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咧了咧嘴,“多謝邢先生的救命之恩。”
子彈無眼。
槍林彈雨之中,要不是對方提醒,拽了他一下,那麼子彈擊中的可能就不是他的胸膛,而是心臟了。
“出於安全考慮,魏副官不應該留在這裡。”
“邢先生覺得他們會追過來?”
魏邑以一種極為肯定的語氣道:“不可能的,雖然輸了,但是他們付出的代價不比我們少。”
“我的意思是,你可能需要好好休息。”
邢傑平靜道。
魏邑作為指揮官都掛了彩,可他倒沒有受傷。
也是。
對於他的安全,魏邑可是格外重視。
“邢先生說的對,我接連吃敗仗,給同盟軍臉上抹黑,確實應該休息了。”
魏邑露出苦澀的笑意。
時勢造英雄。
本來覺得可以趁此機會,一雪前恥,打出自己的名聲,可哪知道事與願違,二次光顧平黎後,連續受挫,並且最後還被趕過了木江。
連坎邦都如砍瓜切菜,
一個小小的平黎,卻如此磕牙。
隻能說“運”這個玩意,確實不可預測。
“魏副官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壓力,勝敗乃兵家常事,而且這次的結果,非戰之罪,換作五星上將麥克阿瑟來,也不會做的更好。”
魏邑笑容更甚,沒想到一向不苟言笑的貴客居然還有幽默的一麵。
“就算非戰之罪,我和平黎,好像也八字不合。”
魏邑扭頭,看向屋外,那是木江東岸的方向。
旋即,他收回目光,“我會向將軍彙報,調換指揮官人選。”
“報告。”
哨兵快步走進來。
魏邑眉頭一皺,沒來由有些緊張。
莫非獨立營真的打過江了?
不可能。
就算獨立營真的孤注一擲,他在木江沿岸安排的崗哨肯定早就發現。
“什麼事?”
獨立營的強悍,多少讓這位同盟軍副官產生了些許陰影。
“許先生帶著支援到了。”
魏邑精神一振,“快請許先生進來!”
言罷,他起身想要迎接,被邢傑製止,“魏副官有傷在身,我去吧。”
邢傑起身,步入屋外,與帶人支援的許寬彙合。
“命挺大。”
許寬上下打量一圈調侃。
他們這類人,隨時都可能發生意外,並且對此一直做著充分的心理準備。
“靳主沒來?”
許寬搖頭,“江先生讓他加緊練兵。”
邢傑領著他往裡走,“帶了多少人?”
“一個旅。”
一個旅。
按照同盟軍的配置,也就是一千多人。
“不夠。”
邢傑道。
“沒辦法,招收人馬需要時間,之前已經派了幾個旅過來,抽不出更多人手。”
說著,許寬邊走邊問:“平黎真的這麼難啃?”
“不是平黎,是四大家族。這四個家族能在緬底作威作福這麼多年,你覺得是吃素的。”
“小瞧人了。”
許寬輕聲道。
“如果沒辦法一口氣吃下他們,平黎會成為永不停轉的絞肉機。”目睹戰況的邢傑總結。
“再追加一個旅,也不夠?”
邢傑簡練道:“四大家族也有後勤部。”
許寬笑了笑,沒再說話,因為已經進屋了。
“魏副官沒有大礙吧?”
“皮肉傷,勞許先生費心了。”魏邑立即起身。
“魏副官身先士卒,勇不可當,實在令人敬佩。”
魏邑麵露慚愧,“敗軍之將,許先生過譽了。”
“一時的勝負而已,不代表最後的輸贏……”
“報告!”
許寬話還沒說完,哨兵又跑了進來。
魏邑沉色,還沒開口,哨兵大聲道:“獨立營派人過來,說是要麵見將軍。”
獨立營?
屋內三人下意識對視。
“魏副官,先讓人進來吧。”許寬道。
“讓他進來。”
沒一會,獨立營的使者在兩名哨兵的嚴密監控下走進屋。
“什麼事。”
魏邑麵色冷漠。
“奉命令來與貴部和談,這是我們統帥的親筆信。”
哨兵代為將一封紙呈過來。
“多日的衝突導致我們雙方都付出了慘重的傷亡,為了停止無謂的犧牲,我部特遣我來與貴部和談,化敵為友,以木江為界,永結同好,互不侵犯。”
魏邑邊聽邊看那封信,然後遞給許寬。
“許先生,你們看看。”
許寬看也沒看,直接遞給邢傑,然後伸手入懷。
“砰!”
沉悶至極的一聲槍響。
那個和談使者腦部開花,雙眼圓睜,瞬間直挺挺的栽倒在地。
不提哨兵,就連魏邑都懵了。
“許先生這是……”
兩國交戰,尚且不斬來使啊!
看起來比邢傑要溫和的許寬慢慢放下槍。
“魏副官,如果你沒有大礙的話,可以準備新一輪的作戰計劃了。”
還來不及看那份信的邢傑索性也不再看了,單手把紙揉成團,“人數不足,需要更多的兵力。”
“兵沒有。”
許寬看著地上那具淒慘的屍體,“飛機夠不夠。”本章完