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和大姨商量。”
何以卉雖然接管了賭場,但何氏真正的話事人,無疑還是那位何太。
“嗯,應該的,我見何太手上時常戴著一串佛珠,我相信她和我的認知,應該是一致的。”
這個方案,江辰是經過了深思熟慮。
並不會影響賭客的熱情,反而因為減負,可能更會讓賭客沒有後顧之憂,從而更積極的沉浸到博彩的刺激與樂趣中。
而對於賭場方麵,好處是肉眼可見的。
能改善名聲,也不影響收益。
堪稱精妙的陽謀。
但凡具有一定遠見的人,應該都能看出這個改革的優勢。
“我會向大姨轉述你的想法,至於大姨同不同意,我就不知道了。”
“辛苦了。”
以目前的能力,江辰明白自己能做到的隻有這些。
吸煙有害健康都寫到了包裝上,可煙民不一樣視若無睹。
賭客是不會聽什麼遠離賭博之類的勸誡的。
相反。
賭博的危害,他們可能比誰都明白。
取消高利率貸款,改為贏錢抽成,可以很大程度上,杜絕一些悲劇,可如果因為沒有利息、從而肆無忌憚沒有底線的去貸款賭,這種人,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
“你是有什麼事嗎?”
說了一大通後,江辰這才反應過來。
“我想,請你幫個忙。”
何以卉這才有機會開口。
“大忙小忙?”
江辰立即問。
“對彆人來說,難如登天,但對你來說,應該是舉手之勞。”
何以卉的回複很有趣味。
江辰失笑,“幫忙沒有問題,但我得首先聲明,不能違反公德國法,也不能違背我的個人原則……”
這要是換作彆人,比如施大小姐,保管得來一句:你有什麼原則了。
可何以卉對江辰,還是相當“尊重”的。
“向上被人帶走了。”
她說道。
江辰笑容逐漸消失,微微皺眉,“……什麼時候的事?”
向上如果在這種時候出了什麼事。
毫無疑問。
向家肯定得把這個仇恨記到他的頭上。
“開開玩笑”無傷大雅,向家家大業大,是有格局的,可如果把人家兒子整沒了,這種血海深仇,人家指不定真和你拚命。
“就在向家請你赴宴那會。”
江辰眼神閃動。
難怪那時候看見向家的車隊著急忙慌。
“誰乾的?”
雖然自己嫌疑最大,但自己確實比白蓮還乾淨,什麼都沒做過。
何以卉沉默下,然後說出了一個讓江辰始料未及的名字。
“他們說,是葉霆軒。”
葉霆軒?!
江辰錯愕,發愣。
那位小王爺來湊什麼熱鬨?!
“誰告訴你的?”
他忍不住問。
“郭安樂,是郭喜堂讓他打的電話。”
江辰頓時明白了,嘴唇動了動:“……這件事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根本都不知道。”
“那你和葉霆軒,是不是認識?”
何以卉的詢問一針見血。
江辰頓時無言以對。
能說不認識?
簡直是太認識了。
“你確定是葉霆軒抓的人?”
他忍不住確認。
“應該不是抓,根據郭安樂的說法,向上是從醫院被正大光明的帶走的,不對,準確來說,是被抬走的。”
“……”
江辰哭笑不得。
也是。
那位向家太子爺,現在行走應該還不太方便,確實需要人抬。
那位小王爺真的跑港城來了?
真是閒得慌啊。
不過也好像不值得驚訝。
葉小王爺和曹錦瑟那類人不一樣,本來就“無所事事”,聽到什麼風聲跑來看熱鬨,再合情合理不過。
隻不過,苦了那位向家太子爺啊。
江辰可是深切領教過葉小王爺的乖張,哪怕現在和對方不打不相識,成為了朋友,每次見麵的時候,心裡依然有點不太自然。
可想而知,那位本應該舒舒服服躺在醫院養傷的向家太子爺被抬走的時候,心裡有多恐慌、多絕望。
“冤有頭,債有主,既然知道是誰乾的,那麼就去找誰啊。”
江辰無奈笑道:“向家在港城人脈那麼廣,實力那麼強,把向上贖回來,應該不難。”
這就有點睜眼說瞎話了。
即使不清楚葉小王爺的能耐。
向家要是有辦法,還用得著這麼麻煩,還得郭氏出麵搭何氏的線來傳話。
“那個葉霆軒,背景很大?”
顯而易見。
葉小王爺還是沒做到人儘皆知。
起碼何氏四房千金大抵是沒聽說過他的“威名”。
江辰沉默片刻,“嗯,有那麼一點點大吧。”
“那我給郭氏回複。”
何以卉沒有任何勉強的意思。
“等一下。”
平心而論,他真的不願意蹚這趟渾水,那位小王爺想玩什麼遊戲,他真不想湊熱鬨,可是郭安樂給何以卉打電話,何以卉又打給自己。
他可以不理會向家、郭氏,但是何以卉的麵子,還是得顧及。
江辰輕輕呼出口氣,“我打聽一下吧,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好,你說的事,我會和大姨商量的。”
說完,何以卉停頓了下,又補充了一句:“如果可以的話,你自己親自過來和大姨談,效果可能更好。”
江辰微愣。
不知道是不是自作多情,他怎麼覺得,對方畫蛇添足的這句話,味道有點不對。
很多人是不會把思念,和想見一個人,直接掛在嘴邊的。
江辰一時沒有說話。
“你忙吧。”
言罷,何以卉掛斷了電話。
江辰慢慢放下手機,又想到了在那片黑沙海灘,他去買蛋糕的場景。
對方應該從來沒有過過那麼簡易的生日吧。
思緒亂飄了會,現實隨即抽回了江辰的心神。
想到眼前的事,江辰又不禁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望著外麵的維多利亞灣,緩緩呼出口氣。
怪誰呢?
要怪可能隻能怪那位向家太子爺,最近運辰不太好,終於遇到了人生中的坎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