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霆軒起身,相當的灑脫,隻不過從擔架邊路過的時候,停頓了下。
見他俯下頭盯著自己,曾經內心不把任何人看在眼裡的向家太子爺就像是見了鬼,眼神哆嗦,滿臉恐慌。
有時候比起肉體的傷,精神上的問題,可能更加值得重視。
“向少,等你傷好了,我們再比劃。”
向上心臟抽搐,不受控製的憋住呼吸,差點暈過去。
還打一次?
“這是向先生說的。”
葉霆軒實誠道。
不顧對方絕望恐懼的神色,葉霆軒貼心的幫對方掖了掖被子,然後走下了船。
向永華和蔣正華將一切看在眼裡。
更令人啼笑皆非的是,葉小王爺下船後,居然放著豪車不坐,爬上了那台救護車。
“逼波~逼波~逼波~”
救護車掉頭搖搖晃晃的駛遠。
不知道他到底是叫救護車來送人的,還是來接他自己的。
“不知道等他到了我們這個年紀,會是什麼樣子。”
蔣正華感慨。
形形色色的後輩很多,但這樣式的,全天下好像也獨此一份。
“人沒事就好。”
蔣正華隨即道:“這件事,就算這麼過了。”
救護車遠去。
向上固然還活著,脫離了危險,但好像也不能用“沒事”這個詞來形容吧。
“謝謝蔣先生。”
向永華平靜道,像是看不到兒子的淒慘與委屈。
“不用謝我,其實你該謝的,是剛才走的那小子。”
蔣正華以一種複雜的語氣笑著說道。
蔣家上一輩,差一點國旗相葬,作為長輩的蔣正華用那小子稱呼葉霆軒,完全夠資夠格。
謝?
向永華扭頭。
場麵上的虛與委蛇,也就罷了。
可葉霆軒已經走了。
自己顏麵儘失,兒子還被嚇得精神恍惚,居然還要謝謝對方?
換作彆人,可能是一種幸災樂禍落井下石的嘲笑與侮辱,可向永華明白,坐在旁邊的這位,不可能是那樣的人而且也絕不會無的放矢。
看著擔架上,麵無血色動彈不得的向上,蔣正華目光隨即移向對岸的深城,不輕不重,不急不緩道:“霆軒那小子說的沒錯,得把眼光放遠一些,內陸最近出了個事,你應該還沒聽說吧。”
“什麼事?”
“房家房俊因為商業犯罪,前幾天剛剛宣判,五年。”
蔣正華言簡意賅。
房家。
犯罪?
宣判。
五年?
向永華腦海自動捕捉幾個關鍵詞彙,瞳孔收縮。
“……京都房家?”
蔣正華點頭。
“這個事情,我也是剛知道,具體情況,我了解不深,不過深不深,無關緊要。”
向永華心念急轉,以他的城府與頭腦,哪裡讀不懂話裡含義。
“和那個姓江的年輕人有關係?”
“嗯。”
簡單一個字,頓時讓向永華內心瞬間地動山搖!
他都是一個正經的企業家。
犯罪這個詞,又怎麼可能與房家聯係上?
“這裡風大,送他回去吧,好好休養。”
蔣正華起身。
向永華壓住內心的波濤洶湧,跟著站了起來。
“蔣先生,大恩不言謝。”
鄭重而嚴肅。
蔣正華沒說什麼,朝甲板外走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