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做大生意的企業家,都會有一個共同點。
那就是關注時政新聞。
譬如施振華,隻要那個點在家,都會打開電視,哪怕現在處於隱退狀態,也是如此。
畢竟有句話說的好。
隻要站在風口上,豬都能飛上天。
而時政新聞,就有風向標的作用,普通人可能發現不了,可企業家眼裡,財富密碼就隱藏其中。
可是年紀尚輕的江辰可能還沒這麼老練,或者說,不願意跟風,他現在做生意,完全是“從心”,從而也就導致了,哪怕對方說了名字,他依然不認識。
毫無疑問。
他談不上一個“合格”的企業家,假如換作是施振華、或者於奮、乃至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時代的邊載德,此時肯定已經“坐立不安”。
可惜江辰初出茅廬,沒有這些老油條敏銳的政治嗅覺,所以依舊安之若素。
這也從側麵印證了一個道理。
不知者無畏。
曹錦瑟有意識的觀察他的表現,知道這家夥多半一無所知,無奈好笑的同時,也感到慶幸。
好在沒不懂裝懂,浮誇的刻意裝做一副如雷貫耳的表情。
“隋伯伯,他呢,一門心思隻知道怎麼賺錢,恐怕是不認識您的。”
這種時候,就能體現曹錦瑟的蕙質蘭心了。
的確,與其幫忙掩飾,不如主動捅破,更顯真誠。
“嗬嗬,我又不是rb,不認識我不是很正常。”
什麼叫氣度。
居然還隨和的開了句貼近地氣的玩笑。
雖然不清楚對方的具體身份,但江辰明白,能讓蘭佩之和曹錦瑟都如此慎重對待,其來頭肯定非同小可。
不出意外。
恐怕他在國內有史以來,見到過的身份最高的人。
還真是閻王好惹,小鬼難纏。
這要是換作下麵的基層乾部,居然有人不識自己尊顏,那不得怒發衝冠,氣急敗壞。
“曹丫頭,你說人家隻知道賺錢,這話我可不認同,外賣行業的事,我聽說了,你和人家合夥做生意,人家這覺悟,你也得學習學習。”
曹錦瑟沒有刻意的做作,自然的坐姿,便儘顯大家閨秀的風韻,這是電視上多出色的演員都模範不來的,她申辯道:“這又不是他一個人的決策,也有我和蘭姨的功勞好嗎?”
江辰一點都不介意對方分走他的付出。
他此時能坐在這張飯桌邊,是多少錢都買不來的。
起碼他砸在外賣上的錢,恐怕肯定不夠資格。
“你呀,還是一點沒變,從來不願意吃虧。”
隋惠民端起酒杯,看向江辰,眼神中透出一絲肉眼可見的欣賞。
“和曹丫頭合夥做生意,可不是什麼人都有這樣的膽魄的。”
他調侃道。
江辰迅速舉杯,尺寸拿捏得當,表露尊敬的同時,又不顯諂媚,“曹小姐平時很照顧我。”
隋惠民笑了笑。
一大一小兩個男人舉杯共飲。
“琉璃呢。”
蘭佩之忽然問了句。
“她去博物院了。”
江辰回應道。
一現在的道姑妹妹已經逐漸適應了現代化社會,起碼知道怎麼坐地鐵,不會去哪都靠徒步了。
江辰是一個比較體貼的紳士,為了避免對方無聊,去公司,基本上都會讓對方“自由活動”,不讓其跟隨。
他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所以需要對方自己去多探索這個世界。
反正有電話手表,也不用擔心走丟。
以道姑妹妹的武力值,應該也是不用擔心被拐賣的。
“端木琉璃那丫頭在京都?”
輕微驚奇聲響起。
這位網上恐怕都查不到資料的大佬貌似也認識從前與世隔絕的年輕道姑。
江辰不露聲色的“嗯”了一聲。
“道長居然舍得放那丫頭下山了,也是,那丫頭現在應該成年了吧。”
不愧是“神仙”。
還真是神通廣大。
之前江辰內心始終存在一個疑惑,像蘭佩之這樣的人物,是怎麼安然無恙的走到現在的,並且還能讓宋朝歌、曹錦瑟這樣的人中龍鳳都禮讓三分。
要知道在高麗,她都曾被拘禁過。
現在好像有了答案。
“我見她的時候,那丫頭就相當靈氣,現在長大了,不知道是什麼模樣,你怎麼沒把她帶來?”
隋惠民遺憾的道。
“隋伯伯,端木道長在京都,這次下山短時間內又不會回去,總會有機會的。”
曹錦瑟笑道。
“也是。”
外來的佛宗,都能在這片土地發展得如火如荼,深受達官顯貴的追捧,本土的道教,又怎麼可能沒有自己的“信徒”?
沒有再糾結這個話題。
“聽說你最近協助辦了一個大案子?”
他看向曹丫頭。
曹錦瑟這次沒有貪功,很鄭重正經的搖頭,“隋伯伯說的是漢龍集團的案子吧?不是我,那都是江辰的功勞。”
江辰眼皮跳動了下。
“駱龍是他抓到的,我隻是舉手之勞而已。”
曹錦瑟繼續實事求是的解釋道。
駱龍自己都說自己是一條爛命,死不足惜,沒人會在乎,可有些妖怪,不是那麼容易消滅的。
這一點,名著上就寫的一清二楚。
一百零八難,有多少劫難最後都止步於那一聲:“大聖,住手。”
就在江辰大腦飛速運轉已經在琢磨如何應對的時候,哪知道對方根本沒有看他。
望著飯桌上的家常菜,不急不緩道:“漢龍集團,是中江的企業,怎麼我聽說,房家小子被牽扯進去了?”
“我不知道,不了解。”
曹錦瑟一本正經的搖頭。
江辰強忍著自己的表情不出現變幻。
“隋伯伯,這點小事你都關注啊?”
小事?
這都能叫小事?
“漢龍集團是國內的大型企業,它出了問題,可不是小事,而且還牽扯到房家小子。房老爺子的外孫女,去年,好像才剛剛出了意外吧?”
曹錦瑟安靜下來。
是啊。
人心都是肉長的。
外孫女屍骨未寒,如果再讓人家老人眼睜睜看著孫子出事,於心何忍?
江辰清楚,這個時候,自己不能再旁聽下去了。
“根據漢龍集團的副總經理駱龍交代,漢龍集團自成立以來以各種名目累計向房俊贈予了價值龐大的財富,並且駱龍還指控房俊與其已故大哥漢龍集團董事長駱漢私相授受,所以房俊才會被調查。”
隋惠民的目光理所當然的轉移過來。
江辰麵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