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找我?”
衛家。
衛氏大小姐,兼亨得利集團總經理衛紅先是在坐的三位長輩禮節性的笑了笑,然後才看向自己的父親。
沒錯。
其餘三大家族的家主到訪後,當天並沒有離開,反而在衛家住了下來。
這種情況,前所未有。
彆說眼下關頭,就算以往,膾炙人口的四大家族都沒曾如此“和睦”過。
這應該也是衛紅為什麼能笑得出來的原因,其餘三大家族的“仗義”,無疑緩解了她最近壓抑的心情。
“過來。”
衛邦雄臉色鎮靜,三位老友的聯袂造訪,好像也給予了莫大的鼓舞與激勵,身體恢複了不少。
所以說,萬般病其實都是由心頭起。
不明內情的衛紅上前,走到父親跟前,還沒來得及問,隻聽“啪”的一聲!
老驥伏櫪,誌在千裡。
衛邦雄完全看不出有病的樣子,甩手就是乾脆利落的一耳光,沉悶而響亮,足以見用力之大。
猝不及防的衛紅當即被抽得一個踉蹌,半張臉頓時紅腫起來。
作為電詐女王,從來都是彆人跪在地上生不如死,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待遇。
她捂著臉,眼中下意識浮現狠辣之色,隨即被困惑取代。
“爸!你乾什麼!”
“還有臉問我,你知不知道你在乾什麼。”
衛邦雄陰翳說道。
衛紅依然是一臉迷茫,以及難以置信,“我乾什麼了?”
其餘做客的三位家主眼觀鼻鼻觀心,沒有插手人家的家事,默不作聲作壁上觀。
“你的總經理位置,從今天開始,從現在開始,不用乾了。”
冷酷無情之餘,衛邦雄看向長女的眼神裡,閃過一縷難以掩飾的失望。
如果順剛才是莫名其妙,可現在聽到老頭子要撤了自己,洶湧的怒火頓時從胸口躥升。
“爸!你是不是瘋了?憑什麼?!”
衛邦雄臉色越發陰沉。
緬底本來就深受神州文化的影響,父為子綱,百善孝為先,現在女兒居然敢公然頂撞自己,而且是當著外人的麵。
“就憑我是這個家的家主!我做什麼決定,難不成還需要向你解釋?”
情緒激動的衛紅這種時候哪能冷靜下來,爭鋒相對道:“我在亨得利集團做了這麼久,說讓我走就讓我?我不接受!”
“你不接受也得接受!”
衛邦雄怒不可遏的拍了下桌子,氣得又是一陣咳嗽。
“老衛,行了。父女倆這麼較真乾什麼,消消氣。”
再繼續看戲,無疑有點不太合適了,於是白家家主白所程體貼的下場,緩和氣氛。
來者是客。
這種關頭,衛家肯定得給麵子,父女倆短暫的安靜下來,可是臉色依然都不好看。
“衛紅,你也不要激動,你爸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有什麼道理?亨得利集團有今天,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麼多年,都是我在打理,白叔,要是你,你能接受嗎?”
白所程點了點頭,“你的心情,我和你劉叔他們都可以理解,但你這次的做法,的確太魯莽了。”
衛紅皺眉。
“在平黎襲擊同盟軍的人,是你派去的吧?”
手裡握著一個長防營的白所程不慍不怒的問。
衛紅欲言又止,應該是本能想狡辯,可當著四大家注意的麵,還是沒這個魄力。
“我隻是想出口氣。”
衛邦雄麵沉如水,一言不發。
“我們都知道最近發生的事,你心裡很不好受,可是有句話叫作小不忍則亂大謀。你派人去襲擊同盟軍,起不了任何作用,就算打死他們幾個士兵,有意義嗎?”
衛紅無話可說。
“本來我們留下來,就是想和你爸好好商量接下來該怎麼辦為好,說不定我們集中力量,一鼓作氣,起碼能把孤軍深入的魏邑給宰了,挫一挫同盟軍的囂張氣焰,五百人,想想辦法,我們還是吃得下,可是你的擅作主張,打草驚蛇,把我們的計劃全部破壞了。”
衛紅的憤怒慢慢消退,這時候才聽明白的她攥著手,無從為自己爭辯。
見三大家族一起到訪,她就瞬間明白父親的擔憂是杞人憂天。
所以徹底放下心後,堆積的屈辱與怨狠再也克製不住。
女人比起男人,從天性上,就要感性一些,無可厚非。
“聽你爸的,接下來。你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白所程溫和道。
什麼是笑麵虎,
這就是典型。
顯而易見,他肯定是支持衛邦雄罷免衛紅的決定。
對於老友的理解,衛邦雄並不感激,相反,麵色緊繃,牙關咬在一起。
虎毒不食子。
就算再狠,不管手上沾了了多少血,假如完全從作為一個父親的角度,即使女兒犯再大的錯,剛才的那一巴掌也就夠了。
將女兒革職,是迫於無奈。
畢竟三大家族在旁邊看著。
即使不清楚究竟是什麼力量讓這三家改變了決定,可是衛邦雄明白,世上沒有白來的午餐,想要其餘三家同仇敵愾,他必須給出足夠的理由。
經過幾個小時的深入交流,或者說討價還價,幾方就盟約的締結達成了共識。
作為被動方,衛邦雄不得不讓渡出巨大的利益。
比如。
亨得利集團的一部分控製權。
因此。
衛紅的總經理的位置,肯定是保不住了。
當然。
這隻是其中的一個條件,還有某些交換,注定不能擺在台麵上。
雖然痛,可是壯士斷腕,刮骨療毒,比起被孤立,現在的結果,起碼還是要有益一些。
兩害相權取其輕。
衛邦雄清楚,擺在自家麵前的,沒有更好的選擇。
衛紅當然還不知道這些,起碼目前還不知道,稍微冷靜下來後,她看向父親。
“爸,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亨得利集團。”
說完,都顧不得和其餘三位長輩打招呼,她扭頭就走,臉冷得像冰塊。
“這孩子,火氣真大,都說女兒隨父親,邦雄,衛紅的脾氣,和你是一樣一樣的。”
作為某邦主席的包家家主笑嗬嗬出聲。
可是衛邦雄並沒有笑的心情,盯著女兒負氣而去,他冷聲開口:“魏邑肯定有了警覺,想偷襲肯定是不可能了,現在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隻能擺好車馬真刀真槍的開乾了。”
劉家家主豪邁發話。
“本來想拿魏邑的人頭,來悼念衛立侄子,看來得拖一段時間了。”
白所程歎息。
“邦雄,節哀。”包家家主這時候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