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他錢進來了。”
“多少?”
“二十萬。”
入夜。
依舊乾熱。
頭頂的風扇不知疲憊的轉。
沒有人休息。
為了最後的一裡地,所有人都抖擻精神,竭儘全力。
“把麗娜叫過來。”
員工們壓力大,親口立下軍令狀的經理更是如泰山壓頂,下屬領命而去,他不斷看著時間。
最後的24小時,已經過去了超三分之一。
“經理。”
十多分鐘後,一位踩著紅底高跟鞋,身穿鏤空蕾絲短裙的性感女郎走了過來。
她就是麗娜,和那個已經慘死的女警一樣,隸屬於網賭部門,在千門八將裡,屬於“反將”,負責對接客戶,引誘目標下水。
當然。
就是網上的那種“發牌荷官”。
經理很自然的一把攬住麗娜光潔的肩膀,令她一個踉蹡倒了過來,隨即指了指麵前的台式電腦,“這隻魚是你對接的吧?”
妝容精致的麗娜立即點了點頭,“是的經理。”
“他又充了二十萬,你覺得他還有錢嗎?”
“應該沒有了,他前後已經充進來兩百多萬,把房子都抵押了,根據和他的聊天,這二十萬恐怕是他最後的積蓄。”
“你確定?”
經理扭頭。
雖然在衛先生麵前,他卑躬屈膝,像一條狗,但是對於這個園區的員工來說,那就另當彆論了。
性感誘惑、放在網上絕對算是女神的麗娜神色緊張,旋即拘謹的點了點頭。
一般男人麵對美女如此模樣,一定會大呼受不了,可經理哪裡是一般人。
管理著一個園區,什麼樣的女人,他沒見過?
甚至因為見識過太多刑罰時的醜態,女人在他眼裡,很多時候就是一副皮囊,充其量興致來的時候,充當泄欲的工具而已。
而這個時候,倒計時一分一秒流逝,他肯定沒那個心情。
“行。你去吧。”
麗娜生硬一笑,繼而小心翼翼的離開。
她自然搖擺、被短裙包裹的臀部,看得豬仔眼睛都直了。
“好看嗎?”
豬仔猛然回神,不知所措。
經理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著電腦,“這隻魚可以宰了,好好乾活,隻要乾的好,我可以把麗娜賞給你。”
豬仔臉色潮紅,應該腦子裡已經在本能幻想將對方壓在身下狠狠蹂躪的畫麵,咽了口口水,趕忙道:“謝經理!”
經理不鹹不淡點頭,“乾活吧。”
豬仔急忙坐下,操作電腦,乾勁更足了。
顯而易見。
馬上又會是二十萬到賬。
這就是電詐的迷人之處。
一輩子甚至幾代人的財富,簡單的一部手機,一台電腦,輕鬆的敲擊鍵盤,就可以完成收割。
經理轉頭,望向樓上,自己辦公室的位置。
作為大領導,衛先生來到園區後,明明可以隨便支配這裡的“荷官”,為所欲為,可是他卻沒有縱情聲色,每天都隻是監工,休息得也很晚,因此,帶給整個園區的壓力更大。
經理收回目光,不禁看了眼窗外。
隔岸的炮火聲,三個多小時前,也就是下午六點左右的時候就停了下來,一直持續到現在,外麵一片漆黑而平靜,和以前任何時候沒什麼區彆,
不管對岸發生了什麼,到底坎邦出了什麼問題,和誰在乾仗,哪怕真的是同盟軍,暫時也影響不到這邊。
因為就算真的瘋狂,孤注一擲與坎邦決戰,同盟軍應該也不會同時與他們交火,那是自尋死路。
假如是其他勢力,道理也是一樣。
經理不怎麼擔心,眼下,他最緊要的任務還是完成自己的職責。
他走向下一個工位。
不同層級的人,考慮的問題自然不一樣。
經理的眼中,隻有關係到自己生死的軍令狀,但是衛先生在意的肯定不止於此。
他等待的不止是園區完成任務的喜報,同時也在等待坎邦那邊的消息。
“衛先生,我還是有些不太相信。”
辦公室。
大d望著已經被掛起來的地圖,自帶三分囂張的臉上布滿質疑,“根本不科學。”
科學。
作為惡貫滿盈的電詐份子,居然講究起科學,這本來就是一件相當離奇的事情。
兩點之間,直線最短。
小學生都懂的道理。
從聽到炮聲,到確定坎邦那邊發生了衝突,回來後,衛先生就用記號筆做了標注。
地圖上,平章地區和距離最近的同盟軍地盤被畫上了一條直線。
而不可思議的是,根據下午到晚上陸陸續續得到的消息——這一條長達百裡的直線上覆蓋的所有城鎮,都已經脫離了坎邦的掌控。
而從已經平息的對岸看,平章地區多半也已經失守。
等於說。
有人在不到一天時間之內,將坎邦的地盤南北貫穿,打出了一條真空走廊。
並且。
最耐人尋味的是。
坎邦損失慘重,可是對於始作俑者,到目前為止,都沒有確切的信息。
有人說是同盟軍,有人否認,七嘴八舌,眾說紛紜。
衛先生看著地圖上標注出來的“真空走廊”,皺著眉頭,顯然直到現在,和大d一樣,依然沒有理出頭緒。
同盟軍,無疑嫌疑最大。
就像園區經理所言,決一死戰,再加上偷襲的先機,取得這樣的戰果,不是沒有可能。
可當時大d也說了,目的呢?
在坎邦地盤鑿出這麼一條通道出來,軍事作用在哪?
對坎邦南北部進行切割?讓坎邦收尾無法相顧?
不切實際!
相反。
這麼做隻會將自己陷入大凶之境,一旦坎邦南北部進行合擊,那麼昨日的輝煌戰果就會成為今日埋葬自己的墳墓,進來的人就會成為一根肉腸,被坎邦活生生吞掉。
衛先生摘下眼鏡,捏了捏眉心。
“叮咚。”
手機響了起來。
衛先生重新戴上眼鏡,摸出褲兜裡的電話,發現是一條信息。
內容很簡單。
隻一眼,衛先生瞳孔猛然收縮,難以置信。
“衛先生,怎麼了?”
大d觀察到對方的異樣,小聲的試探。
衛先生沒理她,依舊目不轉睛的盯著手機屏幕,眼睛後麵的眼珠都仿佛要凸出來。
屏幕上是一張圖片。
更準確的說,是照片。
照片上是幾個大兵,或者說,像是特種部隊,全副武裝,拿著不應該出現在緬底這種地方的先進槍械,渾身上下都被保護得嚴嚴實實,頭上戴著戰術頭盔,將整張臉都包裹了起來,甚至眼睛,都有防護眼鏡遮擋。
真真正正的武裝到牙齒!
彆說緬底北部的軍閥,與照片上這些人相比,就算緬底正規軍,瞬間都成為了不入流的土包子。
這就好像。
——穿西裝打領帶的黒社會,與混跡街頭的流氓地痞的差距。
衛先生立即回複消息,“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