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都三十二了。”
三十二。
比方晴和童丹大了接近十歲。
當然。
俗話說三十而立。
這個年紀對於男人來說,絕對談不上老,而且匹配他的成就,更加無足輕重,甚至可以說年少有為。
“三十二?真的嗎?我還以為你不到三十呢。”
不愧是真正的空姐,的確很會說話,再者說男人比女人大,天經地義,十歲的差距在童丹眼中根本無關緊要。
她們公司的一些同事,找的男朋友歲數差距還有更誇張的。
歲數大點怎麼了?
歲數大的,成熟穩重,更懂疼人,不像一些二十出頭的小男人,還需要女方遷就。
“童小姐,你這話就太假了啊。”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就算作為金牌大律師的丁禾也不能免俗,笑容比較愉悅。
“真心話,肺腑之言,方晴知道,我從來不會撒謊,是吧方晴。”
方晴麵無表情,壓根不搭理她。
“怎麼樣丁律師,一起?”
童丹再次邀請。
丁禾目露猶豫,“你朋友不會介意吧?”
“當然不會,既然是arty,當然是越熱鬨越好,而且你可是金牌大律師,一般人想認識都沒機會。”
話說到這份上,丁禾好像也不好拒絕,點了點頭,“那好吧。”
方晴嘴唇抿緊。
“那走吧?”
童丹笑容洋溢,拿起包。
方晴掐死她的心的都有,可是礙於丁禾在,沒法發作,隻能強顏歡笑,三人一伴下樓。
“方晴,要不就坐丁律師的車吧?節能省排……”
還挺有公益心,不過方晴沒聽她的,徑直朝趴著的那台瑪莎拉蒂總裁走去。
“丁律師,我讓方晴把地址發你。”
童丹趕忙跟上。
三人分彆上車。
“你究竟是來帶我放鬆的,還是給我添麻煩的?”
坐進車,方晴忍不住發作。
“你說呢?我可是等了你幾個小時。”
童丹訴說委屈。
方晴無奈,她知道對方是一片好心,之所以如此,她才會同意去參加根本沒有太多意義的arty,本來隻打算過去坐坐,然後隨便找個借口離開,可哪知道童丹又擅作主張。
“我說了,你不用等我,自己先過去,然後把地址發給我就行。還有,你為什麼非得把丁律師叫上?”
“我說了呀,人多熱鬨呀。”
童丹無辜的眨了眨眼。
“你是不是覺得我過得太自在了。”
方晴惱道。
“晴格格,這好像不是多出格的事吧?你是不是有點應激了?”
“我應激?”
方晴氣笑了。
“你知不知道,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工作和生活應該分開。”
童丹明白她的意思,“你這種思想未免也太古板了吧。公私分明沒錯,但不代表離開了公司大門,大家就得老死不相往來啊,真按你這麼說,那每個公司都不用進行團建了,處理好同事關係,也是職場的一門必修課,更彆說他還是你的上級兼老板了。”
“就是因為他是我的老板,所以我和他在私下更應該保持距離。你也工作了這麼久,彆告訴你不懂這個道理。”
童丹不以為然,輕鬆笑道:“方晴,你是做律師的,難道還在意彆人的眼光?如果律師還在乎彆人怎麼看自己,那還有律師會為犯罪分子辯護?”
不得不承認,童丹的嘴皮功夫確實不可小覷,饒是方晴一時間都找不到角度進行反駁。
“安啦安啦,人家丁律師都不在意,你想這麼多乾什麼,咱們心裡問心無愧就好,你說是不是?”
童丹意味深長的眨巴了下眼。
“嘟……嘟……嘟……”
外麵傳來喇叭聲。
應該是丁禾發現她們一直不走。
“好了,大不了我以後不擅自做主了,一切聽你指揮,行不?”
童丹示軟道。
事已至此,方晴也無可奈何,沒好氣道:“把安全帶係上。”
“遵命!”
一台瑪莎拉蒂總裁、一台寶馬x5相繼駛出停車場。
“空中花園,把地址發給丁律師,免得他跟丟了。”
童丹提醒。
方晴一邊開車,一邊拿起手機,把地址發了過去。
童丹舒舒服服的靠在副駕駛的座椅上,又忍不住觸景生情。
“我以前覺得,什麼但行好事,莫問前程,這些都是假的,可現在看來,還是有些道理。早知道,那時候我也對江辰好點了,雖然肯定比不上你這顆青梅,但是不要瑪莎拉蒂,一台小c,他肯定是要送我的吧。”
她搖頭晃腦,長籲短歎,“失算呐失算。”
方晴本來想忍著,可終究還是沒憋住,雖然確實感到不滿,但她到底還是不會去和這位少年時期的好友去生氣。
畢竟或許各自的想法不同,但對方的出發點,絕對沒有惡意。
“你以為他是做慈善的,還是開銀行的?”
方晴笑道:“空中花園的那種地方,一套房子少說八位數,你認識那麼多富二代,想要一台車,不是勾勾手指的事?”
“你看你,我還沒說什麼呢,就著急忙慌的開始護短了,生怕他花錢了是吧?我的晴格格,又不是你的錢,你有必要替他心疼嗎?找彆人要?說的簡單。你是以為每個人都是江辰那樣的憨憨,還是覺得富二代傻?人家會白送你東西?你拿了人家東西,難道不得回報的?”
方晴瞥了她一眼,“你都知道嘛。”
童丹嗤笑。
“我雖然讀書沒你厲害,但也不傻吧。要是連這點譜都不懂,現在我恐怕就不會在這了。所以說,人家的始終是人家的,不像你,隨便拿江辰的,也不必在乎那麼多。”
方晴張了張嘴,也不知道想講什麼,反正最後不知為何一個字也沒說,隻是笑著搖了搖頭。
童丹懶洋洋的靠在豪華轎跑的真皮座椅上,望著夕陽暈彩下的車水馬龍,輕歎道:“不過呢,你也是應該的,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你那時候那麼幫他,他怎麼對你好,都理所應當。”
“這個世界沒有理所應當,和天經地義的道理。”
方晴接話。
“也是。農夫與蛇的故事也有不少。隻能說江辰那個家夥,還算有點良心。”
童丹下意識道,不過旋即,她語氣停住,啐了一口,就差打自己嘴了。
“呸,那個家夥有個屁的良心。”
一台總裁確實不便宜。
可再貴,能貴得過一個女孩兒的情動,和無法重來的飛揚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