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王小舅子,這個身份的確非同凡響,可如果地點放在內陸,影響難免就要打個折扣了。
再加上賭王不止一個老婆,四房又是何氏最式微的一房,而且何氏本就人丁旺盛,如果再結合所有的外戚,那就可以稱之為“臃腫”了。
並且他本人才能又談不上出眾,哪能讓賭王分心關照。
“行了,你不用和我說這些。”
四太沒耐心繼續聽這些陳詞濫調,每次對方來,幾乎都是大同小異的說辭。
俗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但她不是一個絕情的人,這麼多年,也一直在竭儘所能幫襯娘家,但那是以前。
現在這個局麵,她尚且是泥菩薩過河,又哪有能力再去救濟彆人。
“你去找彆人吧,我沒錢。”
“不可能!”
蔡康理直氣壯,斬釘截鐵道:“五個億而已,姐你不可能沒有。”
四太氣笑了,甚至很想讓人把這個弟弟給轟出去。
“蔡康,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嗎?我們的賭牌到期,現在正在重新進行競拍……”
這麼重要的事情,蔡康當然清楚,不過他更了解何氏在這片土地的分量。
“不就是走走過場嗎?”
他本能的道,根本不以為然。
“走過場?”
四太終於壓抑不住積蓄的情緒,怒聲道:“第一場拍賣已經結束了,我們輸了,現在已經丟掉了一張賭牌!”
蔡康當即愣住。
輸了?
“怎麼可能……”
他難以置信,不禁又想起了剛才賭場經理薊申的異樣態度。
“姐,你在和我開玩笑吧?”
他還是不敢相信。
“開玩笑?我也想我是開玩笑。”
蔡康走神。
“我們都在想辦法籌錢,你倒好,居然還找我要錢。”
蔡康腦子有點懵,還是沒辦法接受這個深水炸彈般的消息。
賭牌對何氏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現在居然丟了一張。
難道說真應了那句老話。
——天有不測風雲?
這座東方賭城,真要變天了嗎?
蔡康陷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臉色不斷變幻。
“……姐,情況真的很嚴重嗎?”
幾秒後,他小心翼翼的試探詢問。
四太冷著臉,“這段時間,你最好少來,你現在已經這麼困難,我不想開口找你借錢。”
“……”
蔡康麵露尷尬。
“姐,你說笑了,何家哪裡用的上我幫忙。”
四太沒接茬。
蔡康當然不蠢,短暫吞下這個驚人的消息後,忍不住壓低聲音:“姐,賭王已經走了,我覺得,你是不是該是時候,替自己和以卉考慮了?”
在尋常人看起來或許滑稽,雖然是小舅子,但他確實沒見過賭王幾麵。
四太沒吱聲。
她這個弟弟心裡想什麼,她當然一清二楚。
說句實在話,她手裡頭還儲備有部分資金,哪怕到現在這時候都沒拿出來。
當然。
應該不止她一個。
她相信其他幾房,大抵也是一樣。
不過這也無關緊要。
動輒大幾百億的競爭,她這筆錢拿不拿出來,也沒法對最後的結果形成關鍵性的影響。
“彆忘記你有今天,靠的都是誰。”
何太麵無表情,旋即直接送客,“你可以回去了。”
蔡康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撐起膝蓋,站起來,停頓了下。
何太看也不看他一眼。
見狀,蔡康隻能往外走去。
“舅舅。”
臨出門,何以卉迎麵走來,應該是才從外麵回來。
她雖然性格有些清冷,但還是挺有禮貌的。
畢竟素養和個性,是兩碼事。
“去哪了?”
蔡康停下來,對外甥女擠出笑容。
“在外麵轉了轉。”
蔡康低頭,瞧到了外甥女牽著的那條貴賓犬。
感情是遛狗去了。
“這段時間,多在家陪陪你媽咪。”
蔡康溫聲道。
何以卉點了點頭。
蔡康笑了笑,“舅舅還有事,先走了。”
何以卉沒有挽留,目送蔡康離開後,牽著狗進入大廳。
“媽咪,舅舅好像臉色不太好。”
真是會察言觀色啊。
蔡康儘力偽裝,還是被察覺。
單就這份本事,就足夠郭小公子好好學習學習。
“你怎麼隻關心彆人。你媽咪我的臉色很好嗎?”
保姆恭敬的走過來把狗牽走。
“又吵架了?”
何以卉在剛才蔡康的位置坐下。
四太搖了搖頭,“媽咪現在哪有力氣和他吵架。人莫心高,自有生辰造化,命由天定,何必巧用機關。你爹地對你這個舅舅的評價還真是沒錯,他又是來找我借錢。”
“媽咪沒借?”
“我現在哪有錢借他。就算有,也不能借。不然被知道,你大姨她們,指不定會怎麼想。”
“早該這樣了,舅舅就是太過依賴媽咪,這種依賴對他不是一件好事。”
四太一怔。
這丫頭居然開始教訓自己了?
短暫的愣神後,四太臉色一肅,目不轉睛的盯著女兒。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媽咪?”
何以卉還沒開口,四太繼續道:“好好想想再回答,媽咪從小就教導你,撒謊不是一個好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