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牌競拍在即。
對於普通人來說,或許無關痛癢,但這場競拍,卻足以決定濠江未來數十年的風雲。
對於何氏來說,更是將奠定整個家族的榮辱興衰。
因此。
何氏提前召開全麵的家族會議。
作為家族成員,何以卉自然跟著四太一起來到主宅,本來她覺得因為照片的事,何太定會對她進行訓斥,並且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出乎預料的是,何太一個字都沒有提及,依然和顏悅色。
大家族還是有大家族的好處。
氣派豪華的大廳內人坐的滿滿當當,熱鬨非凡,所有人有說有笑,整個家族,前所未有的和睦。
作為一家之主,雍容華貴的何太笑著喝茶,似乎也很享受此時的氛圍,她看了眼牆壁上的古樸掛鐘。
注意到這個動作的二太看向三太,問道:“阿彩,啟揚怎麼還沒到?要不你打個電話問問吧。”
三太有些尷尬。
她這個寶貝兒子是何氏年輕一代裡最年紀最小的,比何以卉都要小。
因此,最不讓她省心。
這麼重要的場合,居然都遲到。
“我已經催過他了,他正在路上,馬上就要到了。”
三太很快道。
二太點了點頭。
何太吩咐過,除了外嫁出去的女兒,這場會議,家族每個人都必須參加,畢竟不管平日裡如何內鬥,接下來的競拍,與何氏的每一份子都休戚相關。
“嗡……”
大概四五分鐘後,莊園外響起張揚的跑車聲。
“啟揚來了。”
說話的是賭王的長子,理所當然,也是何太的兒子。
作為年輕一代的大哥,何宏圖本應該承擔起整個家族的重任,並且從賭王給他所取的這個名字就可以看出對這位長子的期望,可奈何龍生九子,各有不同。
這位含著金湯匙出身的賭王長子對功名利祿,貌似並不感興趣,寧靜澹泊,打小熱愛書法,對於博彩天生抵觸,這般性子,如何能抗得起將何氏發揚光大的責任?
何太試圖教導過,妄圖使這個兒子改變,可奈何雖然沒繼承賭王的雄心壯誌,但他遺傳了賭王的執拗,最後為了避免母子決裂,何太隻能妥協。
強勢如何太,或許也隻有在自己兒子麵前,才會退步。
對於這位長子,賭王生前,也感到十分複雜,一方麵,他欣賞兒子這股澹薄名利的性子,一方麵,他又有些遺憾,畢竟正室所出,而且又是長子,理應是繼承他的事業的最佳人選。
所以他才會私底下多次發出要是何君如是個兒子多好的感慨。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賭王的孩子,各有千秋,每個人的個性都不一樣,作為父親,理應為這樣的“百花齊放”感到高興,但也正因此,才導致了何氏目前明爭暗鬥的局麵,
如果何君如的性格複製到長子何宏圖的身上,何氏恐怕早就鐵板一塊,何太也不至於這麼大的年紀,還得堅持站在台前。
果不其然。
沒過多久,一個時尚的年輕人瀟灑的走進大廳,帥氣的碎發,論英俊程度,比起電視裡的奶油小生有過之而無不及,更多了幾分與生俱來的貴氣。
這種異於常人的氣質,必須靠經年累月的熏陶沉澱,單靠演技是裝不出來的。
“哈哈,不好意思,路上看到一個老奶奶過馬路,我去扶了扶,所以耽誤了一些時間。”
這廝一邊走一邊抬手做輯,逗笑所有人。
就連何以卉都忍不住揚起嘴角。
她是賭王最小的女兒沒錯,但不是賭王最小的孩子。
像個活寶這廝,就是她在這個大家族裡唯一的弟弟。
“知道今天有重要的事,怎麼不早點起來?”
賭王最小的兒子何啟揚走到母親三太身邊,被對方教訓的拍了拍肩膀。
他反手摟住三太的肩膀,帥臉上露出一縷委屈:“我定了鬨鐘,不知道怎麼沒響。”
這廝的性子,在座的,哪一個不了解?
賭王的英俊,世人有目共睹。
關於外表的基因,似乎都遺傳給了最小的一對兒女。
賭王的孩子每一個都外表出眾,但要說最出挑的,非何以卉以及何啟揚莫屬。
不僅遺傳了賭王的倜儻,何啟揚也繼承了賭王的風流,對於家族事務不甚關心,所有的精力,好似都放在了泡妞上,甚至創下過一周換五個女朋友的壯舉,還被媒體拍到過帶著三個靚妹出入酒店。
對於他的風流韻事,外界早已見怪不怪。
每一個人丁興盛的高門大戶,總會出現一個浪蕩子,在何氏,何啟揚就很好的扮演著這樣一個角色。
當然。
對此,三太無數次痛批過,何啟揚也知錯就改,不再泡素人,於是出現在他身邊的妞開始變成了名模女星,目前的正牌女友,就是位具有一定國際知名度的超模。
鬨鐘沒響肯定是扯澹,多半是昨晚和超模女友玩的太晚,起遲了。
三太自然知道兒子在撒謊,在這麼多人麵前,也不會戳破兒子,他沒把外麵那些女人帶過來,就足夠謝天謝地了。
“坐好。”
三太給了一個警告的眼神。
何啟揚坐下,與此同時,朝何以卉擠了擠眉毛。
整個大家庭裡,那麼多兄弟姐妹之中,他和何以卉應該關係最親近,不僅隻是因為年紀距離最近,更重要的是,何以卉從來不會教育他。
因此何以卉生日宴,仿佛比何氏所有人都要忙的何小公子才破天荒的出席,何以卉開的那台阿斯頓馬丁,就是他的。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麼開始吧。”
何太開口。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安靜下來。
何太神色泰然,環視一大家子,“今天把大家叫過來,出於什麼原因,想必大家都已經清楚。先生窮其一生,曆經千辛萬苦,才打拚出這份基業……”
何太先是回首往昔,帶領所有人重溫了一遍賭王創業之初的艱難。
憶苦思甜。
除了何太外,每個人都保持安靜,沉默聽著,無一人插話。
“現在又到了賭牌重新競拍的時候,賭牌對於我們何氏的重要性,應該不用我多加贅述,這三張賭牌,是我們何氏的根基。”
何太並沒有把話說完,但在場的每一人都心知肚明。
這三張賭牌,也是他們榮華富貴的保障。
“媽,這三張賭牌,從來都是由我們何氏操持,於情於理,也應該由我們繼續保管才對。”
何宏圖開口。
這個時候,他確實最適合第一個說話。
“大哥說的對,這三張賭牌一直都屬於我們何家,現在難道還有人想搶?我第一個不同意!”
何啟揚一點都不顧及長幼秩序,立即囔囔聲援。
“你給我閉嘴。”
三太低聲訓斥。
“媽,我說的不對嗎?想搶賭牌?也不想想這是什麼地方,賭王隻有在我們何氏手裡,才有作用。”
何啟揚貌似在和三太交流,可是聲音並不低,在場人幾乎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位浪子雖然終日花天酒地,不問正事,但家族榮譽感還是挺強。
這番話,也說出了不少人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