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直接離開,得知配型的結果後,江辰重新上樓,來到了特護病房前。
不過當走到門口時,他停了下來,沒有進去。
透過房門上的玻璃,可以看到艾倩戴著帽子,坐躺在床上,魏楚茵正在陪她說話。
二人有說有笑,病房裡的氣氛很好。
也許魏楚茵還沒有得知配型結果。
也許知道了,而選擇壓在了心裡。
在門口站了兩分鐘,江辰終究還是沒有推門去破壞裡麵的氣氛,來而不入,轉身下樓,來到停車場,拉門上車,離開了醫院。
“我媽她們準備回去了。”
算算日子。
兩個長輩來東海已經十多天,而大部分時間,都是李姝蕊在陪同。
被李姝蕊叫到樓頂花園的江辰欲言又止。
“道歉的話就彆說了啊,我媽她們可以理解的。”
李姝蕊溫柔的笑。
江辰也笑了下,像是釋懷,“什麼時候走?我來送薛阿姨她們。”
“票還沒定。我媽說了,你有事,就不用麻煩你了,我開車送她們是一樣的。”
這是何等的通情達理?
江辰又一次語塞。
李姝蕊若無其事,很快岔開了這個話題,麵露關心詢問道:“……配型結果怎麼樣?”
江辰搖了搖頭,“不合適。”
李姝蕊微微皺眉。
也是。
這可是致死率高達百分八九十的血癌,不是絕症但也幾乎沒什麼區彆。
要是那麼容易解決,就不可能這麼家喻戶曉,令人談之色變了。
“沒關係,又不是隻有這一次機會,人那麼多,總會有合適的,她還可以等。”
是啊。
李姝蕊的父親就是沒有機會去等待。
江辰點了點頭。
“對了。”
李姝蕊像是想起了什麼,看著江辰道:“剛才施小姐給我打電話了。”
要是平常情況,她肯定會玩笑的讓對方猜一猜,而現在卻選擇了直截了當的說出來。
“誰?”
江辰猝不及防。
“施小姐。”
李姝蕊重複道。
四目相對,江辰瞳孔凝縮,“她給你打電話乾什麼?”
至於那姑奶奶怎麼知道李姝蕊號碼的,他根本懶得去思考。
以對方的神通廣大,這根本沒有任何任何難度。
“她問我關於艾倩的事。”
李姝蕊如實道。
江辰更加始料未及,忍不住脫口而出:“她怎麼知道的?”
“不是你告訴她的?”
“我沒有。”
江辰迅速否認,他怎麼可能會和對方說這種事情,哪怕他清楚,對方也是rh陰性血。
“那我也不知道。反正她打電話過來,一開口就是責問我為什麼不管著你。”
“她還說了什麼?”
“我和她理論了一遍。”
江辰詫異,又好奇,不禁道:“你怎麼和她理論的?”
李姝蕊將通話內容簡要的複述了一遍,“……然後她就直接把電話掛了。”
江辰眼神閃動。
他顧不上去思考對方是從哪知道的消息,他現在有點擔心,以那姑奶奶的性格,會不會去醫院找艾倩。
可能。
好像又不可能。
“我來給她打個電話。”
李姝蕊點頭,旋即主動離開了花園。
江辰一怔,目送她曼妙的背影,隨即慢慢拿起了手機。
“有事?”
施茜茜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的異常。
“你給姝蕊打電話了?”
江辰平靜的問道。
“是啊,怎麼了?”
施茜茜理所當然的反問。
“有什麼事你可以直接找我。”
“找你?你這麼忙,今天長城第一次股東會議都不參加,我哪敢打擾你。”
“你在開車?”
江辰聽到了那邊馬路的喧囂。
“嗯。好久沒喝酒了,想去喝點酒。”
這姑奶奶現在心性確實沉穩了不少,相當沉得住氣,江辰不再兜彎子,挑明道:“你是怎麼知道艾倩的事的?”
施茜茜不以為意一笑。
“在東海,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就看我自己想不想知道了。”
“這件事與你沒有關係……”
江辰不知道是擔心對方去醫院找麻煩,還是在擔心其他。
“我在開車,要聊的話,來d吧。”
說完,也不管江辰回應,施茜茜直接摘了藍牙。
在十裡洋場穩穩排進一線的d。
才過八點,門口的停車位便用掉了二分之一,並且大部分都是豪車,蘭博基尼法拉利之類的超跑壓根不算稀奇,基本上車價都超過了百萬。
也是。
施大小姐可不會去那種低端的場子。
當然,自從接管金海後。d她也很少來了。
“施小姐。”
她雖然離開了東海夜場一段時間,但不代表名氣變得淡漠,還沒進門,酒吧的經理便帶著人恭恭敬敬的在門口迎接。
“忙你們的去,我隻是來喝點酒。”
施茜茜輕描淡寫的擺了擺手,腳步不停,走進了這間炙手可熱的酒吧。
經理顯然很了解這位的脾性,聞言,立即停下了殷勤的腳步,讓手下人散開。
沒有要卡座,施茜茜直接坐到了吧台。
“一杯威士忌。”
以前,她是各大夜場的常客,幾乎每晚都要來消遣,她覺得自己很喜歡這樣的氛圍,可不知為何,或許是太久沒來了,她竟然覺得有些吵鬨。
現在可還沒到生意最火爆的時候。
好像還沒有一年吧?怎麼自己卻感覺自己老了呢?
環視了下四周的施茜茜自嘲的笑了笑,隨即收回目光,端起酒保推過來的酒,抿了一口。
以前的她來夜店消遣,肯定是成群,她喜歡鬨騰,可是今天她沒有叫任何朋友,獨自安靜的喝著酒,速度也不快,像是在想心事。
“再來一杯。”
酒吧的人越來越多,氣氛越來越熱烈,也越來越嘈雜。
施茜茜手肘搭放在吧台上,無意識用手指轉動著厚實的玻璃瓶,心不在焉。
原來一個人的喜好,確實是會隨時間發生變化的。
“美女,麻煩送兩瓶馬爹利藍帶,到15號卡座。”
一道淳和嗓音自耳邊響起。
神遊物外的施茜茜思緒收回,哂然一笑。
繼而,她偏過頭,饒有意味的打量了下貌似把她當成是服務員的男人。
三十左右的年紀,不算年輕,也絕對談不上老,本來這是個不尷不尬的年紀,可這個男人身上卻有股超出年齡段的風韻,長得沒有酒吧內那些帥氣鮮肉倜儻,可男人這種生物,從來不是靠外貌取勝,嘴角若有若無的溫和弧度有效提升了他的整體顏值,對女性來說,具有一定魅力。
再加上一開口就是兩支上萬的酒,說明了他的經濟實力。
“你這種搭訕方式,我弟應該都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