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房家的時候,碰到房俊了。”
江辰搖晃著酒杯。
情人節的夜,阿房宮格外的熱鬨。
“能完整無缺的出來,不錯。”
蘭佩之表示肯定。
並沒有安排包廂,阿房宮的新舊兩位老板坐在二樓,旁邊還有端木琉璃。
這種程度的調侃,江辰早已免疫,看了眼在燈光下更加年齡模糊的女人,“今天是情人節,你沒有安排?”
敢和血觀音開這種玩笑的好漢,當真不多。
隻不過今晚好像是他邀請的對方,現在居然又問人家有沒有其他安排,要是換作脾氣不好的姑娘,指不定就得問候家屬了。
“你怎麼不回東海?”蘭佩之避而不答,反問一句。
“我從來不過洋節。”
江辰輕鬆道。
“那底下的牌子,是什麼意思?”
聞言,江辰也不尷尬,“賺錢嘛,不寒磣。”
為了慶祝情人節,阿房宮也隨大流的設置了特彆活動,當消費到達一定的數額,會贈送限量版的紀念品,對店內的環境,也進行了格外的裝飾。
放下酒杯,江辰悄無聲息打了個手勢。
很快。
一名服務員走了過來,手裡拿著新鮮的玫瑰。
兩朵。
江辰接過,一朵聰明的先是遞給十有八九母胎單身的道姑妹妹。
女人對花,大部分是沒有什麼免疫力的。
可道姑妹妹肯定在這個“大部份”之外。
雖然在山上長大,但不代表道姑妹妹沒有教養,她肯定是不懂鮮花、尤其在這個日子的含義,出於禮貌,將玫瑰接過。
指望她道謝,肯定不可能,江辰很快看向師姐,伸手將另一朵玫瑰,遞了出去。
很多人,是越活越膽小。
但有些人,卻反其道行之。
“彆誤會,今天晚上來光顧的單身女士,出於人道主義的關懷,都會送上一朵玫瑰。”
真是精妙絕倫的解釋。
他大抵是忘了在濠江從車裡飛出去的慘痛了。
蘭佩之先是看了會確實非常新鮮的玫瑰,旋即目光上移。
江辰麵不改色,如沐春風,但心底應該不像臉色這般鎮定。
或許是隱約回憶起了曾經的教訓,他不再拿著,而是貌似自然的把玫瑰放在了桌上。
“難怪曹錦瑟說,你很有生意頭腦。”
江辰內心驟然鬆了口氣,麵對蘭佩之,他可不敢保證身旁的道姑妹妹還會保護他。
膽大心細,看來確實沒錯。
送一朵花而已。
有那麼高的好感度作為保障,他不相信對方這都會翻臉。
“論做生意,我還有很多地方,需要跟著她學習。”
蘭佩之沉默下來,居然伸手拿起那朵玫瑰。
雖然隻是一朵,但不影響它的嬌豔欲滴。
江辰不動聲色,可心又不自覺開始慢慢提起。
“其實你今晚,應該約她出來。”
“……”
不管這話什麼意思,江辰沒有去深想,“這麼特殊的日子,她應該另有安排,怎麼好去打擾她。”
旋即,他目光看向某處。
萬文亞走了過來。
“蘭小姐。”
這位阿房宮的負責人衝蘭佩之恭敬的打了聲招呼,旋即彎腰對江辰彙報道:“駱漢來了。”
江辰麵不改色,看向樓下。
“讓他上來。”
萬文亞離開。
沒過一會,曾經被從這裡抬出去的駱漢獨自走來。
“蘭小姐。”
看到蘭佩之,他似乎一點都不驚訝。
也是。
畢竟誰都知道阿房宮的前任老板是誰。
隻不過看到蘭佩之手裡的那朵玫瑰,這位從中江飛來的梟雄眼神不易察覺的縮了縮。
“坐。”
江辰平和道。
“我站著就行。”
駱漢很懂分寸,或者說,很有自知之明。
他哪裡有和血觀音平起平坐的資格。
“江先生,我都可以按照你的要求去辦,但是求你一件事,保住我的女兒。”
駱漢簡明扼要的道出來意。
並不是他不知道避諱。
既然對方當著血觀音的麵接見他,就已經說明了一些問題。
當然。
這裡麵深沉次的學問,他沒精力再深究,也沒資格再深究。
“你女兒?”
“我有一個女兒,知道的人不多,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二的親人。”
駱漢簡短而精煉的解釋。
“我本來打算讓她的母親帶她出國,但是她的母親已經被限製出境。”
“江先生,我隻有這一個要求。”
顯而易見。
房俊可能已經發現了什麼。
對此,江辰並不意外。
其實他現在還有一個辦法,一個很簡單的辦法,再讓駱漢做一道選擇題。
一道“二選一”的選擇題。
出生入死鞍前馬後的親弟弟,與血脈相承的親女兒,這兩者對於一個心如鐵石的冷血梟雄來說,究竟孰輕孰重?
這其實是一個非常值得探討的有趣課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