭,隨即童孔猛然收縮,麵色變得僵硬。
“何小姐,不就是一雙鞋嗎?沒必要……”
隻見這位賭王千金拿的不是彆的東西,而是一把銀色的手槍,冰冷的槍身在夜色下泛動著凜冽的光澤。
何以卉神情自若,將槍套除去,一隻手握著槍柄把玩,槍口正好朝著江辰的方向。
“何小姐,有話可以好好說……”
何以卉似乎上察覺到了他的緊張,“放心,沒上膛的。”
江辰悄然鬆了口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忽然,何以卉手臂抬起,利落的把槍拋了過來。
雖然喝了酒,但江辰還是條件反射的做出反應,穩穩把槍接在手中。
他下意識握捏了一下,質感很好,比想象中要沉。
絕不是玩具。
對於槍械,江辰談不上了解,但看外型,覺得手裡這東西有點形似網絡照片上的沙漠之鷹。
據說這種手槍是手槍裡的王者,殺傷力極強,一發子彈可以打死一頭牛。
如果說葉霆軒上次手裡拿的是這玩意,挨了一槍的那位熊大,肯定是活不下來的。
“何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確認這是貨真價實的真玩意後,江辰驚詫的抬起頭。
“我姐讓我給你的。”
把東西扔給江辰後,何以卉又拿起一罐啤酒拉開,“她說給你防身。”
防身?
江辰哭笑不得,看著風輕雲澹的何以卉,嘴唇動了動,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庚龍你認識嗎?”
何以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